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想開槍,可是已經不行了,五六個士兵將一絲不掛的黑娃架到場院旁邊的一個木頭架子上,那裏是村民們晾曬獸皮的地方,黑娃的身邊圍著幾十個士兵,已經將她重重掩蓋了,黑娃的哀號一聲強似一聲了,已經有人在她身體的幾個孔開始入侵了,其他人在按壓著……
江洋的手顫抖了一下,他太緊張了,就這一下,竟然觸發了扳機!“啪!”清脆的槍聲響起,江洋衝瞄準鏡中看到一個埋頭苦幹的士兵的後背炸開了一朵血花!
士兵們就像是聽到了命令一樣,全都定格不動了,隻是一瞬間,他們立即恢複了職業軍人的素質,四下散開,尋找掩體,搜尋襲擊來臨的方向。
這一槍來自遠離場院大約八百米遠的村南頭的斷崖,因此他們一時間還不能判斷出子彈打來的方向,一個看上去肩頭帶著中尉軍銜的軍官,用望遠鏡四下裏緊張地張望著。
這是江洋在瞄準鏡中清晰地看到仰麵躺在木架子上的黑娃,甚至連她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江洋不想再次失去機會而讓她承受更多的痛苦,將丁字罩住了她油黑的前額,輕輕扣動了扳機……
訓練有素的士兵發現了這第二槍打來的方向,有幾個立即舉槍還擊!但是,八百米的距離,衝鋒槍已經很難有什麼準頭了,江洋倒是怒火中燒,一下一下地扣動著狙擊槍的扳機,五六個士兵被打倒了,這下他們才明白,對麵斷崖上麵是一個狙擊手!所有人都躲在掩體後麵不敢露頭了。在開闊暴露的地方跟狙擊手對峙無疑不是明智的選擇,他們開始想辦法向斷崖迂回包抄了。
江洋最後從瞄準鏡中看了安祥地死去了的黑娃,悄悄離開了斷崖。
那天在斷崖上目睹了及裏鎮政府軍的暴行,他親手開槍幫助心愛的黑娃脫離被摧殘的苦海,槍殺了幾名士兵之後,他悄悄撤離了斷崖。在芒刺村斷崖的背麵,有一條通往亞馬遜河穀的秘密小道,自由巴郎和尤尼索哥哥少數幾個本族的人知道。
江洋下了斷崖,一頭鑽進了一人多高的灌木林中,他很快找到了小路的入口,在一片茅草叢中,有一條巨蟒盤桓出來的狹窄小路,不仔細辨認根本看不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沿著可以辨認的痕跡前行,走過一段茅草路,就看得出來有些人走過的痕跡了。江洋有些興奮,他艱難地在一片連著一片的草本植物總穿行。手中的狙擊步槍當成了一根棍子使用,不時地撥開草叢中盤著擋路的毒蛇。
傍晚時分,他終於穿過了雨林地帶來到了寬闊的亞馬遜河穀。望著落日餘暉中的亞馬遜河,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喘著粗氣,突然,他感覺周圍的草叢一陣窸窸窣窣的騷動,連忙端起狙擊槍,大聲喝道:“什麼人?出來!”
“別開槍,江,是我,尤尼索!”尤尼索是巴郎叔叔的外甥,當年自己隻身從澳洲來到南美,就是他去碼頭接的自己,又陪他在智利呆了一年多,最後輾轉來到了巴西,多次的共同出生入死,使江洋對這個東方與南美土著的混血兒產生了生死兄弟般的感情。
江洋放下槍站了起來,尤尼索在草叢中現身出來,他說:“別呆在開闊地,這裏有政府軍的了望塔,快跟我來!”
遠處,奔流不息的亞馬遜河對岸,暮靄沉沉處,隱約可見一架鐵塔,上麵就是政府軍的瞭望哨,這種瞭望哨,沿亞馬遜河每公裏設一個,下麵就是據點,一個這樣的要塞,往往駐紮著政府軍一個排或者更多人馬,目的是針對雨林中的毒梟部隊,和野蠻的綠族、矮人族等森林中的神秘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