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咱們那天晚上走哪個方向不好,竟然偏偏闖進了這怨恨大荒原之中。這可是在滅世之戰時期遺留下來的一個上古戰場啊,你們看看那天上,就連一隻鳥都沒有從這裏飛過的。從來隻要是深入了怨恨荒原當中的人,還沒聽說過有誰能夠成功走出來的。”
沈衝已經蘇醒了過來,隻是精神還有些差,這幾天他已經沒少聽到西門慶這樣的抱怨,當即沒好氣地道:“行了,西門,同樣的話你可以不要每天都重複幾遍嗎?我們幾個當中,就隻有你對於南均最為熟悉,還是想想怎麼才能從這裏出去吧。”
“從這裏出去?”西門慶搖頭苦笑:“你知道怨恨荒原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嗎,不僅僅是因為它是個上古戰場,曾經在這裏留下了無數的飽含怨念的亡魂。更是因為這裏是一個拒絕了所有生靈的禁地,一旦進入,隻能留下一腔怨恨之外,再無法出去。”
秦風骨在旁聽著二人的對話,心情也是十分沉重。
他們已經進入這荒原當中三天了,除了前麵兩天還不斷遭遇到刺盟的追兵追殺之外,到現在除了他們四個人,這個荒原當中已經再也見不到一個活人。
正如剛才西門慶所說的那樣,這裏是個隻有茫茫一片的荒野,天空也始終是壓抑著一層陰霾,仿佛就連陽光也不肯光顧的地方。打從他們幾個進入了這個荒原之中後,便好像瞬間迷失了方向感,無論怎麼走,無論走哪兒,都永遠隻是在這荒原之中徘徊打轉。
三天前,西門慶就已經使用了他們西門家特製的異香,想要將他們家訓練傳信的金眼隼召喚過來。可是三天過去了,西門慶隨身帶著的那個小瓶子當中甚至都已經再散不出香味,那些所謂的金眼隼還是不見半點蹤影。
這個鬼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死氣沉沉的,除了茫茫無際的荒原,天上不見一絲飛鳥的痕跡,地上也不見任何活物的蹤行。
可不知怎麼的,秦風骨在這神古大陸四大禁地之一的怨恨荒原當中,卻隱隱有著一種似曾相熟的感覺。好像,他曾在什麼時候,到過這裏一樣?
沈衝身體上的傷勢尚未恢複,而且這幾天一直在這荒原之中顛簸流離,他的狀態非常差。剛才在跟西門慶插科打諢了幾句之後,他忽然停了下來,腳下忽地一虛,已經是半個身子軟了下去。
“喂,你這家夥沒事吧。”西門慶連忙一把扶住了沈衝,臉上不禁露出幾分擔憂之色,然後趕忙把秦風骨叫了過來。
秦風骨因為當初跟在杜簡秋身旁多時,對於醫術也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他過去查探了一下沈衝的身體,現在沈衝的傷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了,隻不過是因為這幾天沒有得到營養補充,這才會顯得如此虛弱。
皺了皺眉頭,秦風骨道:“我們得盡快找到離開這裏的辦法,沈衝現在的狀態,撐不了多久的。”
一聽這話,沈衝當即掙紮著想要站起來,道:“別胡說八道,我還沒那麼戳,就這點小傷,怎麼可能就撐不住了。”
秦風骨搖了搖頭,道:“傷勢倒沒有什麼,你體內的內傷我已經大致給你做過治療了,隻不過你的身體消耗能量過大,現在沒有補充,再這麼耗下去,你的身體早晚會被耗垮。”
這下沈衝不再說話了,他的身體他確實自己最為清楚。秦風骨說的沒錯,原本像他這樣的情況,隻要傷勢不是很致命,隻需運功調養一番,大致也能恢複一些。
然而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怨恨荒原實在太古怪了,這裏別說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存在,竟然就連那天地靈氣,也仿佛是渾然不存在一樣。要想在這裏運功調養,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風骨,你……”正在心中胡思亂想之際,沈衝忽地感覺一隻溫熱的手掌放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後一股暖流便緩緩流進了他的身體裏麵,當下頓覺自己空蕩蕩的身體,一下子好像又重獲新生了一樣。
這是秦風骨在將自己的一股本命真元輸送到了沈衝的體內,因為沈衝現在這樣的情況,單純的真元輸送已經對他起不了多少作用,秦風骨也隻能將自己的本命真元分出,方能對沈衝現在這般狀況起到一些效果了。
“別說話,先運功將我輸給你的這股真元融合。”秦風骨打斷了沈衝的話,又緩緩將真元輸送進去。
夜無名和西門慶二人在旁看著,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所謂本命真元,其實也就等同於人的氣命,但凡少一點,便代表著壽命也會相應地受損。秦風骨此時的這番做法,明擺著已經是在以命續命了。
隻希望沈衝能夠在融合了秦風骨的這一股本命真元之後,能夠促進他自己體內的真元的循環和再生,否則他們幾個現在還不知道要被困在這怨恨荒原裏多久,真怕以沈衝的身體狀況,撐不到從這裏出去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