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影洛把廖學兵叫到中昊跆拳道館。
不是有人踢館的問題,自從上次武德館在這裏折戟沉沙之後,中昊館的名聲在紅梅路如日中天,無人抵擋,前來報名的學員絡繹不絕,揮舞著鈔票的家長哭著喊著排隊插隊。
一路從電梯進來,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通通朝廖學兵打招呼。幾個年幼的小學員好奇的看著他,眼中滿是崇拜。
廖學兵一一點頭微笑,兀自摸不著腦袋,自己才來過兩次怎麼就變得這麼受歡迎?
直到進了館裏,他才看見自己的巨幅照片掛在訓練館最醒目的位置,上麵用黑體字寫著“傳奇教練——廖學兵”。
那是他應聘時的免冠一寸照放大而成的,足有一米高,六十厘米寬。
周圍則是宣傳彩照,裝在玻璃框裏,分為“拳打葉顯宗”和“腳踢張敏赫”兩個係列,經過特別剪輯,每張照片都顯得精彩無比,動作驚心動魄,場麵優雅美觀。
下麵是文字解說,詳細說明了上次廖學兵怎麼痛打前來挑釁的武德館教練,文字過程跌宕起伏,猶如一部屌絲逆襲的網絡小說。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宣傳方式。
廖學兵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麼受歡迎了。
在蘇影洛的辦公室裏,陸曼琦給送上茶水。
廖學兵翹起二郎腿,手指頭點了點桌麵,問:“影洛啊,這麼急吼吼的叫我過來,又有什麼事呢?”
蘇影洛指指能從裏麵看到外麵,但外麵看不到裏麵的玻璃窗,說:“你看看,那個大個子上次自從被你打敗後就一直賴著不走,這事你得處理處理。”
“哦,這還不簡單?先讓他交學費,跟王俠學習一段時間。”
廖學兵看到窗外,張敏赫獨自在健身區揮汗如雨,拿著兩百多磅的杠鈴舉來舉去,與周圍學員格格不入。
蘇影洛苦笑道:“如果王俠能教得了他我就不用叫你了。他和王俠對練過一段,王俠差點被送去醫院急救。”
“張國鋒被辭了,館裏不是還缺個教練嗎?正好張敏赫挺合適的,不如他教幾天?”
蘇影洛沒好氣道:“那也得他願意才行,我問了幾次,他說隻想跟你學中國功夫,就自顧自的在館裏健身,叫他參加活動都不肯。”
“我打算開設一所武館,把張敏赫安排進去,但還要等幾天。”
“開武館?也是教跆拳道的嗎?”蘇影洛立即有些急了。她本質上終究是一名商人,不管是否對廖學兵有好感,畢竟不喜歡雙方展開競爭。
廖學兵笑笑說道:“教中國功夫,在金茶花大街,和中昊館遠著呢,沒什麼重疊的地方。”
蘇影洛鬆了一口氣,說:“好吧,不過你得記得你還是中昊館的特級教練,一旦有事必須過來幫忙。”
“那是自然。”廖學兵打開門口招呼陸曼琦:“幫忙把傻大個叫過來一下。”
張敏赫進門時還在用韓語嘀嘀咕咕的發牢騷,當看見廖學兵坐在沙發裏朝自己微笑,他態度立即轉為恭敬,鞠了個躬,說:“廖老師好。”
廖學兵拍拍旁邊的沙發:“來,坐。”
張敏赫磨磨蹭蹭的坐下了,甕聲甕氣問道:“什麼事呢?”
“沒什麼,就是問問你,最近在中昊館過得習慣麼?”廖學兵走到飲水機前給張敏赫倒了一杯水。
“謝謝。”張敏赫雙手接過水杯,說:“在中昊館沒什麼意思,我希望能夠提升自己的實力。”
“我準備開武館,想讓你過去學學,你覺得怎麼樣?”
張敏赫說:“隻要能學到真功夫就行。”
“怎麼樣才算是真功夫?這樣算不算?”廖學兵突然轉身,隔空對著張敏赫手裏的玻璃杯一指。
隻見那隻玻璃杯突然哢嚓一聲裂開,繼而四分五裂,滾燙的熱水傾灑而出。
張敏赫大吃一驚,急忙起身手忙腳亂的拍開身上水漬。
蘇影洛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水杯抓在張敏赫手裏,和廖學兵相距一米左右,他根本沒有任何觸碰,憑空一指就能叫水杯破裂,這到底是什麼神奇功夫?
張敏赫同樣驚得合不攏嘴,語無倫次的說:“廖老師,廖老師,這是什麼功夫?我願學!”
廖學兵倒背雙手,在辦公室裏踱步,非常裝逼的說:“那要看你誠不誠心了。”
張敏赫已被他的“神技”震得心悅誠服,趕忙說道:“誠心!誠心!”
“那為什麼我讓你在中昊館好好鍛煉一番,你又不肯?”
張敏赫恍然大悟:“原來廖老師讓我呆在中昊館,是對我的考驗嗎?我懂了!”
韓國和中國同屬儒家文化圈,很多拜師學藝都有“考驗”一說,通過設置種種難關,考察對方心性品行天賦等等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