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輝用力一口唾沫吐到他腿上,說:“休想。”
王麟大怒,揚起腿以足球運動員開大腳球的方式,一腳重重抽打在他臉上。
楊元輝仰後便倒,後腦咚的碰上地板。
朱雀武館這邊早已群情激奮,喊聲震天。對麵的聖心道館歡呼聲起,一浪高過一浪。
決鬥變成了一邊倒的局麵,王麟一腳接一腳的使勁踢打著楊元輝,罵道:“小兔崽子,跟我鬥?今天要是不拿出去一百萬,老子踢死你!”
楊元輝是次階武術家,本來就比對方低一個等級,現在失去長劍,手肘關節又疼痛難當,隻能以手護住頭臉,任由對方踢打。
王麟哈哈大笑:“別指望那什麼廖學兵來救你,他早已自顧不暇,恐怕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說,一百萬到底給不給?”
“你對兵哥怎麼了?”楊元輝咬牙道:“我一分都不會給你……”
話音剛落,王麟抓住他的頭發用力提起,膝蓋狠狠的朝鼻梁撞過去。
哢嚓一聲,楊元輝鼻梁斷裂,鮮血迸出。
“再說一次,老子不殺你,就把你手筋挑斷。”王麟嘿嘿冷笑著,刀尖在他手腕、脖子處比來比去。
“你盡管動手,我楊元輝吭一聲不是男人。”
“嗬嗬,有種。”王麟索性一腳狠狠踏在他英俊的臉龐,把他的頭緊緊壓在地上。
聖心道館的人早就叫聲連天,人人歡呼勝利,個個稱頌王師兄武功天下第二——第一當然是館主蕭繼倫了。
至於髒話罵辭更加不堪入耳,從楊立恒的祖母問候到楊元輝的女朋友再到廖學兵的全家,通通罵個幹淨。
王麟勝券在握,一腳踏著楊元輝高貴的頭顱,一手提著大刀,當真威風凜凜,世界盡在掌握之中。
他朝自己這一邊的人高聲笑道:“大家夥,都來給老子拍拍照,這叫什麼?刀劈朱雀館,腳踏楊元輝,哈哈哈,還有什麼,容我想想。”
“夠了!”
張敏赫手拎一張長凳飛奔而上,照王麟後心拍去。
王麟冷笑回身,一刀“六月冷霜”幹淨利落的砍中長凳。長凳是厚達四公分寬二十公分的杉木所造,大刀一下卡在中間。
張敏赫用力回奪,這傻大個力氣好大,王麟吃不住勁,腳步踉蹌。
張敏赫當即鬆開長凳,左腳前腳掌碾地內旋,一個側身橫踢,腳背抽中王麟的臉龐,把他踢倒。
現場猶如下了滾油的熱鍋,一下沸騰開來。
聖心道館十幾號人加上義雲館十多名弟子紛紛湧將上前,叫道:“造反嗎?”
方元宏和其餘八名鋼鐵係弟子紛紛拔棍,人人怒吼連聲:“搞死他們!”
蔣元昌手臂重傷,仍然不肯休息,同樣左手提起鋼棍跟在後麵,喊道:“打就打!到底誰怕誰!”
一場決鬥瞬間演變為大規模群毆。
王麟正在對楊元輝逞威風的當兒,挨了張敏赫一腳,滾在地上。張敏赫惡狠狠的撲上去,兩人抱做一團,互相飽以老拳。
張敏赫體型巨大,拳頭充滿力量,王麟打在他身上不痛不癢,他卻把王麟打得鼻青臉腫。
其他人潮水般湧到,兩夥人像是列車般相撞,大堂裏盡是喊聲殺聲。
“放開王師兄!”一個沉渾的聲音喝道。
張敏赫急忙避讓,卻已經來不及了,盧本高的金屬護臂重重擊打他的後背,咣咣連聲——本來想打腦袋的,傻大個長得太高,夠不著。
張敏赫的跆拳道黑帶五段可不是蓋的,又經過一段時間的呼吸吐納訓練,狀態保持得相當好,當下忍痛拔身,劈腿掃向盧本高。
盧本高挺起護臂格擋,但兩人馬上被衝蕩而來的人群推擠在一塊。
窗外寒冷徹骨,大堂裏卻是一派熱火朝天。
張敏赫正和盧本高糾纏著,冷不防腿部一痛,原來王麟拔出了刀朝他直捅過去,當場血流如注。
豬頭三揮舞木棍剛剛撂倒一個,身後連挨三四重擊,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洪岩拿出街頭群毆的本事,木棍亮出,已陷入聖心道館重重包圍。
方元宏衝到武器架前拔出一杆長槍,豹弟盧本廣帶同幾個手下猛撲過去。
聖心道館一方加起來足有三十多人,三個打一個,對朱雀武館形成碾壓之勢。
好一場混戰,大堂內乒乒乓乓,劈裏啪啦,稀裏嘩啦,鮮血與皮肉橫飛,哭聲和喊聲震耳。
虎豹兄弟猶如虎入羊群,所到之處一片鬼哭狼嚎。
虎兄盧本高的金屬護臂猶如沉重的盾牌,見人照著臉上就是一拍,幾乎沒人能頂得住的。
豹弟盧本廣奪走方元宏的長槍,一槍一下,專往人手腳上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