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劍突然不知如何回答了,他自己出生入死的,現在還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這無論從何說起總給人一種莫明的悲涼!
強崽拉著阿洪從包圍圈逃出來正是時候,當他們翻過圍牆,在下麵的公路上攔了一輛的士朝市區方向駛去時,正碰上大批的警車與他們迎麵擦身而過。
的士進了市區後,強崽突然對司機說:到大富豪!
阿洪望了他一眼但沒有出聲。
在大門外下車後,阿洪說:兄弟,感謝你救了我。大恩容我後報,我得馬上回家看看。
你不能回去!強崽說:現在情況不明,如果有公安跟蹤追捕你不是自投羅網嗎?先在這裏玩兩天看看情況再回去不晚。
阿洪還是有點猶豫不決。
強崽就笑了起來:洪哥是身上沒帶多少錢吧?你放心,招待洪哥的幾個小錢我還是有的。走,我們先包個房子叫些酒和菜,為我們安全回來幹一杯!
阿洪一把握住強崽的手,眼圈一下就紅了,他動情地說:強哥。好兄弟,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救命之恩的。
你言重了。強崽說:都是刀頭舔血的人,舍命相幫是應該的。
正說著,阿洪身上的手機響了。他拿過來一看對強崽說:是高佬打來的,不會是?
還沒等他說完強崽就奪過他的手機把卡取出來丟進了路邊的下水道:這個時候他就是沒被警察抓住也沒出包圍圈呢,哪有時間打電話?
你說得對。阿洪已是驚弓之鳥,強崽說什麼他現在都從善如流……
陳彪在塔吊上就被齊天劍的子彈擊中了腹部,所幸隻是皮外傷,但血卻流了不少。他爬上輸送帶翻出牆外時武警的圍剿剛開始,所以他很順利地在公路上攔下了一輛從市區開出來的大貨車。
他毫不驚慌地對用疑惑眼光看著他肚子上血跡的司機說:我是機械市場的,修機器時受傷了。
這輛大貨車開到北江市時陳彪下了車,又攔了一輛北江市的出租車從另外一條道路上返回了南江,在車上,陳彪一直使勁用撕下來的襯衣緊緊地捂著傷口,但血還是最終把襯衣濕透了。
陳彪想了又想,他不可能去醫院,也回來了加工廠那個小村,他也不可能帶著槍傷到藥店去買藥。他唯一能有點希望的就是他得到王麗的包子店去,如果王麗不是太狠心,那他起碼就有包紮傷口的地方了。
做出決定之後,他叫司機把車開到了離王麗的包子店還有一百多米的一個巷子頭下了車。看的士開走後,他才一手捂著肚子,肩上還背著那個牛崽旅行包,一腳高一腳低的朝包子店走去。
遠遠的,他看到卷閘門的下麵還有一方暈黃的燈光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