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怎麼回事?”盛束陽兀自莫名其妙,被蔣元昌拽著胳膊一路拖到大院裏的楊樹下。
楊樹剛發了新芽,嫩綠嫩綠的,其中一根粗壯的樹枝纏著結實的繩索。
蔣元昌招呼剛從飯堂吃飽飯回來的方元宏、段元文幾名弟子:“元宏,過來幫個忙。”
“哎!師兄!”
蔣元昌一邊扭著盛束陽,一邊指指對麵:“把這小子吊起來,師父交代給他用個刑。”
“好勒!”眾人聞言興奮不已。
“喂!停手!誰敢碰老子一根毫毛,我弄不死他!”盛束陽馬上明白了眼前狀況,奮力掙紮。
這小子遊手好閑,怎是幾名高階武術家的對手?方元宏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擒住手肘關節,便叫他動彈不得。
幾人一起動手,綁死盛束陽的雙手,將他衣服扒下,吊在楊樹上。
還有正在吃飯的弟子們聽到動靜,紛紛趕過來看熱鬧,笑嘻嘻的圍在邊上指指點點。一些義雲館的弟子不明白發生什麼狀況,站得比較遠。
有人笑道:“元宏,上次是你挨打,這次是你打人,感覺過癮嗎?”
方元宏倒是毫不在意,說:“作為朱雀武館受刑的第一人,你們永遠想象不到那是怎麼一種榮譽。”
“切……”那人表示不屑。
盛束陽被雙手綁著吊在樹枝上,嶙峋的排骨凸顯出來,身子不停扭來扭去,嘴裏兀自罵道:“朱雀武館的兔崽子們!盛元武館的大軍一旦殺到,你們通通死無全屍!”
廖學兵道:“殺殺他的威風。”
“得令!”蔣元昌提起鞭子,方元宏連忙討好的笑道:“師兄,能不能讓我那個……讓我來行刑?”
廖學兵微微點頭,蔣元昌把鞭子遞給方元宏。
方元宏抖擻精神,運起嵩山龍爪手的功夫,手上鞭子呼的直甩起來,猶如靈蛇舞動,刷的在盛束陽身上拉出一道清晰可見的鞭痕。
盛束陽一下尖聲慘叫起來,聲音淒厲無比,在這黃昏的天空裏像是遭了刀子的太監。
其他的圍觀群眾不認識盛束陽,見這小子長相猥瑣,賊眉鼠眼的神氣,隻道是被抓住的小偷,都笑道:“元宏,你今天沒吃奶麼?怎麼一鞭子下去連血都不見?”
方元宏一言不發,手起鞭落,鞭梢啪的抽打在盛束陽肚腹位置,仍然沒有出血,這小子照例又是殺豬般的慘叫。
圍觀群眾一片喝倒彩之聲,段元文說:“喂,你不會用鞭子就別逞強。”
“誰說我不會用鞭?先前隻是給他來點開胃菜。”方元宏感覺附近圍觀群眾站著幾名漂亮的女弟子,冷著臉應道。
蔣元昌說:“元宏,使鞭的功夫和使爪的功夫不同,須得手腕、上臂、肩部同時用力,甩起鞭子即將落下時,手腕一抖,這力氣就使出去了。”
“是。”
方元宏依言施法,甩起皮鞭,手腕使力,鞭梢觸及盛束陽的左臂,果然撕開了他的皮膚,帶起一串血珠。
一鞭落下,得意的扭頭看看段元文,再順帶偷看一眼長相甜美的秦思琪。
盛束陽哪裏還有先前怒罵時的神氣?劇痛傳來,嘴裏隻剩下嗚咽,不禁求饒道:“放了我吧,我可以給你們錢……”
“錢?你連命都在我們手上,誰要你的錢?”方元宏又是兩鞭子過去,打得盛束陽鬼哭狼嚎,痛叫連天。
廖學兵道:“五鞭子夠了,放他下來。”
方元宏還沒過癮,不免十分失望,和其他弟子一起七手八腳放下盛束陽。
這小子一下委頓在地,扶著傷處齜牙咧嘴,早春寒峭的天氣讓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廖學兵道:“元宏,不如這樣吧,盛束陽就由你來帶,好好管教他幾個月。教得好了,到時候付你雙倍工資,如果沒教好,那你當月工資也別要了。”
方元宏大為高興,一個立正敬禮,大聲道:“保證完成任務!”
段元文又羨又妒,說:“不就管教一個渣子嗎?我也能做好的。”
“這裏沒你什麼事了,回你房間看小電影去吧。”方元宏把段元文用力推開,笑嘻嘻道:“館主,怎麼管教好這小子,有沒有說法?”
“這位是盛元武館的少主盛束陽,陽少。”廖學兵說著,周圍人眼色馬上變了,變得越發興奮。把一家二星級武館武館的兒子吊起來打,得有多大氣魄?說不定連乾光道場楊立恒也不敢這麼做。
廖學兵說:“盛館主剛才來找我,說生了個不肖之子,天天偷雞摸狗冶遊章台,就是不幹好事。盛館主委托朱雀武館代為管教這不肖子,不管使用什麼手段,就是打殘打廢也在所不惜,總之別對他客氣,隻要陽少能變成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