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從令人敬佩的網絡作家、堅強的創業女性淪落為令人不恥的小三,一場網絡罵戰在所難免。千夫所指的壓力遠遠比我想象得要大得多。
秦戈打電話安慰我:“什麼都不要想,網上越熱鬧越好,咱們才能達到目的,關注這本小說的人才會越多,將來的票房才會大火,但是你一定要頂住壓力,千萬不能讓口水戰把你淹沒。你不用理會他們的評論,也有很多人是支持你的。”
每天我的微博下麵都會有上萬條評論,有鼓勵我的,有支持我的,有理解我的、有罵我的,有誹謗我的,有咒我死的,也有說我賤的,有一個叫女祭司的網民甚至預告了我的死亡日期,2016年5月1日淩晨1點。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有沒有做好準備,所有的觀點排山倒海一樣傾瀉而來,讓人難以招架。
我被動地成為了公眾人物,全省很多與我有關的名人、企業家因我而躺槍。眼看著越來越多無辜的人被網絡暴力而拉進來,受到困擾,我和秦戈商量準備再開一場新聞發布會澄清事實。
還是在北京,還是同一家酒店,我向媒體真實地公開了我的情況,我站在這個孤獨的舞台上開始了我人生第一場獨角戲。
“大家好,我是《煙火紅塵》的作者空穀幽蘭,也是小說中海燕的人物原型,或者說海燕就是我,這是我的人生自傳。我來自雲陽一個普通工人家庭,父親在我20歲的時候就因尿毒症離開了我,留下母親和我相依為命。在人生最美好的年紀我遇到了讓我變成《荊棘鳥》的那根刺——小說中的吳欣,他是我在青春年少的懵懂時期對愛情的渴望和好奇,是一種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在我人生的第二個階段,成長期裏,我遇見了那個塑造我、雕琢我光茫萬丈的成功男人——向晴海,可惜那個時候我不懂愛,等懂得的時候我已不再年輕。當我分辨清楚仰慕和愛慕之後,早已烈火焚身,於是隻能遠走天涯。我遇到了生命中那個給我七顆痣的人——樊慕樺。我苦苦地掙紮在愛與不愛的矛盾中無法自撥,問天天不應,問佛佛不語。
我隻是凡塵俗世中渴望愛情的煙火女子,為了愛情我願意飛蛾撲火,放棄一切,我與世無爭地守在這個城市的一隅,隻希望能與相愛的人持子之手與子偕老,可是天不遂人願,事業的失敗無情得考驗著我和樊慕樺的感情,巨額的債務壓得我們喘不過氣,我們苦苦掙紮著,我們愛過、恨過、苦過、哭過、也痛過。我們坦然接受著命運對我們的考驗,這是每一對相戀之人所必經的道路。邁過去,海闊天高,退一步,粉身碎骨。
紅塵俗世中,在所愛的人麵前,我們都低如塵埃。
小說中的人物每一位都是我的恩人,包括你們討厭的大反派,他們每一個人都曾經給予過我無私的幫助和關懷,我希望他們不要再因為我而受到困擾,至於樊慕樺,幾年前他就和梅林提出了分居,而且兩人長期不在一個城市生活,早就計劃近期辦理離婚,至於是不是小三,我不介意大家為我貼上的各種標鑒,賤人也好,蘭花也罷,我還是我,我就是我。我隻在意那個我愛的人是否也在同樣愛著我。
活給自己看,笑給別人聽。
我的真實經曆和小說裏的故事相差無幾,我誠懇地請求所有的網民停止網絡暴力,網絡的誕生不是為了製造困擾,而是讓生活變得更美好。你們的每一句激烈的攻擊,都會讓受害者陷入深深的痛苦中,請善用語言,讓“人言可畏變成人言可敬!”
我的真誠被大部分網友所接受,網絡口水仗也漸漸淡去。我不知道樊慕樺有沒有看過我的小說,我希望他能從小說中理解我對信念的堅持和執著;我希望他能體會到,我字裏行間流露出對他的無限依戀。
處理完這些瑣事,終於有一天我可以整理一下心情,審視一下今後的人生了。
但是老天就是不遂人願,看到一無所有的我從深淵下,一身泥濘掙紮著爬了上來,剛剛冒了個頭,狠狠地又給了我一腳。
從北京剛剛回來,上午的九點多,我接到了樊慕樺的電話,但是話筒裏傳來的卻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