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澤拉斯世界,極北,一望無垠的冰川在遼闊的大地上蜿蜒起伏,冰川之上,陣陣烈風呼嘯,一時間竟猶如風起浪湧。白色的風浪之間,四個小小的黑點正緩緩遊動,仿佛驚濤中的幾片葉子。
極地漫長的白晝裏覺不出現在是什麼時辰,唯有那四個小小的黑點逐漸在畫麵中臨近。細細看來,卻是一支四人的小隊。打頭的是一個淺綠色皮膚的漢子,獸皮大衣領口的獸毛和他的須發一起在烈風中翻飛舞動,猶若一團燃盛的烈焰,漢子的麵容大體與常人無異,唯有長著犬齒的下顎明顯長於上顎,那是獸人血脈在他體內流淌的證明。
漢子身後的是一個相貌平平的白衣青年,雖然隻是一身極為樸素的冬衣,不過在領口和衣襟處卻依舊一絲不苟的配飾了金色的花紋,那是將信仰奉獻給真神的證明。
青年背後的卻是一位灰發長須的老者,一根枯藤般的手杖支撐著他老邁的身體在雪地上前進,手杖的底部略尖,卻穩穩地紮在了雪地表麵分毫也不沉陷,好像有某種無形的力量在支撐。
老者身後的黑點身材高挑,四肢纖長,雖緊跟在隊伍後前進,視線卻時刻向四周掃視,好似覓食的狸貓。
這無疑是如今純白之海上冒險者們最經典的小隊,戰士,牧師,巫師和盜賊,各司其職,各盡其力。在這片白浪洶湧的純白之海上,唯有隊伍的力量才能讓這些缺乏安全感的冒險者們有勇氣向前探尋那些令他們魂牽夢繞的寶藏。
是的寶藏,在這片滿目蒼白的大地上和白色的巨浪一同被永遠冰結的是無數個時代的寶藏。遠古,九族,兩極,群星,在那一個個遙遠而輝煌的年代裏,這裏是史詩和傳說上演的劇場,在純白之海以外,這裏也無疑曾有過更多震撼人心的名字,隻不過大多都已經再無人知。所留下的就隻有那如海妖之歌般引人到此的寶藏傳說。
這一隊冒險者也正是為尋寶而來,隻不過如今的他們卻已然失去了大半出征前的雄心壯誌,兩個多月的旅途中他們的補給已然十不存三,而回去的路卻依舊杳無痕跡,看似美麗的純白之海已經緩緩向著這隊冒險者露出了森森獠牙,五天之後,當長達半年的極夜降臨之際,一切的生命都將化做海上冰花。
沉默不語的四人小隊中,煩躁和其他負麵的情緒悄無聲息的滋長,讓疲憊更加沉重。
隻不過,眼前的一幕卻突然地令他們心神一震。
遠方,一座如浪尖般延展的冰崖下一位老者正倚冰而坐,遙望遠方,一根短短的牧鞭在腰間斜掛,一雙枯老的大手卻正撫著一支墨藍色的牧笛。笛聲悠悠,不為烈風所擾,仿若腦海中泛起的歎息。
“亡靈?!”
帶頭的戰士倒吸了一口寒氣,腳步也徒然中止,驚疑的向身後的牧師和巫師詢問,牧師終究是閱曆稍淺,不禁有些驚疑不定,隻是喃喃的說感應不到死靈的氣息。
“難道是英靈幻影?”走在最後的盜賊突然說道。
“恐怕那並不是幻影,莎爾娜,至少我敢肯定我們聽到的笛聲是真實存在的聲音,並不是作用在大腦的通感幻術。也許我們該過去看看究竟。”老法師也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這是不是太冒險了”年輕的牧師還是有一些猶豫
“去看看也好,恐怕沒多少東西能讓我們比現在更糟了,要是那裏的是一個活人的話,那麼他能在這裏活下去就至少知道哪裏有食物補給,說不定他還知道離開白海的路”領頭的獸人戰士皺著眉頭說道。
“老人家,我們是來白海探險的冒險者,白風了就要起了,能借您的地方避會風嗎?”
開口的是隊伍裏唯一的女性莎爾娜,這也是一行四人商量決定的對策,畢竟大多數時候女性比男性更能體現友好的意圖,而躲避那號稱能凍結靈魂的白風無疑是當下最合情理的理由。(所謂的白風,是白海上的颶風天氣,雖然白海一直風雪不斷但是與白風相比就如同溪流之於江河,白風過境,大量的雪花和冰屑被裹挾其中遠看猶如白霧升騰,故名白風,能在呼吸間將生人化為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