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天推門走了進來一臉嚴肅看著我說:“你呀,海大小姐,你的脾氣該改改了。”上來就找我的毛病讓我心生反感。
“我的脾氣怎麼了?我一向與世無爭,我脾氣還不夠好嗎?”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們倆說話一直比較隨意。
“哎呀,你的脾氣還叫好嗎?大小姐作風,領導你都敢頂撞?你知道什麼叫服從上級嗎?”向晴天也沒好氣地問我。
“上級就全是對的嗎?上級就不會犯錯嗎?”我針尖對麥芒,一點也不讓步。
“公司為什麼要軍事化管理?那就是絕對的服從。”向晴天也急了瞪著眼睛。
“可一個私營企業根本做不到完全的軍事化管理,你不能把每個員工向切豆腐塊一樣,全按照你設定好的模式改造我們,我們是人,不是豆腐,是人就有思想,有思想就會有分歧。”我不服氣地看著他。心想,哼!還想和我爭論,你那點口才還是我教你的呢!忍不住有點輕視向晴天。
果然他被我氣住了,無奈地說:“好好,你就當你的大小姐吧,你這脾氣早晚得吃虧。”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出去。
我沒好氣的關上門,哼,說不過我還理直氣壯,公子哥果然是公子哥。
我寫好方案整理好桌上物品,正準備關燈離開,桌上的內線響了起來。這個時候除了向晴海不會有別人找我。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了起來。????“到我辦公室。”話音還沒落就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我知道一場訓斥再所難免,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他還是安靜地坐在桌子後麵,瞪著大大的眼睛,見我進來,皺了皺眉頭說:“坐下。”
也許隻有向晴海才能讓我這個高傲的刺蝟乖乖地俯首稱臣。他探究的眼神在我臉上停留了好一陣,我又被他看毛了。本來我就不是花容月貌的美女,隻不過有一種天生的孤傲之氣和上海姑娘與生俱來的講究,才能讓我不至於是那種被扔在人群都找不著的人,好歹也能給別人留下點印象。被向晴海看得瞬間沒了自信。
“知道自己哪兒錯了嗎”向晴海歎了口氣柔聲問我。
“我沒錯,我一沒損害公司利益,二沒違反原則,三我的理由很正當,四這是我的職權範圍,我做了正確的事,我不知道自己哪兒錯了。”我一臉倔強地看著他。
“唉,我把你給慣壞了,海小姐。”他歎著氣溫柔地看著我,眼神深不見底。
一句話點醒了我,也挑明了我在他心中不一樣的地位。我低下頭開始反省自己,到底錯在哪兒了。是啊,正是因為向晴海的信任,讓我得以在他給予的這個舞台上像脫韁的野馬無限地施展,他的信任和放縱徹底激發了我對博大世界的好奇和狂野的內心,長期的自由奔馳有時甚至連他都難以駕馭。
在服從和堅持麵前,也許作為一個下級隻能選擇前者。當想明白的時候,人的目光是清澈明朗的,他看懂了我的目光,沒有說話,站起來,打開書櫃,扔過來兩本書說:“回去好好看看。”
我拿起來,一本是《和珅》,另一本是《紀曉嵐全傳》。我不明白我和巫娟的爭執和這兩個人有什麼聯係,有些費解的看著他。
“看完再來問我。”他深沉地看著我。
我覺得向晴海不像是我的老板,更像是我的大學輔導教授。他從不來不像吳欣一樣,他不告訴我路該怎麼走,路上會遇到什麼困難,我該如何應對,永遠在他認為適當的時機扔過來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東西,然後告訴我,這些東西的用途等你能走到目的地再來找我問答案。
難道這樣的磨礪就是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