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0章(1 / 3)

第1000章

第二十章

陳子衿今天眼皮老是在跳,好似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而她的預感一向是很準的,揉了揉額頭,看來今天怕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真的是一刻都不消停啊。召來了手下,對著她耳邊耳語吩咐了幾句,爾後手下退下去,陳子衿低頭沉思了一下,將梳妝盒裏的銀針拿上揣在袖子裏,萬事做好準備,是陳子衿的一向風格。

管家來報,丞相夫人的妹妹三皇子妃來了,陳子衿放下手中的雜記,整理了下衣裙。看來是今天的麻煩到了。蓮步輕移,到了大廳。此時的陳子晴正端坐在大廳的正位上,動作優雅的品茗著茶,看見陳子衿出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上前親熱的挽住陳子衿的胳膊,特別熱情的喚著姐姐。

“姐姐,許久不見,妹妹可是想念的緊呢,這次不打招呼就來了,姐姐不會生氣的吧。”說完調皮的吐了一下舌頭。笑眯眯的對陳子衿說道。

“怎麼會呢?你來姐姐這裏,姐姐可是歡迎的緊呢。”

倆人姐妹情深,旁人不知道的都以為這倆姐妹關係是有多深呢,可實情也就當事人知道其中情分是有多少了。

“姐姐我們丞相府的花園去轉一轉好不好,我可是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呢。”陳子晴今天像是特別的開心,就像是那種在姐姐麵前撒嬌的小妹妹,陳子衿也淡淡的一一回應,對於陳子晴這種突如其來的熱情,她不會天真到她真的是喜歡她這個姐姐了,也不會傻到明擺著去和她反調,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且慢慢看著這個丫頭要耍什麼花招了吧。

“姐姐,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哦~”

“哦?什麼好消息?看你這麼開心的樣子。”

“我跟你講哦,昨天太醫來診斷的時候,說我有喜了。”

“哦?那真的是要恭喜妹妹了。”

“我這不是開心嘛,今天就來告訴妹妹喜訊了。”滿臉母性的光輝,還真的像是初得貴子時候的模樣,拉著陳子衿慢慢的走著,看著陳子晴滿是開心的臉龐,沒有一點算計的樣子,難道她僅僅是來炫耀的?陳子衿有些疑惑,難道就是炫耀一下而不幹別的?這還真的不符合陳子晴的性格。

“姐姐,現在是春天呢,天氣還是有些涼啊。咳咳。”

“嗯。”

“咳咳。”

陳子衿看著陳子晴在那裏咳嗽,真正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陳子衿斂下眼皮,對著旁邊的丫鬟香蘭吩咐道:“香蘭,快去給三皇子妃取一件披風來。”

“是。”

“等下,”陳子晴喊道,香蘭停下要走的腳步,靜聽吩咐。“我有些餓了,我看這個花園裏的景色不錯,要不我們在這裏撫琴吃點心怎麼樣?姐姐?”

“提議是相當不錯的,可是你如今可是懷有身孕的人了,你要小心點。還是不要在花園裏了吧。”

“不嘛,姐姐,我這幾天都吃不下去東西,大夫都說了我要好好吃東西,今天好不容易有些食欲了,你不忍心我再不吃飯,餓著我肚子裏的孩子吧。”大眼睛蓄滿淚水,倒是真的委屈的樣子,要是陳子衿不答應,就是不讓她吃東西,餓著肚子裏的孩子,這個還真的是她的錯了。無奈,隻好點頭。

“香草,你下去吩咐下廚房做點適合懷孕的人吃的點心。香凝,你去給我把琴拿來。”陳子衿吩咐道。

“是。”齊聲應道。

“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這麼疼妹妹呢。”

“嗬嗬,當然要疼妹妹啊。”

出來的時候,陳子衿帶了香蘭香草香凝香韻四個大丫鬟,現在一下子走了三個,就隻剩香韻一個丫鬟,而陳子晴帶了四個大丫鬟,其他的小丫鬟全部都在遠處候著的。陳子衿挑眉,看著麵前滿臉幸福的陳子晴,原來打的這麼個注意。

“哇,沒想到丞相府居然有荔枝,真的是丞相大人對姐姐好啊。我前幾天好想吃呢,就是買不到,還是丞相大人心疼你啊。”

“哪裏,隻是偶爾得到的罷了,你要是想吃,差人送你一點就是。”

“嘻嘻,那多謝姐姐,我就不客氣了。”

“姐妹之間何需這些。”

剛入春,天氣甚涼,而陳子晴卻穿著單衫,況且她還懷著孕,還真的是拿自己當孩子啊。

“妹妹,這個懷著孕了,就要多多注意身體了,你看天氣還沒暖和起來,妹妹穿的這麼少,對孩子是不好的。”

“知道了,這不是太高興了嘛,我就興奮的來找姐姐了。”說完調皮的一笑。

又說了一會兒的話,開始陳子晴還挺歡快,可是後來也許是冷到了的原因,神情有些懨懨的。

香蘭和香凝遲遲不來,陳子晴的嘴唇都似乎發白了,可憐兮兮的望著陳子衿。

“香韻,你去看看,怎麼香蘭她們怎麼還沒有回來。”

“是。”現在是真的陳子衿孤身一人了,淡定的給陳子晴沏茶。

“姐姐,三皇子對我還真的是好呢,聽見我懷孕了,馬上把政務丟下回來看我呢。”

沏茶的手一頓,“那要恭喜妹妹嫁得如此心疼妹妹的郎君了。”

“那還不是姐姐的成全,不然我和三皇子如何能走到今天。”

心裏猛地抽痛了一下,若無其事的說道:“哪裏,是你們二人感情好呢。”

如果說拿唐杉霖來傷害陳子衿的話,還真的是能夠刺傷她,不過那也僅僅隻是一點。她不會再選擇深愛,但畢竟曾經許下過願得一人心的承諾,一下子做到毫無感情的話,是不可能的。陳子晴還在哪裏慢慢的念叨著三皇子的好處。突然,陳子衿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打斷了陳子晴的炫耀。

“姐姐,怎麼了?怎麼會將茶杯摔了?是不是我不應該說三皇子的啊?瞧我這個記性,你肯定是不喜歡的。”邊說還邊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還真的是懊惱的樣子。

“好了,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沒有拿穩而已。”

“姐姐不怪我就好,就是妹妹自己生活的太幸福了,忍不住誇誇一下自家夫君。”

“嗬嗬。”這時香韻獨自回來了。

“香蘭她們人呢?”“香蘭說,披風要用香熏一下,馬上就好了。不過我沒看見香凝,聽其他的丫鬟說,她把琴拿了,可是我並沒有看見她。”

“拿了?那人呢?怎麼還不見人來。”突然意識不對。現在這個時候還不來,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快吩咐人下去,在王府找找香凝。”

“是。”

“怎麼了?是出什麼事情了麼?”陳子晴問道。

“應該不是。”

“姐姐,你要是有事你就忙去吧,不用管我的。”

“沒事的。你就安心在這裏等著吧。”

“好吧。”正好香蘭把披風拿來了,將披風披在了陳子晴身上。

“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怎麼了,急急忙忙的。”

“香凝她,香凝她,她,死了。”

“死了?帶我去看看。”

“我也去。”

“妹妹,如今你是有身孕的人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去了。”

“可是她畢竟是去替我去拿東西才死的,我去看看吧,不然我會不安的。”

“好吧。你們幾個好好看著你們主子。”

“是。”

趕到香凝死的地方,是在一個院子的假山後麵,頭上一個大血窟窿,手上還緊緊抱著琴。

“啊~好嚇人。”陳子晴尖叫著。

“妹妹到外圍去。快帶你們的主子去外麵休息。”

轉身,陳子衿看著原先還在活蹦亂跳的人,現在就已經不在人世了,雖然她經曆了生死,可還是挺難過的。走到香凝的旁邊,看著那滿是血跡的臉龐,應該是拿的石頭砸在她的腦袋上的,努力在周圍尋找一些蛛絲馬跡,可是都是尋常的模樣,沒有一點的線索。太尋常的殺人其實是最讓人頭疼的,你完全不知道目的和手段。

“你們將她抬到一間空房去,另外,去通知府尹。現在在場的人都不允許離開。”陳子衿吩咐下去。她要驗驗屍。可是這裏人太多,不方便,而且能在丞相府殺人,不是那種頂級殺手的話,就應該是丞相府的人。可是香凝就是一個小丫頭,前一種情況根本就不存在。突然,有人在叫不好了。往外望去,是陳子晴她們。陳子晴很難受的在捂住肚子,陳子衿趕緊走都陳子晴她們這裏。

“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痛?”

“嗯。”

“怎麼會這樣?你們是怎麼照顧的?”

“娘娘突然就這樣的,我們也不知道啊。”

陳子衿看見陳子晴的裙底有血跡,意識到不好了。“快,去找大夫。把三皇子和丞相都喊回來。”

“是。”

“你們快將娘娘抬到客房。”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現在陳子晴也出幺蛾子了,注定今天是個不太平的日子。

大夫趕到,趕緊陳子晴診治,經過許久的診斷後。搖了搖頭。“孩子是沒保住了。”

“什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怎麼了?”唐杉霖趕到,一進門就聽見這個了。

“三爺,是我沒用,我們的孩子沒了。”

“怎麼會沒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肚子好痛。嗚嗚。”

“大夫,這個是怎麼回事?”

“恕我直言,三皇子妃的披風上,有麝香的味道,這個是極易滑胎的。”

“什麼?姐姐,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嗚嗚,我來告訴你喜訊,你卻要打掉我的孩子。”

“三皇妃,這個還是不要亂講。”南宮行也回來了。攬住陳子衿,用眼神示意一切都沒有事情。

“今天是姐姐說天氣冷,給我拿件披風的,可是沒想到卻吩咐手下的丫鬟在衣服上熏麝香。”

“奴婢沒有,奴婢熏得都是普通的香,根本不是麝香。”

“大夫都說了是麝香,你還狡辯。”

“奴婢沒有,真的沒有。對了,綠鏽和我一起的,不信可以找她對質。”

不一會兒綠鏽帶到。

“是奴婢填的香料,當時是香蘭說的要麝香,是夫人親自吩咐的。”

“綠鏽,你說謊。”

“我隻是說的實情。”

“三爺,你可以給我作主啊,這可是丞相府的人,肯定不會說謊的,我真的沒想到,姐姐居然這樣,我們的孩子啊。”唐杉霖有些涼意的眼神望著陳子衿,那種眼神無形的將她淩遲了。

“現在事情還沒弄清,先別下結論。而且還死了個丫鬟,一切都還需要找出真相。”南宮行說道。

“姐姐,難道我懷孕你不高興嗎?為什麼......”這個是直接認定了殺人凶手了吧。

陳子衿冷眼看著在哭訴的陳子晴,今天的事情還真的是蹊蹺。嗬嗬,事情玩大了呢,兩條人命呢。

二十一

冬天已經過去,繾綣春日還是春寒料峭。晚風徐徐地吹過,屋外的柳樹隨風而動,柳條輕輕搖晃。夜色染黑了天幕,星辰時隱時現,月光寒涼,讓人不禁打個寒戰。如果有人恰巧路過眼前的屋子,貼近門,很容易就會聽到屋內傳來的聲音,兩個女子刻意壓低的談話聲。

屋內隱約有人以茶碗撇了撇茶發出“叮當叮當”的響聲。

其中一個女子聲音清脆,從聲音分辨得出,年齡不太大:“翠花,吩咐給你的事情可是辦妥了?”

另一個女聲明顯有一些緊張:“是,請小姐務必放心。”

女子“格格”地笑了,吹了吹,飲了口茶:“那就好,要不然,你就不要在這個世界上出現了。”

這才是真正可怕的笑麵虎啊!翠花心裏的害怕也增加了幾分。

翠花隻能連忙應了聲“是,那…..我的爹娘?”

“不要害怕,你的爹娘我派人日夜照顧著,在一間郊外的木屋裏活得好好的。隻要你認真的完成我托付給你的事,你們一家三口遲早會團聚的,而且,隻要你做得好,我還會給你豐厚的報酬,讓你們一家衣食不愁地過完下半輩子,你也不用再去做別人卑微的婢女了。你說是吧,嗬嗬”女子笑笑,那純真的笑顏,仿佛是個乖巧的孩童吃到了最心愛的糖果,讓人忍不住想要摸頭讚歎一番。

“是,小姐說什麼都是對的,陳子衿怎麼可能會比得上小姐,就連大將軍也更喜歡小姐呢。”翠花咬了咬嘴唇,心中的害怕一分不減:這位小姐實在是太可怕了,表麵看起來天真,可是心裏的城府著實太過於深沉,那是一種超過了她年齡的深沉,子衿小姐啊,您對翠花的好,翠花無以為報,您還是自求多福吧,翠花幫不了您了。

女子放下茶杯,閉上雙眼:“你先退下,回到陳子衿那裏去。否則陳子衿發覺,就不好辦了。記住,絕對不能讓陳子衿察覺,事成之後,你自己想辦法脫身,然後到府中假山後的小亭子來找我,也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你的行蹤。”

陳子衿啊陳子衿,我看你這次,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誰讓你做什麼不好,非要搶了我的風頭呢?更不應該妄圖自己不應得的東西,嗬嗬嗬。

翠花從屋中退出,不忘掩上門,卻掩蓋不住屋中的笑聲。

萬一小姐不守信用,傷害了爹娘怎麼辦?不管了,隻要爹娘還活著,我還活著就好了,子衿小姐和小姐的矛盾,我也不需要去插手,畢竟那都子衿小姐和小姐的家事。至於子衿小姐,真是對不起了,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千萬不要來找我啊,你就去找小姐好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翠花回到通南府後,見陳子衿閨閣中隻有一盞燈亮著,隱隱能看到有人影坐在竹凳上,不知道在看什麼。翠花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什麼異狀,吐了口氣,暗歎嚇死了。

閨閣中忽然傳出一個聲音:“翠花,你回來了。今日去了哪裏,怎會這樣晚?”

“是,今日聽說街上有個活動,奴婢就去湊熱鬧了,稍微多待了一會。奴婢見街上有些小玩意還是好看,就一道帶了回來,主子要過目否?還請主子責罰翠花私自出府之罪。”翠花的手在不住地顫抖。

陳子衿咳了幾聲,道:“無妨,既然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就下去歇息罷。”

“煩請主子也早點歇息,主子本身就有些感冒,要是再生個大病,姑爺也該擔心了。”翠花得到陳子衿的話,立馬就離開,回到自己房中。

“我知曉了,咳咳。”

次日,陳子晴起了個大早,身著一件碧色的長裙,特意不栓腰帶,選了一件深色的披風,略顯身子發胖。陳子晴從床上拿起前幾日就準備好的枕頭,塞到肚子裏,覺得位置不合適,還挪了挪,往下又挪了一點,這才用兩條綠色的腰帶分別固定住,外麵又穿了一件冬衣,才把披風披上,坐在梳妝台上。

寧花拿起梳子,梳子輕輕拂過陳子晴長發。寧花是陳子晴的心腹,那一年,陳子晴十歲,寧花的爹死了,寧花家裏又窮,沒有錢去埋葬父親,隻好在街邊穿著白衣,周圍擺上一塊“賣身葬父”的牌子,陳子晴正好坐馬車路過,掀開簾子一看,忽而產生了同情心,便叫同行的婢女拿出十幾兩銀子,給了這個小姑娘,讓她好好地安葬父親,而後打算繼續前行。寧花卻突然跪在馬車前,陳子晴從馬車中走出,將寧花拉起。

“你這樣是做什麼?”

“小姐給了寧花錢,幫助寧花安葬父親,就是寧花的恩人。寧花願跟隨小姐,刀山火海,萬死不辭。請小姐成全。”寧花執著地說。

“罷了,你還小,也不能養自己,就跟在我身邊吧。”陳子晴讓寧花一起坐上馬車,回了將軍府。

自從那日以後,寧花幫陳子晴辦成了很多事情,真的實現了當年“刀山火海,萬死不辭”的誓言,也就漸漸成為了陳子晴的心腹。

“寧花,今日的事情辦成了,翠花會到假山後來。到時,你找個時機,把翠花做掉。因為我隻相信,死人才會真正的保守秘密。她的爹娘麼……給他們幾百兩銀子打發了吧。”陳子晴陰冷地笑。

“是,寧花明白了。”是什麼時候,小姐變得這麼狠毒了?寧花自己也說不上來,隻能看著小姐在害人的路上越走越遠。

陳子晴撫了撫頭上頂著的六根金釵,很滿意今天這個發型,隻要陳子衿不好過,她什麼都滿意。陳子晴在寧花的攙扶下,緩緩地走出房間,一路走到了花園的池塘邊才停下。

池塘邊,陳子晴看見了,她這輩子最不想看見的人:“大姐,好久不見了,過得可還好?”

翠花跟在陳子晴身後,瞟了陳子晴一眼,陳子晴也笑著回望了一眼。這一小小的細節,卻被陳子衿發覺了,卻也沒太在意。

“好久不見,托妹妹的福,過得自然是不差的。”陳子衿望向池塘,“怎的,我要當姑姑了,妹妹也不曾告訴我?”

陳子晴用的枕頭並不大,隻有一本書的厚度,所以看起來就像懷孕三個月的人。

“夫君三月前離開,我也不知道,隻是日子久了,這才發覺。與姐姐離得也不近,也不方便告訴姐姐啊。”陳子晴話語中有些委屈。

“哦,那倒也是。是我這個當姐姐的不好,沒怎麼來看你。日後,小孩子出生了,我一定多來看看。”陳子衿垂下眼簾,歎了口氣。

“姐姐,那你肯定是看不到的。”陳子晴話語十分堅決,又透著幾分頑皮。陳子衿似乎看到,陳子晴碧色的裙子上有紅色的液體在往下流淌。

“此話怎講?”陳子衿隱隱覺得情況不妙,心中愈發不安。

“姐姐,因為啊,我根本就沒有孩子呢。”陳子晴低聲說,陳子衿頓時放大了瞳孔。

“陳子晴,你……”陳子衿忽然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陳子晴的陰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陳子晴牽起裙角,一步並作兩步,跳下了池塘。

然後寧花從水位到陳子晴脖子的池塘中牽陳子晴起來,讓陳子晴平躺在地上,迅速抽掉了放在腹部的小枕頭,一灘血在陳子晴所處的地上蔓延的麵積越來越大。

“不好了,救命啊,救命啊,皇子妃要被謀殺了。快來人啊!”翠花大聲地喊。

“翠花你……你竟然背叛我?”陳子衿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隻覺得一陣心寒,在陳子晴和翠花交換眼神的時候,她就應該覺得有問題的,“翠花,你決定好了麼?你對你的所作所為,完全不後悔?”陳子衿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是,奴婢不後悔,奴婢高興還來不及。明明是主子想要謀殺皇子妃,怎麼推到奴婢身上來了。”後半句,翠花的聲音越來越大。

“怎麼回事?皇子妃出什麼事了?”來的人是從小看著三皇子長大的管家,是三皇子的心腹之一。

“回稟管家,是皇子妃邀請子衿小姐來敘敘舊,誰知道,子衿小姐嫉妒皇子妃嫁予了三皇子殿下,竟然將皇子妃推入池塘。皇子妃可是還懷著身孕呢,這下好了,小皇子沒了。”翠花一臉正經地回答,“奴婢是子衿小姐身邊的婢女翠花,不忍見主子犯錯,還勸著主子,誰知主子竟然說是奴婢推的。”

“寧花,是這樣嗎?”管家摸了摸胡須。

寧花點頭不語。陳子衿卻忽然笑了:“可是皇子妃娘娘,似乎隻是來了葵水啊。”陳子衿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因為她記得,陳子晴這幾天也剛好會來葵水,也隻能碰碰運氣。

“來人啊,去取守宮砂來。”管家嚴肅地說。

立即有人聞言拿了一個木盒來,管家打開盒子,取出一些朱砂,抹在陳子晴手臂上,朱砂絲毫不改。陳子晴的臉色卻不大好看,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的。管家看著陳子衿,一言不發

“皇子妃娘娘,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我們姐妹兩從小感情好,偶爾有些惡作劇也實屬正常。有勞管家大人費心了。”陳子衿扶起陳子晴,望了望天空,“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府了,擇日再來找妹妹敘舊。”

陳子衿的背影愈來愈小,可陳子晴心中的恨愈來愈多。

陳子衿,今天你又讓我出醜,這筆賬,你給我記好了!

二十二

陳子晴陷害子衿的事情敗露後,子衿越來越明白不能再放任她對自己的事業造成阻礙,她決定開始反擊。

從這件事情以後,她和南宮行的關係也緩和了許多,不像過去那樣尷尬了。剛入丞相府時,子衿不能接受這個打擊,終日不吃不喝,也沒有笑容,除了整日例行公事的行南宮行的父親請安以外,她都呆在房間裏,閉門不出,而南宮行也明白子衿的心事,並不來打擾她,每天隻是早出晚歸,晚上回來迫不得已要和子衿同處一室,他也是讓子衿睡在床上,他隻悄悄地睡在地板上,子衿嘴上不說,心裏很是感激。而自從那夜子衿道出自己多年裝瘋賣傻的原因,南宮行也很是震驚,子衿當然沒有說自己是從未來穿越來的,隻怕那南宮行也不會相信,隻說她是為了忍辱負重,怕自己二娘的迫害,不得已才裝瘋賣傻,誰知即使低調至此,那女人還是不肯放過她們母女,於是她才決定要反擊。

南宮行聽了子衿的話,不禁暗暗佩服這個女子的膽識,於是他們結成同盟,成為盟友。他們在別人麵前總是裝作伉儷情深,但在人後,他們隻不過是工作上的關係而已,還是顯得有些生疏,子衿想著,是時候和南宮行的關係更進一步了,而且她也很欣賞南宮行這個人。

這天傍晚,子衿拿著一壺酒和兩個酒杯向後花園走去,今日是15,每當這一天時,南宮行都會在後花園坐一會,子衿也很好奇。子衿抬頭一看,果然見你南宮行坐在花園的小涼亭裏,呆呆的坐著,子衿走上前去說道:“酒可是喝完了,我給你帶了一壺來。”說完便坐下與他斟了一杯,那南宮行看是子衿來了,便笑道:“多謝,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子衿眼珠一轉,說道:“全府上下皆知,我豈有不知之理。”南宮行哈哈大笑,說道:“我在這個府裏,也算是最沒有地位的一個了。”

子衿不知道他為何這樣說,隻看他愁容滿麵,便說道:“你知道嗎?其實男女之間是可以非關風月,隻為真心的。”南宮行略一抬頭,看著她,仔細品味到:“非關風月,隻為真心……哈哈,好一句非關風月,隻為真心,隻為這一句,我敬你一杯。”子衿抬手回他,一飲而盡。子衿說道:“想你南宮行,也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坐在這裏喝悶酒,一定有什麼事?願不願意和朋友我說說,就把我當哥們,說說你的故事,我的故事都告訴你了,你也該說說你的。”

南宮行苦笑著說:“也罷,和你說話倒也不妨事。”隻見南宮行思索了一會,說道:“她原本是我的婢女,名叫墨苒,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很好。小的時候,她很柔弱,我一直很想保護她,見她的母親經常打她,其實也不是他的親生母親,我就把她調到我的書房來,教她讀書識字,她不是很聰穎,但是總是很努力地學,她很喜歡讀詩,是學得最好,我一直都沒有向她表露心跡,因為我實在不敢保證能給她幸福,在我們大婚的前一夜,她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我知道她是傷心了,這也是我想過的結局,沒有辦法,生在大家庭中,總是身不由己。”南宮行說完,便猛灌進一口酒。

子衿想不到南宮行看起來風流,卻會如此真心的對待一個女孩子,對他的印象越發改觀,說道:“想不到你會有這樣的故事,你聽我說,愛情是要去追求的,你都沒有去努力追求,隻是躲在這裏喝悶酒,管什麼用呢?你找過她嗎?”南宮行說道:“何曾沒有找過呢?可是沒有找到。”子衿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虧你還是丞相之子,連個人都找不到,或許我可以幫你找找,按我的想法,那位姑娘可能暫時不會離開城中,她或許還想再看你一眼,確定你是幸福的在離開,所以還是有機會找到的。”

南宮行很吃驚,他想不到子衿竟然會幫他,便說:“子衿,你要幫我找到她嗎?”子衿正色說道:“是的,其實坦白說,我們的婚姻是有名無實的,你我之間沒有愛情,維係這樣的關係也是為了達到我的目的,我不能那麼自私,毀了你的愛情,對外我們是夫妻,私下裏我們結拜做兄妹好了,如何?”南宮行聽了子衿的話,很是感動,說道:“你說的話,我很感動,可是找到她又能怎樣呢?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的呀,做小妾的話,墨苒雖是婢女,可是她肯定是不肯的。”子衿笑道:“這個不是問題,找到她以後,可以先給她安排一處住所,等到我完成自己的事業,我們在離婚,你再娶她不就好了?”

南宮行聽得目瞪口呆,說道:“離婚,這倒沒聽說過。可是……”子衿忙說道:“的確,在古代這是個問題啊。”南宮行沒有聽清她說什麼,問道:“你說什麼?”子衿忙掩飾道:“沒有什麼,總之先找到墨苒姑娘,其他的以後再說。”隨後。南宮行和子衿結拜成兄妹,他們的關係親密無間,可是有沒有那麼尷尬,相處很和諧,全府上下都很驚奇,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一夜之間,兩個人的關係親密了好多。

子衿現在忙著兩件事,一件是她答應南宮行要幫他找墨苒姑娘,另一件事就是要去見三皇子,揭開陳子晴的真實麵目,好讓她沒有機會在背後搗鬼,雖說陳子晴陷害人的伎倆不高,但是她很會利用人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對子衿造成極大的影響,子衿必須有所行動,可是現在三皇子對她有些誤會,不肯輕易相見,倒是要想個辦法才好。

可巧三皇子現在俸皇上之命,處理一些商業上的事情,子衿正好借這個機會,說要跟三皇子談論做生意之事,想必他也不好推辭。子衿想著,就來到南宮行房書房中,看到他正在對著書桌發呆,就明白他是在思念墨苒姑娘,子衿敲敲門,南宮行一看是子衿,就說到:“是子衿啊,有什麼事嗎?”子衿說道:“你是在想墨苒姑娘吧,放心好了,我這幾天動用自己的人脈已經在全城各地搜索,我做生意認識的人還是不少的,哪個行業都有,相信很快就會找到墨苒姑娘。”

南宮行感激的說道:“謝謝你,子衿,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子衿說道:“那就別說了,我們是朋友,你又是我大哥,我一定會幫你的。”子衿接著說道:“我前幾日相見三皇子去揭穿我妹妹陳子晴的真實麵目,可惜他不肯見我,看來他對我還是有誤會的,所以我想了個辦法,我目前正有幾筆生意要和官府合作,正巧三皇子現在處理這方麵的事情,我可以借這個機會見到他。”南宮行說道:“這倒是個好辦法,那陳子晴太過分了,在我們丞相府都敢對你不利,也是時候教訓教訓她了。”

第二天一大早,處理好相關事宜,子衿就和南宮行來到三皇子的府邸,請求相見,可是三皇子仍然不見,子衿和南宮行等了很久,可是三皇子就是不肯相見,等到天黑時,仍不見三皇子,子衿不禁黯然神傷:難道他就這麼恨我,對我的誤會這麼深。南宮行勸她道:“子衿,都這麼晚了,我看三皇子也不會見你了,我們還是走吧,以後再作打算。”

子衿正要回去,轉頭卻看到了陳子晴的轎子,那陳子晴從轎子的窗戶裏看到子衿,不禁冷笑道:“呦!這不是姐姐和姐夫嗎?你們兩個真是相愛啊。”子衿不理會她,正要走,卻一眼瞥見了三皇子,原來三皇子本來是鐵了心不想見子衿,可是又不想耽誤正事,怕父親責怪他,就要出門相見,剛走到門口,卻聽見陳子晴的那幾句話,對子衿的恨又浮上心頭,麵帶怒氣,拂袖而去。那邊陳子晴得意洋洋的向子衿示威,說道:“姐姐,三皇子不願見你,也不能怪我,畢竟在家從夫,我不能違拗他,還請姐姐見諒才是。”

子衿並不理會他,倒是南宮行看不慣她這樣的輕狂,說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了,給自己留條後路。”那陳子晴看到南宮行幫子衿說話,冷笑道:“你們夫妻果然恩愛。”南宮行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子衿一把攔住,子衿上前說道:“我們的確是恩愛,總好過你嫁給不愛你的人,整日獨守空房,沒有人關愛。“陳子晴被子衿的話氣的兩眼發直,說道:“你不要這麼囂張,你等著。”說完扭頭就進府了。子衿冷笑了一聲,便和南宮行一起回丞相府。

這次又沒有見到三皇子,要想再見到他就更難了,子衿和南宮行商量著對策,南宮行說道:“子衿你有沒有想過,三皇子是不想見你,可是你如果不是子衿,那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子衿仔細想著:“我不是我,你的意思是要我喬裝打扮嗎?”南宮行說道:“現在也隻有這一個辦法了,反正三皇子是不知道你在做生意的,外界也以為那是我的事業,我就說你是一個分店的掌櫃,想必三皇子不會不見,這麼做也更低調些,不至於令事情暴露。”

子衿連連點頭,說:“這倒是個好辦法,就這麼做啊,我去安排一下。這幾天我們就不要去了,昨天剛去過現在又去怕他起疑心。”子衿在三皇子府門口站了一天,腿都酸麻了,吃過晚飯後,就去睡了,她真的很累。

又過了幾天,子衿和南宮行看時機成熟,就來到三皇子府,子衿打扮成一個異域商人。果然,三皇子沒有拒絕相見,把他們請到了大殿。子衿一入大殿,就向三皇子暗中表明身份,倒把三皇子驚嚇了一番,趕忙命仆人退下,進入內殿,說道:“你怎麼來了?還打扮成這樣。”子衿無奈的說:“不打扮成這樣,你又如何肯見我呢?”三皇子說道:“你來究竟是為了什麼,說罷。”子衿看他說話語氣生硬,就知道他心中還是有氣他還在誤會他,就說到:“當日大婚之時的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也並不是你聽到的那樣。”

三皇子聽子衿這樣一說,很疑惑,說道:“什麼意思,不是你不想嫁我,然後讓你妹妹來頂替的嗎?”子衿使勁搖搖頭,說:“恰恰相反,是我妹妹陳子晴想要嫁給你,然後她頂替了我。”三皇子更加不明白了,聽得一頭霧水,問子衿道:“什麼意思,你仔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解釋清楚。”

子衿點點頭,原來那日太後賜婚後,陳子晴回到家一直哭鬧個不停,說她想嫁的是三皇子唐衫霖,而不是宰相之子南宮行,更何況嫁給南宮行的話她就比子衿矮一頭,子衿是皇妃,而她卻隻是宰相之子的夫人,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陳子晴一直哭鬧,大將軍也拿她沒辦法。陳子晴一直在她母親寵姬麵前哭鬧。搞得寵姬很是心煩,說道:“事情已經成了定局,無法改變,你再在我這裏哭鬧有什麼用?”看母親不肯幫她,陳子晴哭的更加嚴重了,在屋裏摔打東西,也不吃飯,更揚言要絕食餓死,寵姬看女兒可憐,也不忍心,便到大將軍麵前哭鬧,說道:“大將軍,你想想辦法吧,我們的寶貝女兒子晴怎麼也不肯吃飯,再這麼下去,她餓死了可怎麼好?”

說完便大哭起來,聽得將軍很是心煩,便安慰她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很擔心我們的寶貝女兒子晴,可是這是太後賜的婚,說嫡女嫁與三皇子,次女嫁與丞相之子,太後懿旨誰敢不從,我又有什麼辦法。”那寵姬聽完,便想到了一個主意,跟大將軍說到:“大將軍,我剛剛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幫助我們女兒,就看你願不願意幫我們了。”大將軍問道:“什麼辦法,我倒要聽聽你能有什麼辦法。”那寵姬說道:“你注意太後賜婚時是怎麼說的,她說嫡女賜予三皇子,什麼是嫡女,隻要是正房夫人生的女兒就是嫡女,隻要我是正房夫人,我們子晴就是嫡女,她陳子衿就是庶女。也就是說,你隻要把我提為正室,我們子晴就可以嫁給三皇子。”

大將軍聽完寵姬的話沉默了一會,說道:“可是子衿那裏該怎麼跟她說呢?三皇子那裏呢?”寵姬不屑一顧地說道:“瞞著她就是了,到時候蒙上蓋頭,她知道她是嫁到哪裏,至於三皇子,讓子晴編個謊話,說是陳子衿不願嫁給他,而子晴來代替她的,這樣一來,子晴也能在三皇子麵前樹立一個好形象。”

看大將軍還有一絲猶豫,寵姬顯得很不耐煩,說道:“你猶豫什麼呢?兩個都是你的女兒,那個當皇妃對你都有好處,這皇妃本來就該是我們子晴的,那陳子衿以前就是個呆傻的,能嫁給丞相之子已經是她這輩子修來的福氣了。”大將軍聽寵姬說的也不無道理,何況兩個都是他的兒女,無論怎樣對他都是有利無害的。於是他暗中安排將寵姬提為正房,陳子晴就成了嫡女,而這一切子衿卻一無所知。

聽了子衿的敘述,三皇子對陳子晴已經產生了厭惡之感,以前隻是覺得她有些小姐脾氣,愛哭愛鬧。沒想到心腸這樣狠毒,居然騙他,還害得他和子衿再也無緣牽手,而他,卻一直誤會是子衿的錯,三皇子愧疚的對子衿說:“子衿,真是對不起,我一直誤會你。”子衿笑了笑,說道:“這不怪三皇子,是陳子晴藏的太深了你該好好放著她才是。”三皇子說道:“我一定會的,多謝你來提醒我。”南宮行說道:“三皇子該小心為好,連我們府內都發現了陳子晴的眼線,這位小姐可是很厲害呢。”

三皇子聽話中有蹊蹺,便問子衿:“子衿,這是怎麼回事?”子衿說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那個奴才不自量力,竟設計陷害我,說我的房中有男人的衣物,陷害我,還告到丞相那裏,不過現在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丞相明察秋毫還我清白。隻是逼供的時候竟供出是皇妃陳子晴指使。想想在自己家中居然會受到陷害,就讓人不寒而栗。”三皇子感歎道:“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的人,娶了這樣一個不讓人省心的皇妃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由此三皇子越發發覺子衿的好處來。子衿和南宮行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告辭出來,天已經黑了,三皇子便派人送他們回家。

子衿對南宮行說:“以目前來看,三皇子還是相信我們的,估計陳子晴接下來會有所收斂,我也可以稍稍喘口氣了。”南宮行笑道:“子衿,他是相信你,看得出來,三皇子對你還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會那麼生氣了,那麼久都不肯見你。”子衿說道:“罷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再提,當時也是他放棄了我,自那時我就已經死心了,不過還是朋友。”南宮行看她有些消沉,就沒再說什麼。

第二天,南宮行正在用午飯便看見子衿衝自己跑來,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墨苒姑娘找到了。”南宮行一下子站起來,問道:“真的嗎?”子衿說道:“當然了,我怎麼會騙你。”南宮行說著就讓子衿帶他去,子衿知道他心急,也沒說什麼,兩個人就出發了,原來這幾天子衿的人一直在找墨苒姑娘,根據南宮行的畫像他們也時刻留意著,有一天在路上,子衿的朋友遇到一堆混混在欺負一個小姑娘,就出手相救,其中一個人覺得這姑娘有點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就拿出畫像來比對,果然很像,又問那姑娘叫什麼,說是叫墨苒,他們想著應該不錯就是這姑娘,就先安排她住下,就去通知了子衿。

剛到飯館,南宮行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跨門進去,子衿一把攔住他,說道:“你不要這麼心急呀,當心嚇到人家姑娘了。”南宮行這才放慢腳步,走到店內,子衿問她的朋友道:“那姑娘在哪呢?”那人道:“在樓上呢,子衿姑娘的吩咐我們一向不敢馬虎。”子衿笑道:“我正要謝你們呢,這位姑娘對我很重要,是我的一位遠房親戚,真的要好好謝謝你們了。”那人笑著說道:“姑娘不用謝,朋友之間,這都是應該的。”說著就領著子衿和南宮行走上樓去,指著一個房門道:“那姑娘就在這裏。”

子衿說道:“多謝,麻煩您去準備幾樣家常小菜。”那人便去了,南宮行急忙推門進去,看到墨苒不禁歡喜不已,叫道:“墨苒。”那墨苒姑娘一看是南宮行,也大吃一驚,說道:“南宮少爺,你怎麼在這裏?”南宮行說道:“我派人找你,找了你好久啊,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就走了呢?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墨苒說道:“真是對不起,少爺,我不辭而別,也是不想讓自己太難過,我……”墨苒說到這裏便哽咽了,南宮行說道:“墨苒,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才發覺我真的離不開你了,以前我從未跟你說過,可是現在我真的想告訴你,我是多麼喜歡你。”

墨苒聽了南宮行的告白,喜極而泣,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兩個人相擁在一起。這個時候,子衿悄悄的退了出來,不禁也哭了,真的很感動。墨苒突然推開南宮行說道:“南宮少爺你已經有夫人了,不可以這樣。”南宮行又一把把她摟在懷裏說道:“那不是我夫人,我們之間沒有愛情,她不愛我,我也不愛她,我們已經結拜兄妹了,你不用不擔心,還是她鼓勵我找你的呢,若不是她,我們今天恐怕還不能相見。”看到墨苒疑惑不解的表情,南宮行說道:“具體的經過,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的。”墨苒也不再問,兩個人享受著這遲來的幸福時刻。

二十三

陳子衿說的話在三皇子唐杉霖那裏起了效用,雖然到現在他已不是當初的那個他,對陳子衿說的話半是相信半是懷疑,但是有一點她說的沒錯,陳子晴做的這件事情太過分了,先不說以前她背著她做了一些什麼,就說前幾日發生的那件事她就有失身份。

堂堂三皇子的正室買通丞相相家的奴仆陷害南宮家的少夫人,而且那人還是他三皇子正室的親姐姐,這話傳出去他還怎麼在朝堂上立足。況且如今正處在關鍵時刻,丞相府在朝堂上是說一不二的人物,是他要極力拉攏的對象。丞相府的勢力不可小覷。倘若因為這件事就這麼得罪了丞相府,他可是吃大虧了。要是反過來丞相府因為這件事情放棄自己,而轉而去幫助其他的皇子,他可是平白無故的損失了一大臂膀,要想完成心中的夙願,打敗其他皇子,就會難如登天。他這個時候可不能出一點紕漏。丞相府應極力討好才是。

陳子衿既然有膽跟自己私下見麵,就證明她是有能耐讓丞相府聽他的,她是一個不容易對付的女人。雖然之前自己生氣這個女人差點壞了自己的好事。

看來非要教訓教訓她,讓她長點記性才行,要不然以後壞了自己的大事。

陳子晴沒有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計謀早已經被陳子衿看穿,她更沒想到的是陳子衿會暗地裏與唐杉霖見麵,把自己做的事情悉數講給他聽。此時唐杉霖早已經想好了要怎麼處置她了,而她卻全然不知。

唐杉霖聽著陳子衿如數家珍的將陳子晴在背後裏幹的一些事情說與他聽,他越聽越氣氛,手捏成拳。

唐杉霖剛一回來就將陳子晴叫到大堂。

聽到唐杉霖的傳喚,陳子晴還以為今兒個唐杉霖心情極好,自是開心不已。

唐杉霖自打結婚後,很久沒有在家裏露麵,每天都在忙碌朝中之事,就算她這個明媒正娶的王妃也一個月見不了幾麵,除了有時候宮中設家宴需要皇子王妃一同出席,他們才會正正經經的吃一餐飯,那也是皇命難違,平時他在家中停留時間甚少,連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陳子晴滿心欣喜,馬上讓小丫鬟細心的幫自己重新理一下發髻,換了一身顏色比較喜慶的衣服出去。

來到大堂,見唐杉霖一個人端坐在最上方的座位上,臉色鐵青。

陳子晴悻悻地小步向前,在距唐杉霖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停住,也不找個地方坐下。唐杉霖沒有讓他坐,他也不敢坐。

陳子晴麵露尷尬。

“爺,您找我?”陳子晴抬眼望著始終不予一語的唐杉霖。

空氣顯得 有些沉悶,唐杉霖一眼瞪過去,正好與陳子晴的目光相遇,陳子晴心裏咯噔了一下,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唐杉霖今天的臉色不太好,莫非是在朝堂上有什麼不滿意?

陳子晴在下麵暗自揣度,兩個人都有各自的心思。

“你來了。”唐杉霖開口說話,語氣裏不帶任何溫度。

陳子晴楞了一下,隨後微笑著說:“是,爺您今兒個怎麼有空過來。”

“這是我的家,我不在這裏在哪裏,我的王妃,你能告訴我嗎?”唐杉霖不悅。

陳子晴沒想到今天唐杉霖心情這麼不好,她也沒說什麼 啊,他自己天天都不在家,我這樣問也是理所當然的啊。我一個堂堂的將軍府小姐雖不及他們皇室,但是好歹也是大富人家,有聲名,有位置的,從小自己就沒有受過什麼苦,哪樣現在由他這樣處處使臉色。

陳子晴對唐杉霖的態度非常不滿,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她可是在將軍府深受寵愛的小姐,不是她陳子衿,隻會任人宰割。

不過陳子衿最近好像越來越不受掌控了,自己還得多想一點招對付她,不能讓她過上好日子,平白無故的便宜了她。

正當陳子晴沉浸在陷害陳子矜成功的遐想中,唐杉霖冷不丁的來了一句,打斷了陳子晴所有的美好。

“愛妃,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沒有人知道嗎?簡直是愚蠢之極,她可是你的姐姐。” 唐杉霖不留情麵的說,臉上的表情冰冷。“我暫且不論你們兩個到底發生過什麼,陳子矜是萬萬不能動,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行。愛妃,你可聽到?”

唐杉霖略帶嘲諷的語氣充斥著真個大堂。說道“愛妃。”這兩個字時還用怪怪的語氣強調了一下,咬字異常狠絕、

一句話還沒落音,唐杉霖又接著說。

“你怎麼也不想想,她陳子矜背後是什麼人,丞相府是你說能得罪就能得罪的麼。南宮家又不是傻子。這還用我教你?”

“還有,不要動不動就背地裏做一些手腳,陳子矜是好對付的嗎?你做的那些事人家早就知道了,你還被蒙在鼓裏。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以後有你好受的。聽懂了嗎?”

唐杉霖的每一句話就像一把刀子一樣擱在陳子晴的心裏,一刀一刀,鮮血淋漓。可是她不服。憑什麼她就不能動陳子矜,她算什麼貨色。她有一個不受寵的母親,連帶著她自己也不受父親的喜愛。父親最疼她陳子晴和她母親了,將軍府誰都知道哪個才是將軍府真正的女主人,自己的母親雖然隻是父親的寵姬,但是因為有父親的喜愛,現在已上升為正室。她才是整個將軍府的女主人。而自己才是將軍府真正的嫡女,她陳子矜算什麼,她什麼都不是,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自己該受這般的氣。

陳子晴不服。

陳子晴緊咬嘴唇,遏製住即將要崩塌的淚水,她不能在他的麵前展現出來。

她能夠從陳子矜手中搶回唐杉霖,她也能夠把陳子矜從唐杉霖心中完完全全的連根拔起,永遠剔除出去。從小到大,沒有什麼是她想要而得不到的。唐杉霖也是如此。她有這個信心。

“爺,你這是打哪聽來的閑言碎語,這些人就愛嚼舌根,平白無故的冤枉人,也可別聽某些人的挑撥離間。”陳子晴沉下心境,努力為自己辯駁。她不能輸。

“你還狡辯是不是,到底是不是,你心裏最清楚,別以為沒人知道,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麼。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你的親姐姐---陳子矜、” 唐杉霖全身散發出無形的威嚴之氣,一般人要是看到都隻會嚇得說不出話。她陳子晴可不是別人。

“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爺你聽陳子矜的片麵之詞你就相信呢?她是因為沒有成功嫁給你而心生妒忌。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她。她······”陳子晴還欲狡辯,唐杉霖打斷了她。

“你到現在還抵死不認是不是,看來該給你點教訓了。” 唐杉霖恨恨的看著陳子晴,兩人本就離得不遠,陳子晴就在唐杉霖腳下不遠處。見陳子晴還欲反駁,唐杉霖氣不打一處,轉手就從座位上站起來,揚手打了陳子晴一巴掌。他本欲隻是好好教育她一下,要她收著點。畢竟她是將軍最寵愛的女兒,他三皇子明媒正娶的王妃,凡是都要給人留點情麵。可是這個女人把自己當成傻子一樣來欺騙,閉著眼說瞎話實在可恨,一下沒忍住就打下去了。

陳子晴的臉上頓時火辣辣的,她瞪著不相信的眼睛,手撫著被打的臉龐,完全呆住。她沒想到唐杉霖居然會打她。這可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打,他還是為了那個她最討厭的女人。她怎麼也不敢相信。

眼淚順著眼角留下來,她的隱忍已經到了決堤的地步,再也遏製不住。

唐杉霖並沒有製止她。他依舊端坐在高高的正座。沒有疼惜,沒有同情,沒有任何表情。

這邊陳子晴還在嚶嚶啼哭,不依不休。唐杉霖已經沒有心情聽她哭泣,惹人心。

唐杉霖站起來從陳子晴身邊擦肩而過,快要到門口的時候頓住,不再往前走。但是也沒有回過頭來安慰她,隻是背對著她。

“想必愛妃是個心中有佛的人,從明兒起愛妃暫且不用管理府中大小事務,這些隻管交給管家,你就安安心心的在佛堂祈福吧。你不是挺愛好修身養性的嗎?愛妃你覺得呢?”

唐杉霖的話給了陳子晴種種一擊,連哭泣也忘記了,他這樣說。。。。。。他的意思是要將自己禁閉在佛堂啊。

“不要。”陳子晴發出最後的哀求,眼淚汪汪,神情淒慘的轉過頭來希望唐杉霖收回成命。

可是唐杉霖沒有理他,徑直出了大堂。

此時的陳子晴頓覺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癱坐在地上。她這下可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一點都不喜愛佛堂,她一下失去了自由。

唐杉霖對下人吩咐,這幾日王妃要在佛堂念佛祈福,誰都不許打擾。下人們紛紛點頭稱是。都以為王妃真的是誠心向佛。

命令下達之後,陳子晴被迫住進了佛堂,每日與青燈古佛陪伴,甚是無聊。

二十四

唐杉城掛帥而歸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沐城,沐城四皇子大勝的消息很快被黎明百姓所傳開,黎明百姓們聽到唐杉城四皇子將要凱旋而歸的消息更是激動的在街道掛燈花放鞭炮而歡迎馬上而沐城四皇子唐杉城能夠為完成這一偉大的壯舉,實屬不易。沐城四皇子現在贏得了打仗,贏得了人心。

當快要回到沐城的時候,唐杉城看到遠處的沐城十分激動,自從上次打仗到現在已經很久沒有看看沐城了,畢竟皇子出征,給士兵提了很高的士氣,戰士們在戰場上英勇作戰很是贏得了在戰場上的主力權,這次可以凱旋而歸,全靠了各戰士們,參謀們,將領們的齊心協力,如果沒有他們這麼幫助自己,自己也不會贏得人心,也不會這麼快的就能得到勝利。

雖然自己不善於言辭,但是總能和副帥們,參謀們齊心協力,在作戰的時候也是時刻沒有表情,但是其餘的將士都能看出來自己可以領導他們,有了沐城的將士們幫助自己,自己還是真的很開心呢。

遠處的沐城越來越近了,勝利的消息早已經讓士兵快馬加鞭的傳回了沐城,自己為沐城人民打了一場勝仗,相信沐城人民應該會很安心把,在唐杉城的心裏,隻要沐城人民安居樂業,人民生活幸福健康,那就是唐杉城自己的最大的心願了,不管是三哥做了些什麼,但是隻要沐城可以繁榮昌盛,自己犧牲些什麼真的很無所謂。

到了沐城邊了。守城的將士早已經等候多時,見到了唐杉城四皇子急忙下馬下跪,:“四皇子凱旋歸來辛苦了!守城將士全體恭迎四皇子回城!”守城將士全體參拜並一同大喊:“四皇子萬歲萬歲萬萬歲!四皇子萬歲萬萬歲!”其聲音將整個沐城都籠罩了。唐杉城還是依舊麵無表情,隻是淡淡的舉起了手,示意停止。:“為國效力義不容辭!所有將士起立!“隨後,大軍凱旋進入沐城。

一進入沐城之後,沐城的所有百姓都夾道歡迎沐城四皇子唐杉城,作為功臣的唐杉城也從來沒有見到如此大的場麵,沐城百姓一個勁的望著馬上的唐杉城,一位沐城的老大爺在四皇子騎馬走到自己的身邊的時候激動的流出了淚水,並且大喊著:”老夫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為國為民著想的皇子,四皇子你真是我們人民的驕傲啊!“身邊的人聽到這個老大爺的話都連連叫好,”對啊!對啊!,四皇子你真是我們黎民百姓的守護者!我們四皇子棒不棒!“一位沐城青年激動的說道。 身邊的人集體喊道”棒!四皇子是沐城的驕傲!四皇子是我們的衣食父母!“身邊的人看到四皇子都不免顯得有些激動,四皇子依舊沒有表情,但是內心已經也是十分激動不已,沒想到自己的凱旋而歸不僅贏得了戰場。而且還贏得了人心。他不知道該怎麼透露自己的激動之情。

當人民寒暄完之後,唐杉城終於來到了皇宮,一路上有不少的大臣向自己道賀,途徑遇見了護城大將軍,”四皇子凱旋而歸,一定少不了皇上獎勵啊!恭喜恭喜!“ 四皇子有些不屑,麵無表情的說道,”我為國效力,不貪回報?難道守城大將軍是因為貪戀官餉才做護城大將軍嗎!?“這一問,讓護城大將軍有點不知所措,很不好意思的搖一搖頭,”不········不是,怎麼會,我也同樣是想為國效力,!“ 唐杉城沒有表情,十分討厭這樣光吃官餉,不做事的人,但是自己也沒有再說更多,於是便一直向金鑾殿走去,碰見了好多都是來拍馬屁奉承的人,唐杉城或許有些理解了,做官有些時候真是做臉,當你沒有出戰時候,你就是四皇子,當你出戰了之後,你就成為了人家需要拉攏的人物了,唐杉城越來越覺得,做官的大臣都是沒有做實事的些廢物!但是自己從來也不會說出來,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有些時候,或許心裏明白了就好。

走進金鑾殿上,唐杉城看到父皇還是很高興,:“參見父皇,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兒臣已經出征回來,大勝敵軍,!” 皇上看到自己的兒子凱旋歸來十分高興!“兒臣快快請起!你可現在是我們國家的驕傲啊!朕派你去前線一點錯都沒有,你是父皇的驕傲!告訴父皇,你想要什麼,父皇賞給你!”

唐杉城四皇子站起之後,依舊沒有表情,麵對父皇也是,麵對金鑾殿上的各位朝臣也是,或許有些時候的內心變化隻僅僅體現在心裏,:”兒臣什麼都都不要,為國打仗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謝謝父皇的好意!“ 這時候旁邊的大臣說話了;”四皇子為國打了勝仗,是國家的驕傲,皇上賞賜你可是天經地義啊,四皇子可要好好想一想!”皇上很開心,能有這麼懂事的兒子,“四皇子為國家出戰沙場,必須得賞!來,各位大臣,想一想應當怎麼獎賞四皇子呢?”二品大臣王夜這時候開口了:“四皇子出征前線,打贏勝仗,應該得黃金十萬兩,匹段5000,彰顯功臣大賞之決心。!“ 而一品大臣陳封也開口了:”四皇子是開國皇子第一人,應該賞賜一處豪宅!“而這時候各位大臣開始各抒己見,方想爭一下四皇子的好心·······

皇子看了看四皇子。說道;”老四,你想要什麼,大可告訴父皇,?”可是唐杉城搖一搖頭,“兒臣什麼都不要,兒臣出戰是本應該的職責,保護國家,保護沐城!”皇上看了看唐杉城,搖一搖頭,心裏想著,不行,必須的賞,這時候,再不賞,顯得我對兒臣都不光榮,。旁邊的太監總管悄悄的走到皇上的耳朵邊,低聲細語了一番,皇上露出很開心的神色,這時候,皇上發話了,“

四皇子出征沙場,擊退大敵,為國效力,賞黃金十萬兩,匹段1萬,豪宅一處,官職升為兵部侍郎,掌皇城軍備!“ 四皇子雖然覺得這些物質上的對他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卻突然又想到了些什麼,心裏覺得不免一暖,如果三哥知道子衿打了勝仗會是怎樣呢?”謝謝父皇!兒臣謝領!“ 皇上露出了很開心的笑容·“哈哈!我兒臣大敗敵軍,今晚在金鑾殿宴請各位大臣,慶祝四皇子凱旋而歸! ” 所有大臣一同開始跪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當出宮時候,各位大臣可謂是爭先恐後和唐杉城拍馬屁,可是唐杉城雖然表麵上表現的很和氣,但是心裏很厭惡這些人,一群不幹事實,貪汙吃空響的大臣,有時候真的會讓自己惡心。終於走出宮外,返回自己的住宅的時候,發現自己的下人都很開心,或者是那句一人風光,雞犬升天,就連自己的下人,現在說自己家的主人是沐城四皇子可能也是自豪滿滿,自己打了這麼久的仗,覺得有些累了,正當想睡覺的時候,卻來了一群又一群別的朝臣的下人前來到賀。

四皇子唐杉城現在是沐城的紅人,這些勢力的大臣怎麼可能不巴結呢,如果巴結上了,以後有事情得罪了皇上,那四皇子一句話可能會讓皇上饒了自己的命啊!,從唐杉城回家之中之後,各種大臣送的什麼人參草藥,名貴的畫像,雕像直接堆滿了自己的家中,唐杉城不需要記住這些人是誰,等這些人走後,唐杉城全部將這些東西吩咐下人當掉了,然後將錢分給了黎民百姓,在唐杉城眼裏,黎明百姓在水生火熱之中,而這些朝中大臣卻有閑錢給自己送東西,真是讓自己可笑,為民著想,愛民可是唐杉城的本質。

打仗讓自己明白了隻有軍人是保護國家的中流砥柱,而朝中的大臣相互糾纏,謀取國家大權,克扣軍餉,讓國家深陷水深火熱當中,唐杉城發現自己,自從打仗過後,自己對國家的認識,對於人民的認識,對於軍隊的認識,都上升了一個層次,他真的不會三哥唐衫霖那樣在人麵前是人話,在鬼麵前是鬼話,但是他有時候覺得唐衫霖掌握自己的關係比自己的能力要高,自己很少會笑,這也是讓自己十分鬱悶的地方,有時候,你打了勝仗就是國家的光榮,那如果打了敗仗呢,?自己為國家捐軀,深陷戰場,自己的國家又會怎樣呢?唐杉城有些迷茫了,他覺得自己的環境有些複雜,真心覺得累,這一仗也將自己徹底打累了,或者有一個人能出現,能分享他的苦惱與壓力,但是唐杉城很難能找出一個說心裏話的人,這讓他又感覺很悲哀。

堂堂的沐城四皇子,卻沒有一個可以說真心話的人,這讓他覺得很難過。

二十五

自從四皇子唐衫城已經從邊關回來之後,皇上對他亦讚譽有加,很是春風得意。皇上為表示對四皇子的嘉獎,就在宮中大擺筵席,一是慶祝四皇子打仗勝利,而是恭喜四皇子凱旋而歸,三也是為給四皇子選妃做鋪墊,因皇太後說:“衫城也不小了,況且他三個都已娶妻,他也應該成家立業了。”

皇上也十分讚同,因想到了這個兩全其美的法子,看看各個小姐的品行如何,再作打算。子衿得知四皇子衫城回朝,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初次見麵的情景,往事曆曆在目。隻可惜已經過了那麼長時間了,恐怕四皇子早就忘記她了吧。如今他立了戰功,想必皇上也一定很高興,隻是想到自己的記憶是三皇子奪得皇位,他就不由得替四皇子擔心起來。

三皇子城府極深,不比四皇子,四皇子不善言辭,又不善奉承他的父皇,不會保護自己,所以才會被他人陷害,讓他在邊疆呆了那麼久。四皇子曾經送過子衿一隻喚信鴿的哨子,剛開始兩個人還有通信,隻是過了不久,子衿再吹哨子卻不見了鴿子,子衿那時候傷心了好久,不知道為什麼鴿子沒有在出現,對於四皇子,子衿已經不再抱有什麼希望,她現在的身份是丞相之子的夫人,即使她和四皇子相見了,又能怎麼樣呢。現在不是談兒女私情的時候。

自從四皇子凱旋班師回朝後,子衿就感到這沐城已經不像往日那樣平靜了。四皇子此次回沐城,帶著軍功,風光無限,而三皇子不可能讓四皇子這樣風光下去,這對他奪取皇位極為不利。三皇子對皇位的渴望她是見識過的,想當初為了皇位,三皇子對她也是忍痛放棄,可見權利對一個人的誘惑是多麼巨大。想到這裏,子衿不禁不寒而栗。

卻說這天,皇上親自下旨,點名要子衿前去宮中赴宴,子衿心想:去的小姐們不都是未出閣的官宦貴族小姐嗎?怎麼要我去呢?心中不解,宣旨完畢後,就暗暗問前來宣旨的女官,那女官說道:“宴請的不止有各位小姐們,還有夫人們,很多呢,因為皇上聽說夫人您琴棋書畫樣樣都好,便想一睹夫人的風采,特地的邀請您過去呢,皇上這樣器重您,是您的福分啊。”子衿這才明白了,皇上下的旨意,她雖然不是很願意前往,可是也不得不從,想著到了宴會上,不過低調些,不惹人注目拿罷了。

到了宴會上,子衿特意找了一個不是很顯眼的位置坐上去,獨自飲酒,她實在不喜歡這樣的宴會,規矩有多,特別拘束,過了這麼久,她還是沒有習慣古代的這種規矩,到了這個時候,就更加想念現代的自由。南宮行看到子衿一臉的落寞,怕她出事,就坐到了她的身旁,提醒她不要這樣,子衿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竟撇下南宮行獨自出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著南宮行回到了座位。宴會正式開始了,經過了一番繁瑣的儀式,四皇子走了出來,他風度翩翩,向皇上和太後請了安後,就入座了,子衿仔細觀察他,比那時高了許多也黑了許多,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瘦弱了,子衿看著他,心想:以後也不知道會有什麼事發生在他的身上,希望他不要有事才好。

宴會正式開始了,仆人們端上來茶果糕點,先是有一出小戲,隻見太後拿出戲譜讓四皇子點戲,四皇子接過來,點了一折鵲橋相會。子衿想著:呆著也是無聊,倒不如看看節目吧,就當是看春晚了,和皇帝一起看,如果在現代,恐怕是用錢也買不來的。看著牛郎織女的悲慘愛情故事,子衿不禁想到自己,如果是在現代,還能自由的選擇自己的愛情,可是在古代,女子的命運都掌握在別人手中,她不能選擇,隻有被選擇,想想就覺得悲慘。小戲演完後,便是一場歌舞,子衿不禁想到了她最愛的街舞,這些古代的舞蹈都太柔和了些,要是有錄像機就好了,錄下來,到了現代,肯定能引起轟動,到時候,子衿就不用工作了,她可以去環遊世界,想去哪就去哪。子衿想的是很好,夢想總是美好的,可是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去,子衿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回去,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暖場表演完了,那些小姐們就該一個一個登場了,她們大多是未出閣的小姑娘,想必是供四皇子選妃的,子衿看向四皇子,隻見他坐的挺拔,臉上並無過多表情,也不像是對這些女子多麼感興趣,隻是禮貌的坐著,安靜,冷峻。再看三皇子,他麵露微笑,不時和皇上和太後說些什麼,逗得太後喜笑顏開,旁邊坐著他的皇妃大將軍的嫡女陳子晴,三皇子並不理她,全程幾乎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連應付都懶得應付,恐怕是真的失寵了。前一段時間一直在禁足,應該是為了參加宴會才放出來的,畢竟當時是太後指的婚,她要來裝裝樣子。

第一個上場的是段王爺的小女兒,今年15歲,子衿抬頭看過去,雖說隻有15歲,可是樣貌極佳,氣質有如蘭似桂,很是難得,子衿心想:若是在現代,這樣的小姑娘,才15歲,正是上學的年紀,談戀愛家長都不讓,正在承受著升學考試的壓力,可是她呢?卻要為了家族利益去爭寵了,一個小女孩,年紀輕輕,花一樣的年華,卻被這樣摧殘,子衿心中又為他們感到不值,可是想想自己,不也是這樣可悲嗎?這女孩表演的是一曲琵琶,子衿真是見識到了高手,以前隻是在詩中聽到什麼“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之類的,卻不曾親耳聽到,可是聽到這姑娘彈琵琶,子衿才悟出那首詩的奧妙之處。一曲完成後,掌聲不斷,皇上亦誇讚道:“彈得真好,賞。”當今皇帝,也就是沐城的城主,名叫唐峰行,眼看著年紀已大,兒子們又蠢蠢欲動,他的心中想必也是頗不安寧的。

第二個上場的一品文官之女,穆雪,看樣子今年也就10歲,稚氣未脫,還沒有完全長成,上來表演也就是充數而已,四皇子不會這麼殘忍,毀掉這樣一位小姑娘的前程的。穆雪表演的是書法,要是正常的隻是寫寫字什麼的,那也就沒有什麼可看的,可是穆雪會左右手同時寫字,真是讓人驚歎,子衿心想,這不就是老頑童叫小龍女的左手和右手打架嗎?真是厲害,這女孩子左腦右腦都這麼厲害,生在現代肯定是學霸,隻是可惜了。子衿想著什麼時候去他們府上討一副字去,想當初,她的書法還在市裏獲過獎呢,隻是跟這個小女孩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第二個女孩的表演依舊獲得滿堂彩,皇上也賞賜了她很多東西。

第三個上場的女孩看來是正經想做皇妃的,那女孩約莫十六七歲,一看就是經過精心的打扮的,隻見她穿著華麗,又有奏樂響起,看來是表演舞蹈的。這女孩也是一位高官的女兒,跳的是霓裳羽衣舞,子衿心想:不就是那個著名的已經失傳了的一曲歌舞嗎?今天居然在這裏看到,哎,到古代來也就這點好處了。音樂響起,隻見那女孩像一隻蝴蝶一樣翩翩起舞,真的像一隻蝴蝶,身子輕盈曼妙,是子衿這輩子見過的最美妙的舞姿,子衿不禁看呆了。一旁的南宮行笑道:“我一個大男人都不曾看得像你你一樣入迷,子衿笑道:“你已經有美人在懷了好嗎?我也會幫她盯著你的。”南宮行明白她的話,本來想打趣她,不想卻被她打趣了。就不再說什麼隻是看歌舞。那女孩舞到一半,忽然移動著到了四皇子麵前,在他的麵前伸展著舞姿,那四皇子看著很是局促,但是馬上鎮靜下來,依舊一動不動,三皇子打趣他道:“四弟,你的定力可是夠深呢。”四皇子並不答話,過了一會,說道:“不敢,怎麼和三哥比呢,您可是都沒有和皇嫂說一句話呢。”三皇子被四皇子的話說的啞口無言,沒想到這小子現在倒是變得會說話了,三皇子便不再說什麼了。

這三個上場的女孩表演完畢後,暫時便沒有什麼節目了,便開始上正菜了,表演過的小姐們也漸次入席,這時候,皇上突然說:“我聽聞丞相之子的夫人彈得一手好琴啊。今日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欣賞一下呢?”皇上說完,所有人的目光便投到了子衿這裏,子衿不禁打了個冷戰,心想:我可沒想過要表演呀。可是皇上點名要她表演,她不能坐著不動,於是子衿起身說道:“蒙皇上喜愛,能為皇上演奏是小女的榮幸,隻因來時並不曾知道要演奏琴曲,不曾帶琴來。”子衿想要這個借口來避免演奏,哪知道這個時候,四皇子發話了,說道:“這不是問題,我有琴。”

說著便吩咐仆人去拿琴,皇上問道:“你怎麼會有琴呢?”四皇子回答說:“在戰場之時,曾經有一名琴師受了傷,我看她是我沐城的子民就救下了她。她傷好之後就贈了我這把琴。”正說著,仆人已經把琴帶了來,四皇子接過琴,遞給子衿,說道:“姑娘請。”子衿接過琴,不禁愣了一下:“這,這不是母親的琴嗎?這上麵還有母親所刻的“南”字,子衿小時候練琴,都是用的這把琴,所以她絕對不會認錯的,自從母親死後這把琴也跟著消失了,如今卻找到了這把琴,難道母親沒有死嗎?四皇子看到子衿愣了許久,就問她到:“姑娘,你怎麼了?”子衿這才回過神來,說道:“沒什麼。”接著就上去演奏。因為這是子衿熟悉的琴,所以她彈起來特別順手,再加上她指法非常靈活。

彈奏的效果很好,人們聽得如癡如醉,四皇子也看呆了,就在剛才,他還覺得子衿有些眼熟,現在看到她彈琴的樣子,他想起來了,這個人是當年那個就自己的小女孩,想起當年她還故意裝傻,把自己故意弄醜,沒想到現在出落得這樣標誌,氣質也是不同了。想當初,他們互相陪伴了七年,互相傾訴著彼此的煩惱,那段回憶,四皇子永遠都不會忘記。鎮守邊關之前,四皇子還給過子衿一個哨子,用來召喚信鴿,他不想和子衿失去聯係,那天,他想了很久,告訴子衿,他就是四皇子。信鴿放出去後,他有很後悔,他害怕子衿再也不和他聯係。可是沒過多久,子衿就回信了,告訴四皇子,其實她早就知道了,謝謝四皇子如此真誠的待她,把真相告訴她。

那幾天,四皇子都非常高興,都忘記了訓練時的傷痛,即使晚上,傷痛疼得她睡不著覺,他仍然笑嗬嗬的,別的士兵還以為他是得了病。旁邊的三皇子看到四皇子目不轉睛的盯著子衿看,便對他說道:“你要誰都可以,唯獨她不可能了。”四皇子問道:“為什麼?”三皇子略有些痛心的說道:“她已經嫁人了,如今,她是宰相之子南宮行的夫人,是太後親自賜的婚。”四皇子眼前掠過一絲失望,仍然轉頭看向子衿,隻見子衿修長的手指在琴上跳動,十分嫻靜,一曲完畢,令人如癡如醉,皇上不禁拍手叫好,說道:“果然名不虛傳,今天真是一飽耳福,子衿姑娘,你想要什麼賞賜,隻管說。”子衿上前一步,跪到皇上麵前,說道:“多謝皇上誇獎,我什麼賞賜都不要隻求四皇子把這把琴賜予我。皇上,琴是一個琴師的命,一把好琴很重要。”四皇子看著子衿說道:“子衿夫人喜歡,就拿去好了,俗話說,寶劍配英雄,你值得擁有這把琴。”子衿聽到夫人兩個字,知道他已經知道自己已經嫁人了,便有些尷尬,隻說了句“多謝”,就退了出來。

經曆過這次的禦前演奏,子衿的名氣越來越大。

自從皇宮回來以後,子衿就有些迷失,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南宮行和墨苒姑娘相愛,但是兩人卻不能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在一起,而她和南宮行之間並無愛情,卻要一起生活,四皇子對她亦是有情有義,但是怎奈何天不遂人願,有太多事情發生,兩個人有緣無分。子衿心裏很亂,難道日子就要這樣別扭的過下去嗎?生活就是這樣,充滿著扭曲?想了一會,想得子衿頭疼,“哎,沒辦法,既然是上天的安排,那就再交給上天吧,也沒有別的辦法,暫時隻能是聽天由命了。”子衿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

回到房間,撫摸著那把琴,子衿又想到了母親,她這才想起來,當初安葬母親的時候,她是把琴和母親安葬到一塊的,可是這琴又如何解釋呢?看來這件事情要去問四皇子才能知曉。隻是她現在又不想見四皇子,覺得很是別扭,就叫來南宮行,說道:“有件事情求你,你可要答應我。”南宮行看她這樣正經的說話,便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就問道:“什麼事,能幫上你的我一定會幫的。”

子衿接著說道:“我懷疑我的母親沒有死。”“什麼?”南宮行驚訝的大叫,子衿趕忙示意他小聲些:“你小點聲,我也隻是猜測,就是那把琴,那是我母親的琴,我從小跟著我母親練琴我不會認錯的,隻是當時這把琴和我母親是一同下葬的,所以還不能確定的什麼。所以想求你到四皇子那裏打聽一下那個琴師的具體情況。”南宮行說道:“好的,沒問題,就交給我吧,隻是你自己為什麼不去問他?”子衿笑道:“我是有夫之婦,去見四皇子不太合適。”南宮行笑道:“今天怎麼這麼守規矩?平時就像個男人一樣,做生意。”子衿說道:“您去就是了,有些事我再慢慢和您說。”子衿說著,就把南宮行推出門去,關上門,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南宮行中午出發去了四皇子府,到了傍晚才回來,他一回來,子衿就去了他的書房,看見他果然在那裏,就問道:“怎麼樣了?”南宮行說道:“四皇子倒是和我說的很清楚,隻是不太明白你為什麼對那個琴師感興趣而已,我隻說,你是非常愛好彈琴,想要找那位琴師拜她做師傅,四皇子這才去告訴我了。”子衿忙問道:“怎麼回事?你和我詳細說來,一個字都不要漏。”南宮行便說道:“好好我這就說,你不要著急。

四皇子說他是在凱旋回來的路上遇到這位琴師的,當時她當在地上,已經昏過去了,四皇子看她的打扮,像是沐城的子民,就把她扶上馬車,派人給她治病,這位琴師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夫人,發現她的時候,她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就隻有一把琴,四皇子就認為她是一位琴師,帶著她上路了,因為知道父親一向喜歡聽琴音,就想讓她為父親演奏。可是剛到沐城,那位琴師就不見了,隻留下這把琴,琴上還有張字條,說是要把琴贈與有緣人。

那一日,你在禦前演奏的甚好,又要討那把琴,所以四皇子覺得你應該就是那位有緣人,就把琴贈給了你。”子衿聽他說完,心裏有些激動:“那個琴師,倒真的有可能是母親,隻是母親怎麼跑到那麼遠的邊疆去了呢?在子衿眼中,母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特別能隱忍,即使在大將軍府時,麵對寵姬的發難,母親也總是很淡漠,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不是母親,如果是,那子衿真的會高興死的。南宮行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說道:“哦。對了,四皇子還說,他好像在哪裏見過那位琴師,可是仔細一看,卻又忘記了是不是見過,總之,怎麼也想不起來。”

子衿回想到,小的時候,四皇子倒是倒是見過母親,隻是母親很奇怪,才剛見到四皇子,就忙拉著子衿走,還告誡子衿說不要和那個孩子再來往,母親對子衿從未如此嚴厲過,所以那次子衿記得非常清楚。子衿想,看來真的有可能是母親,母親沒有死。南宮行又說道:“還有,四皇子居然問我你為什麼不親自來問他,我告訴他你不願來他居然有些難過。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子衿無奈,隻得把她和四皇子小時候的事說與南宮行,南宮行聽了也是唏噓不已,感歎子衿今生也是命運多舛。

命運怎麼樣的現在子衿已經不想了,隻要能夠找到母親,她就要感謝上蒼,能再見母親一麵,就算是死去,今生也是值了。子衿想著,既然母親是在四皇子回到沐城之後才不見得,那她現在肯定還在沐城之中,不然她千裏迢迢搭著四皇子的順風車來這裏做什麼,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做,或者她不得不來到這裏。

想到這裏,子衿就動用她所有的人脈在沐城之中尋找。隻要能找到母親,她付出再多也願意。隻是子衿有一點想不明白,母親沒有死,那為什麼不肯來見她,又或者說,她從一開始就是假死的,可是她為什麼這麼做?子衿心中有很多疑問得不到解答。再說這邊,數日過去了,可是還是沒有母親的蛛絲馬跡,哪怕一點線索也沒有,子衿心裏很疑惑,她的直覺不會錯。母親的為人處世她很清楚,她很了解母親,母親一定在城中,可是怎麼會找不到呢?子衿突然想到,這沐城之中,有一個很大的地方她沒有去找,也很難去找,那就是皇宮。子衿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呆了,按理說,母親就隻有在皇宮了,可是母親在皇宮裏做什麼呢?又有誰會允許她到皇宮裏去呢?子衿突然想到,其實一直以來,自己竟不是很清楚母親的出身,想來一般人家的女兒也不會嫁給大將軍吧,還是長房,這裏麵有東西可查,子衿馬上找來部下調查母親的過往,不成想,卻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母親的故事遠比自己精彩。

二十六

皇宮裏總是夜夜笙歌的。

這天夜裏,皇上宴請各位大臣來參加晚會,來慶祝四皇子的凱旋而歸,四皇子可謂現在是沐城的紅人,從黎民百姓到達觀貴人,上到朝廷大臣,都是唐杉城的話題,除了四皇子還是四皇子,現在四皇子唐杉城可謂是贏得了人心。晚上在宴會上,大臣和皇上對他誇讚了又誇讚,當然宴會的主角就是他,當然看了陳子衿的表演之後,內心收到了波瀾,自己的心情知道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真不敢相信那個小女孩是現在的陳子衿,那美麗的眼眸,那傲人的身姿,更不敢想的是她竟然就是大將軍之女。

但是她已經嫁人,自己是沒有機會了嗎?唐衫城坐在皇上的旁邊一臉心事重重·望著遠處正在領賞的陳子衿,因為舞的很美,驚豔四場,讓大將軍臉上光亮了不少,而四皇子唐杉城很是覺得憂傷,從前那麼小的女孩現在變成這麼美麗動人,芊芊身姿讓自己很是著迷,唐杉城怎麼都想不通她竟然是大將軍的女兒,而且還是他有想法的時候又被人告知她已經嫁人了,好憂傷啊!唐杉城覺得有些坐不住了,給皇上請了一個安之後便去禦花園散步去了,他是很想看看陳子衿,可是如今和現在已經不能相比了,今非昔比的年華讓唐杉城覺得有些憂傷。

在禦花園散步,夜景的禦花園顯得有些美,至少可以讓四皇子唐杉城覺得可以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來消除剛才緊張疲憊的感覺,但是他的心裏還是想著她,每當在宴會上看到她,就讓他想起來了當年在陳子衿小時候,自己救過她的畫麵,當時陳子衿看著自己,目不轉睛的樣子一直給四皇子唐杉城留下了深厚的印象,如今,她現在是大將軍的女兒,已經成為人妻,自己是多麼的失望,當陳子衿出場的那一幕,自己認出之時顯得驚奇興奮,而當有想法的時候,卻被已經嫁人這一句話完全的泯滅了。

唐杉城看了看月光下的禦花園,格外清新,自己深呼吸了兩下,覺得剛才的情緒淡了不少,四皇子唐杉城這樣想著,如果自己在她嫁人之前在一次遇見她,那該多好啊,然後追求子衿姑娘,但是也不知道子衿姑娘會不會答應自己,當唐杉城還處在不可能的幻想時候,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讓唐杉城醒了過來。

四皇子唐杉城抬起頭一看,這······好熟悉的麵孔,這不正是剛才在宴會表演舞姿的陳子衿嗎!?唐杉城注視著她,而陳子衿也注意到了唐杉城,“小女子給四皇子請安,”語氣不快不慢,很是淡定,是她真的忘記了嗎?唐杉城想著,可能是她當年時候太小,自己忘記了把。“不用,請起!子衿姑娘是大將軍的女兒,和我不用多禮的!”陳子衿慢慢的起身,唐杉城覺得有些奇怪,怎麼會在禦花園偶遇她? “你不是在宴會上嗎?怎麼也來這裏了?”唐杉城麵無表情的說道,“回四皇子。我覺得氣悶,就想來禦花園散散心,沒想到遇見了四皇子······四皇子大敗敵軍,為國爭光,小女子很是佩服!”陳子衿還是以那種奉承的語氣說道,可以身為官宦之家,這樣的話應該已經習慣了把,有些時候真的不是出自本意,而唐杉城聽了後有些鬱悶,在唐杉城的心裏,他多麼希望子衿姑娘能和當年那個時候一樣,那個眼神,那熟悉的眼神,讓唐杉城永遠無法忘記,他多麼希望他能和自己表現出很熟很熟的關係,可是,陳子衿的表現讓唐杉城覺得很失望,因為陳子衿就是對自己表現的很陌生,很不熟悉,很冷漠,很沒有感情的語氣······

唐杉城有些難過了,麵對眼前的陳子衿,他還是一直能回憶起當年的畫麵,可是,今非昔比,唐杉城試著問了問陳子衿,“你小時候有沒有被一個人救過,?你回憶的起來嗎?”陳子衿看了看唐杉城的臉,又看了看唐杉城的眼神:“回四皇子的話,小女子忘記了。”一句簡簡單單的忘記,讓唐杉城覺得有些無奈,陳子衿現在可能真的沒有想起把,自己覺得又難過了好多,唐杉城有點不相信的又繼續問道:“你是真的想不起來了嗎?”麵對如此冷漠的陳子衿,唐杉城覺得好無奈,人在他的麵前就好像隔著十萬八千裏一樣,可是自己也不能做什麼,陳子衿微微的抬起頭,要眼神告訴唐杉城,我真的忘記了,你這麼為難我做什麼? 唐杉城看著陳子衿的眼睛,目不轉睛,但是陳子衿還是又不耐煩的開口了,:“回四皇子的話,我真的忘記了。”唐杉城忽然覺得心痛,因為自己看到現在的陳子衿不免覺得心動,可是陳子衿在自己麵前又變成了冰山美人,這樣又顯得自己很無趣,唐杉城開始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故意為難別人的意思了,於是便隻好回了一句:“好把、”而陳子衿這時候又低下了頭,沒有看他,但用嘴表達出了自己對唐杉城的執著的不滿:“四皇子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回宴會去了。”

聽到陳子衿的話,讓唐杉城心灰意冷,她真的忘記了嗎。唐杉城很不甘心,自己當年救了她 她難道就連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自己多麼希望她能告訴自己,當年自己救了她,她一直記在心裏,就算你嫁為人妻,當朋友都好,可是陳子衿並沒有,她好像刪除掉了之前的記憶一樣,她就算一個大將軍的女兒,會跳舞,已經嫁人就這麼簡單。

唐杉城慢慢的有些不想接受事實了,在他的心裏,也許陳子衿隻是一個生命的過客把,唐杉城麵前的陳子衿已經轉身走了,留下一個人的唐杉城對著月亮發呆,自己頗有點體驗到了當年詩人對月獨白的落寞之情,當然唐杉城沒有落寞,沒有借酒消愁,在他的心裏,打了勝仗不重要,賞賜了官職不重要,賞賜了十萬兩黃金不重要,賞賜了豪宅不重要,重要的是陳子衿。這個瞬間又打動自己心的姑娘,這個喚醒自己之前記憶的姑娘,這個假裝忘記他的姑娘,這個對他冷漠規規矩矩的姑娘,這個讓自己傷心失望難過姑娘,這個讓自己已經有些心痛的陳子衿。

遠處陳子衿的背影已經在慢慢遠去,她的背影都顯得那麼冷漠,是她天生就是一個隻會對四皇子唐杉城冷漠的人嗎?陳子衿啊陳子衿,我唐杉城當年救你的時候,你的眼神為什麼讓我這麼久了還是忘不掉,如今你已經如花似玉,但是麵對我的時候卻隻有冷淡,那麼多年前的記憶你倒地丟在哪裏去了,唐杉城顯得有些不服氣,但是現實卻不得不讓他不服氣,陳子衿已經忘掉了他,陳子衿現在對他的認識隻有凱旋而歸的四皇子,陳子衿現在和他沒有太多的關係,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陳子衿已經嫁人了!

唐杉城現在覺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苦悶無處宣泄,他也不想回到宴會上做那個凱旋而歸的四皇子,他現在隻想將自己的苦悶宣泄掉!可是他又找不到宣泄的辦法。陳子衿現在應該已經回到宴會上了把,她對自己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唐杉城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也許有時候,當一個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就會顯得有些無法自拔了,四皇子唐杉城開始有些覺得,有些時候名利可能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當今天看到陳子衿的時候,他才更加的明白了感情,或者愛情的意義,如果現在有人讓他放棄四皇子的身份,放棄黃金放棄豪宅, 做一個平平凡凡的人和陳子衿在一起,那他都會一萬個願意,可是目前的事實來說,對於唐杉城,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四皇子唐杉城很久沒有這麼鬱悶過了,一個人在禦花園待了很久很久,自己還是依舊的那麼煩悶,他看著天邊的白月,映照在禦花園樹上都顯得那麼落寞,“陳子衿你真的忘記了我嗎?”四皇子唐杉城自言自語道,自己的苦悶依舊處在陳子衿身上,可能如果沒有了陳子衿,如果自己碰不到陳子衿,可能自己就不會這樣了把,可是,機緣還是讓他們再次相遇了,可是,一樣的四皇子唐杉城,不一樣的陳子衿。唐杉城用力的折斷了一根樹枝,他真的好像把這棵樹都砍斷,來發泄自己的苦悶,有些時候,人一旦對感情用了心,那可能就像現在的唐杉城一樣在自己的世界裏走不出去了,唐杉城用樹枝在禦花園的土地上寫上了陳子衿三個字,可能這一生,可以放得下名利,但卻應該放不下她了把?

隨後唐杉城用腳磨平了那些三個字,難道要彼此都忘記那段記憶嗎?

二十七

湛藍湛藍的天空中,一輪紅日高懸,釋放出萬丈光芒,那光芒如一件無比巨大的金鏤紗衣,覆蓋了整個蒼蒼茫茫的大地。

可是,寂靜的皇宮依然沉默,後宮的佳麗依然不和,隻有萬物生靈在暖暖的陽光的沐浴中呈現出了它最愜意的一麵。

陳子衿站在門邊,看著這冬日裏的暖陽,心中連日來的沉悶也消散了許多,人似乎也變的舒心了些。

站了一小會兒,陳子衿莞爾一笑,“今日和他約好要去看花燈節的,現在雖是白日,但想來街上也應是非常熱鬧了。”

或許世界上真的有心有靈犀一點通這一說,這邊正想著某人,某人便已然出現在陳子衿的視線中。

倚著門的陳子衿懶懶一笑,攏了攏一頭青絲,嘴角含著絲絲笑意,卻並不言語,靜靜的看著越走越近的南宮行。

南宮行眼裏含笑,溫柔的看著陳子衿,道:“雖然還是白日,但街上已然是十分熱鬧了。”

側過眼眸。浸染開呢韶流珠光。微微斂起卻月雙彎黛。澤唇涼涼挽延一縷昳麗迤邐,貝齒隱約。緩步走至南宮行身旁,素手輕輕挽住他的臂膀,輕啟朱唇,略帶笑意,“走吧,出去看看,宮外的節日比宮內的節日想來更是有趣熱鬧。”

雖然有些詫異於陳子衿的行為,但還是淡淡一笑,柔聲道,“好。”

兩人攜手來到街上,果然是行人紛紛,喧囂聲不斷響起,分外熱鬧。道路兩旁竟是些小玩兒意,各式各樣的,還有花燈節必備的猜燈謎也依然出現,隻是現在還不到夜晚,大家都隻是在準備花燈節的到來而已。夜晚,才是真正的花燈節!

喧鬧聲此起彼伏,陳子衿卻聽見一道她略感興趣的聲音。

其實不過是一位說書人在花燈節這天說一些傳說增些收入罷了。

拉著南宮行駐足聽了一會兒,說書人大抵說的是傳說在很久以前,有一隻神鳥困為迷路而降落人間,卻意外的被不知情的獵人給射死了。

天帝知道後呢,十分震怒,就下令讓天兵於正月十五日到人間放火,把人類通通燒死。

天帝的女兒心地善良,不忍心看百姓無辜受難,就冒著生命的危險,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人們。

眾人聽說了這個消息,有如頭上響了一個焦雷。嚇得不知如何是好。過了好久好久,才有個老人家想出個法子,他說:“在花燈節,每戶人家都在家裏掛起紅燈籠、點爆竹、放煙火。這樣一來,天帝就會以為人們都被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