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死地烈日當空,無情地將熱浪傾入這片大地上,在這片荒原上,一隊身穿紅衣錦甲的衛士騎著高頭大馬,押著一大群奴隸在慢慢前行,由於太陽的暴曬,隊伍提不起速度,隻能緩緩慢行。
程宇舔了舔已經裂開的嘴唇,抬頭看了看烈日,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已經是頭昏腦脹,雙腿有如灌了鉛水一般,勉強一步一步向前邁進。
他有點撐不住了,盡管他是從地球上穿越而來的,盡管他以前是體育尖子生,但是經過數百裏的長途跋涉,鐵打的身體也要挨不住了。
但是他知道如果要是停下腳步,或是想一屁股坐到地上休息,那紅衣甲衛無情的皮鞭便會毫不留情地抽到他的身上,打得他皮開肉綻,滿地打滾,因為在前幾天,他和數十個奴隸得到了如此待遇,所以他隻能硬撐著前進。
程宇心裏說道:人家穿越,我也穿越,我怎麼這麼倒黴呀,竟然成了一個沒有人身自由,沒有名字,連一個畜生都不如的奴隸,天呀,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衣不蔽體,身無一物,渾身肮髒,有如乞丐,頭上束著發帶,腳上穿著破爛的草鞋,人生最落魄不外如此呀。
就在不久前的一個半月,程宇穿越來到了這個天瑞大陸,成為了一個最普通的奴隸。奴隸,在這個大陸上是沒有身份的,他被喚作差,隻是個名稱,吃最差的飯,穿最破的衣服,沒有報酬,沒有福利,不能申訴抱怨,沒有假日公休,沒有一丁點兒的人身自由,在主人的眼裏,奴隸就仿佛是一個會幹活的畜生而已,生死大權全在主人的手中。
程宇的這一群奴隸大概有三百多人,而押送他們的紅衣甲衛有七十人,要將他們押送到七百裏之外的檀亢城修建城牆。程宇聽有些奴隸說,修建完城牆,能存活下來的奴隸大概不會到十分之二,基本上算是有死無生,但是城主們隻會當他們是畜生一般的死掉,扔到城外,連葬身之所也沒有。
程宇苦歎了一聲,心說難道我前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嗎,我穿越前隻是個體育係的大學生,一不偷,二不賭,三不嫖,四不吸,隻是偶爾跟要好的同學喝點小酒,打個桌球,玩個遊戲。他還沒有女友,隻是個窮小子而已,幹點壞事,嗬嗬,隻是有個念頭,但從來沒敢實施過。
程宇過了一個多月的奴隸生活,但他感覺已經把人十輩子應該受的苦吃了個遍,你試過吃豬食嗎,你試過喝地上肮髒的雨水嗎,你試過幹三天三夜不睡覺嗎,你試過一個星期不準開口說話等等幾十種悲慘經曆嗎,簡直是一天一夜也控訴不完,程宇覺得自己可以寫一部《由人到奴隸的悲慘生活》了。
他們已經走了幾個時辰了,中間沒有停下來歇息過,也沒有進食和喝水,有幾個體弱的奴隸堅持不住倒了下去,紅衣甲衛看都沒看,問也沒問,在這荒原中倒下,沒有食物和水,沒有充沛的體力,隻有一死,連逃出去都沒有辦法生存。
程宇前世是體育生,身體還算結實,耐力也還可以,但就算是鐵打的超人,也經受不住不吃不喝不休息呀,再被烈日這麼暴曬著,人的體力極限已經到了頂點。程宇感覺要是再走一會兒,自己也會支撐不住倒下的,如果自己這麼死去,能回到自己的前世,那可就太好了。
那些紅衣甲衛騎著高頭大馬,或執長矛,或執長刀,腰間纏著鞭子,他們有水囊,一邊交談一邊喝著,有時從懷中拿出幹牛肉咀嚼,絲毫不去理會旁邊這些奴隸的死活,在他們眼中,這些奴隸就如豬羊一般。
程宇這時心中有個念頭,那就是衝上前去,把這些甲衛揪下馬來一個個痛打一頓,再用刀矛把他們給宰了,然後吃肉喝水,騎上大馬,脫逃而去,找一個沒人煙的地方,再不當什麼狗屁奴隸了。
可是這個念頭隻是想想而已,對方都是身材魁梧的甲衛,兵器在手,受過嚴格的刺殺訓練,大多數人甚至上過戰場,對付他們這些手無寸鐵,且身體已經虛弱到極點的奴隸,簡直就是一場不平等的屠殺。
這時,突然前方刮起了一陣大風,這大風來得突兀之極,刹那間席卷了整個隊伍,呼呼聲大作,人們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隻聽見紅衣甲衛口中勒令眾奴隸不要逃跑的聲音在四周響著。
程宇知道跑是根本不可能的,隻是這大風估計有八九級那麼猛烈,荒原之上,無擋無靠,人們根本不可能站立著身子,被刮得東倒西歪,到處亂轉。說也奇怪,剛剛還烈日當空,隻一會兒的功夫,便有狂風來襲,難道這荒原的天氣真的神鬼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