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在外麵等一會。”向晴海走到門口和薑總交待了一下。
我趁這個時機站起來,也走到了門口“董事長,我還是先走吧。這麼多人都等著見您。”
他歎了口氣,站在門口兩手插在兜裏,皺著眉打量著我。
“注意身體。”說完再次伸展開雙臂,一臉深沉地看著我。
這是我第一次心懷坦蕩地迎接向晴海的擁抱,這是一種久別重逢的親情,無論是誰都無法拒絕這個溫暖的擁抱。
“有困難記得找我。把卡號發來,我會安排。”
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麵對他的擁抱,我不再害怕逃避,不再害怕灼傷,我真心希望眼前的這個男人能歲月靜好!
我名下有三套房產,結清了按揭款後,在劉律師的幫助下,在公證處進行了贈與公證,一套贈與小皓,一套贈與臻臻,樊慕樺為了幫我挽救公司賣掉了僅有的二套住房,這兩套房子是樊慕樺計劃將來賣掉給小皓出國上學用的。這是我欠他的,我不能讓小皓大學畢業後居無定所。最後一套複式的我自己的住房贈與了樊慕樺,當我想離開這個城市的時候,房子對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用小說版權剩下的錢購置了一套麵積僅有60平方米,靠近如意湖邊一樓帶小院的民居,因為沒有雙氣,冬天湖邊特別冷,這種房子並不熱銷,所以房價也非常便宜,全款隻有四十萬。柯楠按照我的要求把一樓院子裝修成玻璃陽光房,四周放滿了花架,我是個戀舊的人,按照那套準備當婚房的複式裝修風格和家具重新裝修,新房裝修好後,我清理了自己房間的所有的私人物品,打好包讓柯楠幫我拉到湖邊的新房。
這兩個月裏,我為樊慕樺準備好了幾年要穿的衣物,從內衣到外衣,從襪子到鞋子,他是個不太講究的人,沒有人照顧他,他一件衣服能翻來複去地穿。這些衣服裏有皮西裝、有風衣、有運動裝、有睡衣,所有我能想到的都替他置辦齊了,整齊得掛在我目前居住的複式二樓臥室的衣櫃裏,冰箱裏放滿了他愛喝的蘇打水和牛奶,下麵有我親手包的凍餃子和凍包子,足夠他吃一個多月的了。
最後我把那枚鑽戒原封不動地放在首飾盒裏,和出版的小說《煙火紅塵》一起放到了臥室的床上,走到樓下看著門口窗邊掛的水墨《情思圖》再一次心如刀絞。樊慕樺說:
“那隻站在下麵有點胖的畫眉是他,上麵那隻輕盈的畫眉是我,形影相隨,不離不棄,所以叫情思。”
如今人去樓空,雁來雁去何時了,月照離人又白頭。
老公,對不起,我不是真的放棄你,原諒我的情非得已!也許我的存在隻會帶給你負擔,隻會讓你疲憊不堪,也許我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你的生活裏。
每一次我都會和垂手可得的幸福擦肩而過,這一次一起經曆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卻終究還是沒能同舟共濟......
我想他會理解我的選擇。
我把鑰匙交給了劉律師,他會幫我轉交給樊慕樺,我沒有告訴樊慕樺我的新號碼,如果他想找我,憑他在國安工作的職業,用不了十分鍾就可以把我查得一清二楚。
這時柯楠接上我,把我送到了湖邊的新居,車載DVD機裏播放著鄧紫棋翻唱汪峰的那首《存在》。
多少人走著卻困在原地
多少人活著卻如同死去
多少人愛著卻好似分離
多少人笑著卻滿含淚滴
誰知道我們該去向何處
誰明白生命已變為何物
是否找個借口繼續苟活
或是展翅高飛保持憤怒
我該如何存在?
多少次榮耀卻感覺屈辱
多少次狂喜卻備受痛楚
多少次幸福卻心如刀絞
多少次燦爛卻失魂落魄
誰知道我們該夢歸何處
誰明白尊嚴已淪為何物
是否找個理由隨波逐流
或是勇敢前行掙脫牢籠
我該如何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