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1 / 1)

眾人聞言,盡皆變色,如果吳靈仲麻煩鬼穀子做的最後一件事,是殺光自己,甚至殺盡自己族人,恐怕鬼穀子也是毫不費力的。

然而眾人卻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果一開始,在吳靈仲確認親人都已經死光了的情況下,殺盡眾人隻是自己喜怒問題,而現在,最後的希望還有曙光,隻要嬰孩能夠保全,他的所有仇恨,包括自己的性命,也統統可以拋開。隻聽吳靈仲慢慢的說道:“吾兒凡,先前便已受重創,雖然還留有一口氣,卻已是命懸一線了,剛才又背部受刺,要不是我以真元相續,凡他早已斃命。如今凡體內有兩道真元,如果他真能存活下來,而且哪天兩道真元不再相互抵觸,很有可能自然覺醒。如果覺醒之後占據他心緒的不是我的怨靈,那還好,如果不巧,他被我的怨靈折磨,恐怕在場的這些人,沒一個能全身而退。”

鬼穀子沉思了一陣,搖頭道:“你是想讓為兄用那一招?”

吳靈仲點了點頭,道:“愚弟知道兄長為難,但……”

鬼穀子打斷他的說話,道:“有什麼為難的,為兄定當盡力而為。”

眾人雖不懂吳靈仲說的那一招是什麼武學,但卻清晰的聽出了吳靈仲的話中意思,個個無不愧色滿麵,其實,在吳靈仲引刀自戮那時開始,他們就明白了,隻要放過那病重的嬰孩,吳靈仲自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複,可惜,他們太沒自信了,或者說,吳靈仲太強大了。

尹先生歎息著搖了搖頭,轉而麵向眾人道:“諸位,今天的事,就到這裏吧,以後諸位之間的恩怨,也就此終結,望諸位,今後好自為之。”

好一句好自為之,不過眾人也清楚,尹先生這句話並不隻是說給自己聽的,很大層麵上也是對鬼穀子的一種懇求,而且吳靈仲說的也已經很直白了,這個嬰孩是吳靈仲一定要守護的,現在這個任務交給了鬼穀子,也就是說隻要鬼穀子在,這個嬰孩就絕對沒人敢碰,而嬰孩以後很有可能會成為他們的威脅,這是他們以後一定要麵對的,隻是,鬼穀子似乎可以避免他們和這個嬰孩的碰麵。

鬼穀子抱過嬰孩,另一隻手輕輕扶起早已羸弱不堪的吳靈仲,低聲道:“愚兄無能,無力重新構築你的真元……”

吳靈仲笑著搖了搖頭,道:“兄長過謙了,愚弟的身子,愚弟心裏清楚,等精元耗盡,真是神仙難救了,隻是吾兒……”

鬼穀子把了下嬰孩的脈搏,凝重的臉色,滿是擔憂,“本身過於虛弱,又被強行灌注一道真元,雖然精元可以自此產生,卻完全不能融合,恐怕……”沒有說完,鬼穀子又出手成指,在嬰孩麵門輕輕點上,“愚兄不敢冒險,隻能先抑製賢弟的真元,再催生他本身的精元,隻是……”

還沒說完,卻見嬰孩突然四肢拚命的掙紮,吳凡,也是毫無知覺的全身,突然熾熱的難受,繼而燙的全身劇痛無比。

“恩啊~”一聲局促的嬰孩叫聲稍縱即逝,吳凡自覺自己快要爆炸開來一般,一陣劇痛過後,終於可以發出宣泄的一聲怒吼:“啊!……”

全新的夢境,吳凡不敢相信的癱坐起,反手摸了摸背脊,卻清晰的感覺到背部的那陣刺痛,以及全身的灼燒所帶來的劇痛,這……分明是真實發生在自己身上的。

吳凡趕緊端坐,趙括先前提示過的那套心法,此時完全運用上了,對付一般的皮肉脛骨傷痛,看過的招式完全可以應付,而對於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的傷痛,隻能運用苣木門最高深的心法療養。

天邊,早已泛白,城郊的清晨,還是特別怡人的。

吳凡深吸一口氣,隨手擦拭了一遍額頭眉間的汗水,輕鬆的起身。

“流了那麼多汗,先去好好洗洗,順便去那些什麼太師太保的大營找找看,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也不知道敖老大他們有沒有找到雅了。”吳凡一下子想了很多,隨手拾起靜靜躺在地上的君王劍,朝著不遠處的溪穀走去。

本來吳凡是準備夜探軍營的,但考慮到熾熱的夏末,大中午的巡營官兵容易疲累,容易看走眼,所以便大膽的在大白天穿梭於大營之中。

城南郊區,由於長時間沒有戰事,開闊的平原地區,已是林木遍地,而駐紮的大營,也是在林木之間,有序的安劄。

因為自己也是帶兵的,吳凡清楚駐紮大軍的分布,所以很容易便找到了主帥所在的軍營。然而令吳凡不解的,卻是主帥這邊的警衛,明顯和自己一路而來見到的其他軍營不同,其中最明顯的,便是主帥這邊的將士,精神狀況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什麼人?”突然吳凡身後有個眼尖的巡邏士兵朝著吳凡躲著的樹梢喊道。

吳凡剛準備偷襲那人,卻發現那人在一聲呼嘯之後,身邊迅速圍過六七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