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睡了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穿越了。從2015年穿到1900年光緒26年。沒有被雷劈,沒有被車撞,也沒有溺水,就這樣安安靜靜睡了一覺醒來就到了100多年前。陳星起床就發現自己穿越了。畢竟從30歲的老男孩變成10來歲的小男孩,小胳膊小腿的都是可以直接看見的變化。還有頭上那一根麻花大辮子!傻子都能發現其中的變化。
陳星重生這個地方也是他後世生活的地方。它在廣東西江南岸的一條支流羅南河邊上。這羅南河極其迂回曲折,一年之中隻有雨季時才有比較深的水位可以通淺水江輪。除了這個短短的四五個月雨季外所有交通運輸都要靠小小的篷船。陸上交通要到民國時才會沿羅南河邊上修築第一條出縣馬路。從西江邊的南江口朔羅南河而上60公裏遠的地方就是我的故鄉縣城--羅南縣。我的家就在羅南縣城邊上的龍鄉鎮大田村。村子周圍20裏沒有大山,都是一個個的丘陵黃泥土山包。出了20裏地就東有雲霧山脈,西有雲開山脈,南接高雷。漫漫群山圍成一個小小的小盆地。羅南縣在解放前沒有大量修築水庫前這裏是十年九旱。人們生活貧苦,但是特殊地理環境和艱辛的生活造就了羅南人吃苦耐勞敢打敢拚的性格。
在清朝時期羅南是直隸州,轄區有羅南、東安(今雲安、雲城)、西寧(今鬱南)3縣。羅南因為周圍被大山封閉,又是廣東西部山區,不是什麼交通要道,水路交通又不暢順。生產的東西運輸不出去,需要的貨物又難運進來,資源貧乏,所以這個地方很窮。整個縣城隻有幾條街。縣城西麵是羅南河,羅南河岸邊有一個簡陋的供貨物裝卸和客人上下船的小碼頭。碼頭沒有倉庫沒有貨站,順著碼頭的土路往東走2裏路就是縣城西大門,進了大門就是縣城直街。一條直街幾條條橫街,東西城門,縣城就是那麼的小。
通過小陳星的回憶,陳星發現自己居然穿越成了自己爺爺的弟弟,名字也叫陳星。陳星記得原來的時空爺爺是沒有弟弟的。家裏就爺爺一個獨子,現在自己成了爺爺的弟弟。不過陳星也沒有多想,連穿越都發生了,還有什麼不可以有?
現在的陳星家裏就一家三口人。一個哥哥,名字叫陳穆,今年18歲,讀過兩年私塾認得一些字會算數記賬。還有一個體弱多病的老太太--陳張氏和剛剛十歲還在私塾念書的自己。爺爺的父親也就是現在陳星的父親去年就病故了。老太太也因此傷心過度導致身體變差,一天大多數時間就是躺在床上休息。現在的家現在就一間泥瓦房,兩個10方房間加一個20方的屋廳。一個房間是兩兄弟的臥室並存放一些農具雜物,一間是老太太睡,並隔出一半存放糧食。泥瓦房右邊是一個泥作牆稻、草作頂的灶間,左邊是牛圈雞舍,養有一條水牛幾隻下蛋母雞。家裏原來是有4畝水田6畝旱地,因為去年給父親治病和治喪賣了5畝旱地。家裏的糧食現在就剩兩籮筐芋頭和不多一百斤稻穀。銅板有幾十個,銀兩大洋是沒有的。目前一家人的生活雖不富裕但也沒有到餓肚皮的地步。水稻剛剛才插上,現在才農曆三月底,早水稻要到6月底才能收割。陳星在想家裏的糧食應該夠吃到收割早稻。
母雞下的蛋以前是要用來換針頭線尾、油鹽醬醋之類的東西。現在要留給身體虛弱的老太太補身子所以也沒有多少拿出去換錢。水牛牛除了要耕種自己的田地外哥哥還會去幫沒有牛的自耕農犁田種地。一年下來也能掙個差不多一兩個大洋的錢物幫補家用。田剛插了秧,現在是農閑,但哥哥也沒有閑下來,他要侍弄剩下的一畝旱地,旱地種了青菜蘿卜,每隔幾天就會挑一擔菜到縣城去賣,並挑回一擔城裏居民的糞尿回來做青菜的肥料。
記得後世的陳星小時候聽大伯伯說過,明年年也就是1901年,哥哥陳穆就會答應族兄陳七要求,幫他到雲南走私大煙。據陳星以前聽大伯說的陳穆就靠販運大煙開始起家的。家裏靠著販賣鴉片賺到的錢陸陸續續買了一百多兩百畝田地並蓋起一座2000平米的青磚瓦房,取了兩個老婆,生有6子五女,到1950年解放時已經是一大家子二三十口人。因為陳穆一生低調,走私大煙的事從不讓外人知道,家裏的田地也是自己家裏人耕種,從沒有雇傭長工更沒出租給別人種。所以當時隻被評了個富農,房子沒有被政府沒收。田地則是在五幾年搞合作社的時候合作掉了的。
陳星沒有想過到時候勸陳穆不去走私大煙的。不是陳星貪財、不是陳星不高尚,更不是陳星不擔心陳穆的安全。在那個年代你不販賣有的是人販賣,沒有害人不害人的說法。抽大煙的都是地主商戶和清朝的官老爺,窮人是想抽都沒人賣給你抽。煙館是不會做窮人的生意的。說到安全其實陳穆也就是跑了幾趟,買了地蓋了房就沒再去過雲南了。而且陳穆想出的販運辦法很安全,當時縣城裏每年都有幾批人到雲南販賣耕牛。陳穆就裝成牛販子混到牛販子中間去。當時的牛販子很多還是農民所以他們都會把一部分牛糞裝好放到牛背上馱回家當肥料。陳穆就是把大煙混到牛屎當中去,幾次都沒有失手的情況下掙了四五千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