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繆2(2 / 3)

“你們有意見管用嗎?這兩年的工資方案就是明升暗降,你們就是看透了能造反啊?”我笑著安慰白萍。

“這種工資方案除了從咱雲陽帶過來的員工能接受,中州本地的有幾個接受的?不一個一個都考核走了嗎?他當這個總裁留住幾個人才?他身邊有幾個忠誠幹將?你再看看董事長,那身邊,你們幾個那叫一銅牆鐵臂,有你們幾個董事長少操多少心?你說這親兄弟這境界、思路、胸懷咋那麼不一樣啊?”

“人和人的悟性不同,董事長學曆不高,但看的全是帝王將相的書,各朝各代,包括主席的,悟到的東西太多了,董事長是站在喜馬拉雅山上,小向同誌是站在邙嶺上的。”我們倆相視哈啥大笑。

“唉,不過我發現你最近真變了,沒那麼尖銳說話了,照你以往的個性今天元江這皮球你早一腳把他踢飛了,而且不僅踢飛,還得踢中他的要害。”

我撲哧笑出了聲:“我有那麼厲害嗎?”

白萍瞪著眼睛:“有,你是不知道你有時候說他們雖然不中聽但那真叫一個解氣,而且一針見血,直來直去,讓人特爽,真佩服你這個性,整個公司也就隻有你敢說兩句真話,敢提出自己的意見,他們還真拿你沒辦法。”

“得罪人的時候就不爽了。”我撇著嘴,瞅了白萍一眼,“你呀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人閑著多無聊啊?哎,對了,你到底和董事長說沒說你要辭職的事啊?”

“沒有。”我悶頭吃著火鍋裏的青菜。

“大小姐,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不和董事長說?”白萍疑惑地死盯著我。

“說與不說有關係嗎?既然決心要走,還是不說為好。一是說了董事長肯定要挽留我,但我和小向在工作上思路相差太多,根本沒法調和,沒法再配合工作了,現在已經是內耗了;撤了小向,人家是親兄弟,再說剛任命一年多,總經理至少在職三年才能看出成績。三是調我走,把我調到哪?我又不懂金融。我現在的職務已經是總監了,調到金融那兒如何安排?這不是給董事長出難題嗎?降級使用他肯定怕我心裏難受,保留級別又無處安插,我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董事長不會放你走的。”

“他會的。”

“為什麼?”

“我的身體狀況就是最好的理由,他無法拒絕。那天的情況他是目擊者,他會理解我的。我在海天已經十年了,在企劃崗位上也十年了,企劃是個不斷創新的崗位,十年了我已經無新可創了,我離開可以讓更有思路的人進來,引進新鮮血液,引進高端人才,給公司帶來新風尚,而不是總是我們這些老家夥,一個機製完善的公司應該有引退機製,這樣才能讓新人有施展的機會。否則時間長了老人就會在崗位上擺老資曆,因循守舊,缺乏創新,就象格格巫一樣,人到了一定程度一定要知進退。”

“提起那個格格巫我就來氣,以前是天天想著法迫害咱們,幸好企劃工作沒失誤,要不她才興風做浪呢。這好不容易脫離了她的魔爪,又進了小向的虎口,格格巫都那樣了還不辭職呢,就你知道進退。哎你知道不,聽說格格巫現在可慘了,說是顧問吧,協助小向管理珠寶公司,但小向現在根本不理她,一心要早早擺脫她的束縛,小向不安排她的工作,別人誰理他,所以現在她除了天天看報紙就無事可做。”白萍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那你們以後就更要小心提防她!”我警告白萍。

“為什麼?她都讓架空了,身體成那樣了,一把年紀了,還有啥可怕的?”

“正是這樣才更可怕!她的身體是在海天工作期間得的病,不管是不是因公,董事長是個重情義的人,如果沒病還有可能解聘格格巫,這一得病還是兩次,董事長更不會解聘她,養也會養她一輩子,而且職務不會低,即使是個空職閑差,隻要她還在公司,她就不會閑著。咱們天天忙得腳不沾地,哪有工夫坐那兒琢磨人和事,隻有像格格巫那種在公司閑得發慌的人,又是高職務,又愛算計,才有機會搞運動。這些條件她全占了,你們一定要小心,現在咱們在明,她反而在暗了,她可以觀察任何一個部門的問題,她是沒實權了,但她有話語權,她隨時可以把發現的問題,上綱上線地彙報到小向那個糊塗蟲那兒,抓個現形。她不工作了反而不會犯錯了,正是這樣才可怕,我們反而找不到她的弱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