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平息,服務員出來收拾桌椅板凳,掃走玻璃碎片,擦幹淨地上的血跡,順便安撫客人。
薛暮秋在吧台取出一個麥克風,說:“各位朋友,簽於神月酒吧遭到一些無聊人士的滋擾,給各位帶來了一些不快,今晚凡是在座的消費,酒水免單。其他消費八折優惠。”
場地上傳來一陣歡呼,氣氛馬上活絡起來。
好幾個女客圍住葉小白搭訕,不讓他走。
廖學兵和薛暮秋返回座位,剛想詢問最近情況,張雨晴帶著相親對象孫大海過來了。
胖子站在邊上紅著臉撓著頭不敢說話,直到張雨晴推了他一把才畏畏縮縮的說:“大、大師,我想報名。”
“報什麼名?”廖學兵已經忘了剛才胡編出來的故事。
胖子看看薛暮秋又看看廖學兵,鼓起勇氣道:“我想甩掉懦夫的帽子,讓大家以後不再嘲笑我,看輕我。”
“哦,是這麼回事。”廖學兵掏出香煙遞給他,後者看一眼張雨晴發現對方沒有任何表示,又使勁搖頭。廖學兵自己抽了,說:“你真有這個決心?”
胖子用力想著措詞,囁嚅道:“雨晴說得對,我膽小怕事,不是個男人……”
“等等,有個認知的誤區。”廖學兵打斷他的話:“按照剛才那種局麵,你選擇退讓是正確的。”
“這話怎麼講?”胖子和張雨晴都愣住了。
廖學兵道:“那個綠帽子少年有幾十個同夥,人又流裏流氣的,一副惹是生非的樣子,跟他逞什麼英雄?打敗一個小混混也不見得有多大能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被打傷了呢?再嚴重一點,他刀子不長眼睛捅到要害又怎麼辦?小混混的命不值錢,難道你自己的命還不值錢嗎?跟一個不講道理的小混混逞口舌之爭並不明智,人必須善於觀察環境,在這種狀態下,保護好你女朋友快速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胖子和張雨晴對看一眼,都緩緩點頭。
廖學兵請他們坐下,又道:“不過你女朋友說的也沒錯,你的所作所為確實不是個正常男人的行徑。也許她跟你相處時間長了,對你的脾性早已忍無可忍,才會在那樣的情況爆發出來。”
“是,是。都怪我,都怪我。”
“那麼你真想改變自己?”
胖子說:“剛才看到幾位大哥勇鬥一百多名歹徒,有種‘雖萬千人吾往矣’的英雄氣概,我……我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張雨晴提醒道:“隻有三十多人,你數學怎麼搞的?難怪程序到處都是BUG,天天被領導批。”
“那麼多人,我怎麼看得過來?”胖子道:“大師,您不是有懦夫克星之稱的健身教練嗎,我、我想報名!”
廖學兵吐出個煙圈,讓服務員拿來啤酒,說:“學費可不便宜,而且時間很長,可能會影響你的工作。”
胖子微一遲疑,廖學兵續道:“可是接受了我的訓練,也許會改變你的一生。你從此有勇氣麵對一切挫折,再大的困難也有毅力去克服,不再是人見人欺的蠢貨。”
胖子不再猶豫,捏起拳頭在桌麵輕輕捶了一下,說:“我願意!”
“那好,明天去金茶花路的朱雀武館找蔣教官報名。”
“謝謝,謝謝大師!”胖子拚命點頭不迭。
送走這對情侶,薛暮秋笑道:“武館最近生意怎麼樣?”那天武館開業他去了,除了葉小白之外跟其他人都不熟,覺得沒意思呆了一會就走了。
“武林不是很太平,有人在想方設法的搞事。”
一名侍者用托盤送來兩根熱毛巾,薛暮秋接過輕輕拭擦手上沾惹的血跡,說:“對,武館是最接近江湖的地方。不過憑兵哥的本事,成就一番事業並不困難。”
“你弟弟那邊情況怎麼樣了?”廖學兵問。
薛暮秋擺手讓侍者離開,說:“很平靜,平靜得讓我懷疑他在醞釀著什麼。所以洪保剛這家夥一出現,我馬上懷疑到薛暮冬的頭上。他不除掉我,他睡不著;但他一直這麼吊著,我也睡不著。”
葉小白終於擺脫那些熱情的婦女坐進來,襯衣領口多了幾道鮮紅的唇印。“你們在說薛暮冬是吧?照我的意見,最好主動出擊,防患於未然,把隱患掐滅在萌芽狀態。你這樣天天等著陪他耗?傻子才做的事。”
薛暮秋皺眉道:“他的父親畢竟也是我的父親。”
“哼,婦人之仁。一個無情無義的弟弟,就算不弄死他,打斷兩條腿也是應該,不然以後還會搞什麼幺蛾子出來,你防不勝防。”
“行了,吵架毫無意義。我們先來看看葛鬆究竟跟你弟弟有沒有關係,這是一條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