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規則是規則,這世上隻要有人的地方,又哪兒可能少得了紛爭。其實隻要不把事情鬧得太大,神穀學院也不可能耳目遍地什麼事情都會知道。所在在一些街頭巷角裏麵,就是一些黑暗與肮髒交易滋生的最佳場所。
沈衝之所以帶著秦風骨往這條沒什麼人的小巷子裏走,其實最主要的原因,也就是為了將那個暗地裏跟蹤他們的家夥給引出來。
果然,後麵那家夥上鉤了,一直跟到深巷裏麵。
沈衝眼看前麵已經沒有了去路,於是便將身上的秦風骨放了下來,安置到一旁的牆邊坐好,然後他緩緩拿出自己的那把長劍,看著來時那邊昏暗的巷子。
“閣下從一品居到這裏跟了我們一路,現在也該現身了吧。”沈衝忽然說道。
巷子裏一陣沉默,隻有沈衝自己的聲音在這條深長的巷子裏輕輕回蕩著。
沈衝又耐著性子再說了一次,過了不久,隻見前方的一個角落裏麵,有一個人影緩緩走了出來。如果此時的秦風骨還能夠保持清醒的話,看到此時眼前的這個人,他一定會感到十分的震驚。
那人,正是秦家堡的當代七長老,可謂是排在秦巍然和秦浩然之後,秦風骨心中最為記恨的一個人。
當初還在秦家堡的時候,這個七長老就有事沒事對秦風骨處處刻意刁難,欺負他孤苦伶仃沒人依靠。後來出了神龍獻寶的事情,這個七長老也是第一個跳出來,明著想要搶奪神龍所賜給秦風骨的寶物。
秦風骨以為到了洛州,就可以暫時躲過秦家的追蹤,隻是他又怎麼想得到,今年神穀學院的秋考,秦浩然作為秦家堡所看重的年輕一代精英,當然也會前來參加報名。
這就仿佛是老天爺故意開了一個玩笑,洛州這麼大的一個城市,茫茫人海之中,又讓他們這一對仇人給遇上了。
正如之前秦風骨所猜想的那樣,其實在他看到秦浩然的一瞬間,秦浩然也同時發現了他。隻是秦浩然直到這洛州城的規則,而且他們所吃飯的那家一品居,其深厚的背景也絕對不容許他們隨便在那裏鬧事。
所以當時秦浩然硬生生把心中的衝動強忍了下來,來到樓上雅間坐下之後,他才將這個事情給同行而來的七長老說了一下。
那七長老空長了幾十歲的年紀,可那暴脾氣,卻是連身邊十來歲的秦浩然都不如。當時一聽那個叛出了秦家的孽畜就在這兒,哪兒還能忍得住,當即便追蹤了過來。
如果不是礙於洛州城的規則,七長老不想無端給秦家堡惹來麻煩的話,恐怕他早在一品居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住出手將秦風骨這小子給一掌斃於手下了。
此時七長老緩緩走出來,看了沈衝一眼,見他十分麵生,當下也猜測不出這人跟秦風骨那小子具體有什麼關係。
“這是我們秦家堡的家事,還望閣下不要插手,速將我秦家堡的那個孽畜交給我處置。”七長老義正言辭地說道。
“秦家堡?”沈衝聽著皺了皺眉頭:“沒聽說過,是幹嘛的?”
七長老不由大怒,覺著這小子分明是在拿自己開涮,好不容易控製住了心中的那股怒氣,他又冷冷地道:“小子,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但是那個小子是我秦家堡的叛徒,不但試圖偷取我族中秘寶,更聯手外人傷了我們家主。無論如何,這小子也要受到我秦家堡最為嚴厲的懲罰,希望你能夠識相點兒,把他交給我。”
沈衝好像忽然恍然大悟了的樣子,輕輕點著頭,說道:“我明白了,你是說他犯了你們家族的家法,然後你要把他帶回去處置是吧?”
“既然明白,那希望你直到應該怎麼做。”七長老哼了一聲,說道。
沈衝挑著眉看了他一眼,笑道:“不過你說的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隻知道,這小子我看得上眼,很對我的脾氣。而且不管怎麼說,他還請我吃過一頓飯。現在你個糟老頭一上來跟我說要人,你要我就給你啊,你他媽的以為你是誰?!”
最後那句話,沈衝是帶著幾分真氣喊出來的,一時間震得七長老耳中嗡嗡一陣直響,心中又羞又惱,頓時臉色氣得通紅。
“你……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子,究竟什麼身份,竟然膽敢與我秦家堡為敵不成?!”
沈衝冷冷一笑:“我什麼身份也不是,正如你剛才所說的,我隻是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而已。我管你什麼秦家堡,還是什麼寶,總之一句話,要想從我的手上把人帶走,這是不可能的。有本事,你這老頭兒不妨自己上來試試。”
說著,手中長劍一橫,隻見一道紅光閃過,那劍鞘已經自動飛出,嵌入了一旁的牆中。此時沈衝手裏握著的那把劍,渾身透出一層妖異的紅光,劍鞘一出,便開始嗚嗚地不住輕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