呼呼呼,好舒服的冷氣!
林浩傑感到滿心的涼爽,季節仿佛從盛夏突然轉到春天。
服務員是一位年齡三十五六歲的少婦。嘴唇塗得血紅,眉毛畫得鬼似的,臉上一層厚厚的粉。
“這位姐,我想住旅社。請問多少錢一夜?”
服務員閑得沒事,正在塗指甲油,連看也沒看林浩傑一眼,伸出一根指頭,指了指牆上的價目表,說道:“呶,你自己看。”
說完,她聞到一股酸臭味。忍不住捏了一下鼻子,用怪異的眼神看向林浩傑。
坐了一天的車,林浩傑身上味道不怎麼好喲。
牆上的價目表顯示,單人房,一晚八十塊。
這是林浩傑找到的最便宜的旅社了。這個價錢還勉強可以接受。
服務員問:“你住不住?要住就出示身份證。”
林浩傑把行李箱放在地上,慌亂地回道:“住。我要一個單人房。”
說罷,他便彎下腰打開行李箱,去找藏在夾層的身份證。
“嘭”!
城東旅社的門被人粗暴地踢開。
林浩傑抬頭一看,走進來三男一女,一個個酒氣熏天。其中一個光頭懷裏攬著一個同樣有酒氣的年輕女子。這女子身穿一套紅色連衣裙。頭發很淩亂地遮住大半個臉,她的腳下有些踉蹌。
不過,林浩傑還是從另半張臉看出,這女人很美!
“不,我不和你們去——!我不——!”
年輕女子不停地掙紮著,幾乎是被光頭佬挾持著走進旅社。林浩傑滿臉驚愕地看著這幾個人。
他們當中走過來一個皮膚黝黑、臉上一道刀疤的年輕人,見林浩傑擋在服務台前,猛力推了一把,怒道:“媽的,好狗不擋道。給老子讓開!”
說完,他又對著服務員吼道:“給我們開個雙人房。”
林浩傑瞬間石化了,這叫什麼事?三男一女,開一個雙人房?很明顯那年輕女子已經喝醉了,有些神誌不清。
更讓林浩傑詫異的是,服務員並沒有向刀疤臉要身份證登記,而是戰戰驚驚地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房間鑰匙,說道:“314房。”
刀疤臉拿到鑰匙,得意地向上一拋,接住,淫笑道:“算你聰明。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刀疤臉呶呶嘴,另一名清清秀秀的年輕人遞過去三張百元大鈔。服務員收起錢,臉上擠出的笑容卻很勉強。
看著三男一女走進電梯,電梯的門緩緩關閉。林浩傑的心裏一緊!錐心的疼痛!那個女人被三個大男人挾持進旅社,會發生什麼事,相信服務員也是心知肚明的!
林浩傑遞過身份證,漫不經心地說道:“麻煩你,幫我開一個三樓的房間。”
服務員的眼神掠過一陣狐疑,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嘟囔道:“撈仔,你別自找不痛快。”
林浩傑不解地問道:“撈仔?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這是鑰匙。316房。”
從服務員手裏接過鑰匙,林浩傑懶得去理會“撈仔”的含義,等不及電梯下落,而是大步流星地走向樓梯。三層樓,對於林浩傑而言,眨眼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