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強這個人,今年四十三歲,東三省人,早年就因為把人重傷致殘,蹲了六年監獄,卻因緣際會,在監獄中碰到個奇人,學了一身劈掛掌的正宗功夫。
出獄後短短幾年時間裏,餘強迅速崛起,在中海打下一片地盤,小日子過的很是滋潤。
不過他的功夫從來沒落下,生活很有規律,早睡早起,不抽煙不喝酒不玩女人,時而會打打地下黑拳,保持自己的狀態,戰績還不錯。
毫無疑問,這是一塊硬骨頭。
收到袁野發出的信號,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別墅,廖學兵耐心等待。
十幾分鍾後,別墅的燈光悄然亮起,廖學兵精神一震,捏捏拳頭,守在門外。
沒過多長時間,別墅鐵門打開,一輛黑色奔馳衝了出來,廖學兵抄起磚頭,大力扔了過去。
青磚砸在奔馳的擋風玻璃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司機下意識踩了一腳刹車,搖下車窗察看。
廖學兵從黑暗中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揪住他的領口,拽出小半個身子。
司機驟然遇襲,驚慌亂叫,奔馳後座的門打開,三個男人迅速下車,前麵是兩個黑色西裝的保鏢,後麵則是個身穿唐裝的中年男人。
“哪條道上的朋友?”唐裝男人緩緩說道,聲音波瀾不驚。
六年的牢獄生涯,再加上常年近乎苦行僧般的練武,他的心智強大,遠遠不是一般武者能比的。
廖學兵扔下司機,手插進褲兜裏,施施然道:“餘老大,我給你送錢來了。二十萬,要不要?”
餘強眯眼看著廖學兵,黑暗中眼神亮的發光,冷冷哼了一聲:“廖學兵!”
對廖學兵,餘強恨之入骨!
昨天晚上廖學兵單挑劍魚一大幫人,還報警讓警察將人抓走,餘強花了不少錢才擺平這件事。
讓他心痛的不是錢,有鼎盛會所這頭現金奶牛,餘強根本不缺錢,他心痛的是蒙蠻!
這個西伯利亞訓練營出手的拳手,一身武力,絕對不在餘強之下,甚至還要高出一些。
這種高手放在任何一個勢力中,都是極其寶貴的存在。
隻要人在,哪怕身無分文,也能很短的時間內東山再起。
廖學兵道:“餘老板,夜深了,不必再繞圈子,來吧,快點,我著急回去睡覺。”
餘強臉色一片平靜,嘴巴朝著廖學兵一努,兩個保鏢心領神會,踏前幾步,一左一右形成犄角夾擊之勢,立在廖學兵前方。
兩人都是餘強親自訓練出來的精銳,可以算是半個徒弟了,尤其是他們兩個都是中亞混血兒,兼具亞洲人的靈巧和歐美人的力量,練起劈掛拳如魚得水。
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齊齊大吼一聲,朝著廖學兵急速衝來,四條手臂揮舞,勢大力沉。
劈掛拳,乃是長拳,大開大合,剛猛無比,一旦占據上風,後續攻勢猶如海浪般綿延不絕,不打敵人打倒,決不罷休。
兩人得了餘強精髓,拳法練的很到位,並不是花架子,腳下步伐也是靈活多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廖學兵眼神一動,見到兩人的動作,便知道兩人並非弱者。
勁風撲麵,顧不上想那麼多,身體切入兩個人的拳勢中,雙拳揮出,毫不猶豫選擇了和兩人硬碰硬。
接下來和餘強還有一場大戰,廖學兵不希望在兩人身上浪費太多體力。
拳拳相交,三人齊齊後退幾步,廖學兵感覺骨頭生疼,這兩人也是呲牙咧嘴,顯然並不好受。
廖學兵再退幾步,腳下一頓,衝刺起來,朝前猛撲,猶如一頭捕食的獵豹。
見到廖學兵的動作,兩人臉色有點呆滯,他們戰鬥經驗也算是豐富,對常見的武術套路,都有所了解。
而此刻,廖學兵的衝刺,完全不合拳理,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隻是一愣,兩人很快四條胳膊揮舞起來,猶如多臂哪吒,牢牢護住身前。
廖學兵身體忽而騰空而起,腰間發力,兩條長腿仿佛大風車般甩起,朝著兩人腦袋踢來。
“不好,快閃!”餘強警兆頓生,大聲叫道。
隻是已經遲了,廖學兵的雙腳,分別踢在兩人腦門太陽穴上,兩人腦袋重重撞在一起,齊齊倒下。
廖學兵身體下墜,雙手撐了一下地,一個鯉魚打挺站起,還沒來得及喘勻呼吸,餘強抓住機會上前搶攻。
剛才廖學兵的動作讓餘強忌憚不已。他是練劈掛長拳的,這門拳法的最關鍵的精要,就是六個字:“一寸長,一寸強。”長拳甩起來,兩條胳膊就是最好的武器,狂猛霸道,一往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