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繼母不但偽善得會做人,她的心可大著呢。
當晚吃著繼母特意做的一桌菜,我也沒注意到老爸避而不見,畏畏縮縮的眼神。
以至於,喝了不少酒的我頭痛欲裂地醒來才發現自己的房門被從外麵鎖死了!
跟著環顧四周,才發現這屋子已經被收拾了一番,房裏貼著囍字,床上鋪著喜被,一片刺目又讓我心慌的紅色。低頭卻看到我的手腳此刻被一捆粗繩綁著,難以掙脫。細看四周既沒有足以割斷繩子的利器,用嘴更是把牙崩了也不一定解開繩子的程度。
再被酒精麻痹得糊塗的大腦也意識到不對勁了,我試圖大聲喊著,艱難地翻滾過去用力撞門也沒人應答。恐懼無助,各種情緒紛至迭來,我實在是有些忐忑,還不知道繼母那個瘋女人到底要做什麼?
發現自己折騰得嗓音嘶啞,筋疲力盡也沒人管我,可骨子裏不服輸的那股韌勁還沒說服我放棄。
又過了會兒,聽著房門外那個熟悉的聲音,我想或許能從那個口吃的爛好人後哥那裏探聽點消息。
大晚上的,後哥應該是按照繼母的吩咐守在房門外,卻又猶猶豫豫地過來和我說話,似乎意圖開解我想要我聽話,別再做無謂的掙紮。
“葉子,你——你別——別擔心,媽收了人彩禮——禮錢,十幾箱東西,可——可貴重了,媽說你可有——有福氣了。”後哥挑著漂亮話試圖安慰我。
隻是卻起了反作用,此時我心頭火起,十幾箱東西就把我賣了!我耐著性子追問:“隔壁村瞎眼的老王?還是東縣監獄裏刑滿釋放的勞改犯?”
我是真不信,一肚子壞水,鑽進錢眼裏的繼母。從小到大難道還不清楚繼母的臭德性,哪次不是催著寄錢回來才給我們父女兩好臉色。
後哥呐呐半天:“不——不是啊,是……”
不等後哥說完,我就聽到一陣敲敲打打的聲音由遠及近,聽著還挺喜慶的,恐怕是那十幾箱寶貝的原主人過來了吧。
意識到不能坐以待斃,我期期艾艾地開了口:“哥,我知道你為難,也不求你放我走,這樣好不好?你進來幫幫我,我口渴,喉嚨燒,求你給口水喝。”
我知道這個後哥雖然是個性子懦弱的乖孩子,人卻不是大奸大惡,大概也會有一點心軟和不忍的。此時我隻想逃,抓住一切可以逃跑的可能,也顧不得算不算利用他那點心軟了。
聽著他摸出鑰匙進了門,看著他給我倒了水過來,我也就下定決心抓住時機撲過去,雖然剛開始隻想按住他逼他救我脫困,卻沒想到巧合下把他的後腦勺重重撞在牆柱上,當即就見他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外麵的繼母似乎聽到了這裏的大動靜,連忙趕了過來卻沒見到她嘴裏痛罵的死丫頭,見她兒子隻是昏過去也沒什麼大礙,又罵罵咧咧要出去把人抓回來。
其實那時候我就躲在床後死角,看著人都走了也不急著跑路,最好等著他們走遠再行動。
大大地吐了口氣,我正想滾過去找找看後哥身上有沒有刀子之類的利器,就聽到空氣裏低沉磁性的聲音還帶著玩味:“夫人,想跑?”
冷不丁聽著這麼一嗓子,嚇得我魂都要飛出去,不過夫人是什麼鬼?你當你是古代的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