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骨卻是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我這人不怕危險,倒是蠻怕一個人的寂寞。再說了,你之所以傷成這樣,多多少少也是有我的緣故。如果我現在丟下你不管,那我以後還怎麼做人。”
落山風聽了不由哈哈一笑:“沒想到你小子還挺仗義,哈哈,好,合我的脾氣。”
隻是他說話那語氣,明顯可以感覺有些中氣不足,虛弱的厲害。
猶豫了一下,秦風骨還是提議道:“要不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你現在傷勢太重,夜裏林子也不好趕路。”
這個道理落山風當然知道,不過他現在不能停下來,如果一停下,他不知道後麵的路他還能不能走下去。
落山風一句話不說,隻是默默地朝前走著。
秦風骨眼見勸不住他,當下也沒再說什麼,隻是跟在後麵。二人又不知走了多久,秦風骨隱隱感覺到落山風的腳步好像漸漸有些變得緩慢了下來。
終於走到了一個小斜坡上的時候,落山風的身體忽然釀蹌了一下,然後便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喂,你沒事吧。”秦風骨趕緊上去將他扶住。
落山風抬起頭來看了秦風骨一眼,那雙深邃的眼神在月光的照耀下,竟然流露出了幾分哀傷。
“看樣子,我已經沒法走下去了。”落山風語氣中透著一股絕望。
秦風骨連忙將他扶著坐好,然後安慰道:“沒事,實在不行就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吧,你也可以正好養一下傷勢。現在這麼晚了,而且這山林這麼大,秦家就算派人來追我們,一時半會也不可能追得到。”
落山風卻是苦笑了一下,搖搖頭:“你不明白,我說的是我已經走不了了,哪兒都去不了了。”
秦風骨一怔,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禁有些心慌了。
“怎麼可能,剛才我也大致看了你的傷勢,雖然胸口和手上都傷得不輕,但應該也不是什麼致命傷,你現在這個時候跟我說什麼喪氣話!”秦風骨大聲說道。
落山風瞪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噤聲的手勢:“這麼大聲,生怕這山林的野獸不給你找過來啊?”
說著他稍稍挪動了一下身體,讓自己換了一個較為舒服的坐姿,然後又繼續道:“小子,你我相識一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秦風骨。”
“秦風骨?好名字,這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不能丟了風骨,沒了氣節,可見給你取這個名字的人對你的期望很高。”
“這是我父親給我取的,不過我從來沒有見過他。”說到這個話題,秦風骨的語氣也不禁有些黯然。
落山風微微一笑,也沒說什麼安慰的話,這世上誰人沒點自己的苦痛,但有些苦痛,還是需要自己去度過的,別人無法幫忙分擔。
“秦風骨,我就叫你風骨吧。難得你我相識一場也算有緣,有些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我說說。”落山風忽然說道。
秦風骨看著他,雖然無法看清落山風臉上的樣子,可是秦風骨卻隱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此時的落山風,跟他剛開始所見到的那個落山風好像明顯有些不太一樣。
具體哪兒不一樣,秦風骨卻也說不出來。
“你說吧,我聽著就是。”秦風骨回道。
落山風笑了笑,似乎透著一絲感激的意思,接著他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將自己的事情緩緩說了出來。
“其實我真正的名字,原本並不叫做落山風,落山風這個名字,是早年我出來闖蕩的時候用的一個化名。我的本名叫羅嵐,山風嵐,這是我父母給我取的名字。”
“我家也是在連雲山脈這一片,那是一個很偏遠的小鎮,雖然我家中也是時代武修,但卻怎麼也無法跟那些大家族相比擬,甚至連秦家都遠遠不如。然而在三十年前,因為一樣東西,一夜之間我就落了個家破人亡了。”
說到這裏,落山風的語氣忽然停頓了一下,似乎陷入了那遙遠的痛苦回憶當中。接下來的話,聲音也開始變得十分的沉重。
“想來你也知道,在這世上,像你我所見過的秦巍然那樣的人又何止少數。表麵上道貌岸然,實則一肚子雞鳴狗盜。而我家的毀滅,則是因為一部功法,一部讓可以讓所有世人為之瘋狂的功法。你能想象那是什麼意思嗎?”
秦風骨下意識地點點頭,可接著又搖了搖頭,他試探著問:“時不時今天那秦老狗說的,那什麼地級的戰技?”
隻聽落山風輕哼了一聲:“地級戰技?哼哼,風骨你小子叫那秦巍然為秦老狗真的沒叫錯。如果那隻是區區一部地級戰技,在這世間雖然罕有,但也絕對不至於鬧到驚動了當時一流勢力,以及大明帝國皇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