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已經有難以下咽之感了,幾次壓住想從嗓子眼冒出的酒,心慌、心跳加速,頭暈,看物體有些花,這是醉酒的征兆嗎?我不知道,因為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喝這麼多酒。放下第三杯,我離開座位,故作平靜的走進洗手間,關上門,一口把胃裏的酒全都吐了出來,直到把胃酸都吐幹淨。我在衛生間洗了洗臉,收拾了一下,確定看不出剛剛吐過,才走了出去,我感覺自己走在棉花上,腳步好像踩不實,原來這就是飄飄然的感覺。但是我十分清醒,我估算著自己還能撐多久,還能再硬灌下幾杯。吐過之後,比剛才輕忪了許多,我站在酒店走廊的窗戶邊上,吹了吹風,讓自己能更快地清醒。
回到座位上,薑總關心的我:“怎麼樣?沒事吧?”
我衝著薑總笑笑,因為我怕我一開口說出自己都聽不懂的發音,這個時候我不想那麼快認輸。
一桌子的人都在看我,我衝著大家笑笑,第四次端起酒杯,我感覺它在我手上更沉了,像是舉起千斤。我皺著眉閉起眼睛第四次一飲而盡。
當我拿起第五杯的時候,薑總站了起來,按住我的酒杯,衝著衛總監嫵媚地笑著“衛總監,您看這樣行不行,海燕呢是我的下屬,這個姑娘和我特別有緣,誰的下屬誰心疼,我替她喝這杯。”
從來都說酒桌無男女,我知道薑總想替我擋一下,但是衛總監不依不饒。
“唉呀,薑總啊,你的酒量別說是五杯,就是十杯也不在話下啊,你這一出馬我們台裏估計20萬都得優惠啊。這海主任說是不會喝酒,你看看,四萬已經沒了,這一杯一萬值啊!”
我轉向薑總感激的朝她笑了笑,深吸一口氣,坐在旁邊的向晴天用腳使勁踢了踢我,我知道他是告訴我,適可而止,可我偏是那種愛和自己較勁的人,我也想看看自己倒底有幾斤幾兩。我放下酒杯,微笑著看了他一眼,感覺自己有種大義凜然奔赴刑場的味道,閉著眼一仰脖,咬著牙強迫自己硬咽了下去。一種瞌睡感向我襲來,我感覺自己的眼皮沉得已經要睜不開了。耳朵邊嗡嗡作響,大家說話我基本都聽不清楚,但是我還是強裝著鎮定,麵帶微笑地端坐在椅子上,恍惚中好像看到向晴海在講話,聲音好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飄渺空洞。
“海小姐,差不多行了,公司用不著你這麼省錢,趁這個機會試試自己酒量得了,衛總和你開個玩笑,別當真,表現不錯。”後麵的話我基本聽不清了。隻見大家紛紛站了起來,薑總扶著我,摟著我的腰,輕聲在我耳邊說。
“一會兒去衛生間全吐出來。”
我感覺自己被薑總交給了向晴天,她和向晴海還有寧國倫、衛總監他們一起走了出去,我看到寧國倫不時地回頭望著我,向晴海也望了我一會,我定定地站在原地,用僅存的意識拚命保持著職業的微笑,好不容易等到他們走出了酒店,我轉身跑到衛生間拚命地吐起來。我也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等我洗完臉走出來的時候,我看到向晴天站在女衛生間的門口一臉焦急看著我生氣的說:
“不會喝還逞強,我和董事長都在這兒坐著,用你這麼省錢嗎?”
我衝著他笑笑,我感覺自己想好想睡覺,困得甚至路都看不清楚。我被向晴天一把扶住,攬著腰半架著我回到了車裏,當我坐進車裏的那一刻,緊崩的意識徹底瓦解,頭一歪就睡了過去。
等我睜開眼睛是早上七點多,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個不認識的地方,我的頭有點蒙,我努力回憶昨晚的事情,在被子裏摸了摸身上的衣服,還好,都在,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我看了看房間,向晴天穿戴整齊地坐在床邊看電視,看見我醒了,聲音溫柔地說:“起來洗個澡,我帶你下樓吃早飯。”
我突然想起,我沒化妝、沒洗臉的樣子居然被他看到了,手一拉用被子蒙住臉說:“能不看我嗎?”
“哎!有些人啊,總以為自己是美女,你不化妝的樣子比他還醜,不他比你好看,不對,你沒他好看。”向晴天指著電視上的人故意逗我。
吳欣,吳欣也說過同樣的話,吳欣你知道嗎?這是他第二次和你有相仿的言行舉止,吳欣……,我的心好疼。
我知道這一仗,孫悟空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