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官場比殺手更可怕。(1 / 2)

第八十章:官場的陰謀比殺手更可怕。

第二天一早,陳彪三人開了車就要回南江。車剛轉上大路,陳彪忽然說:和尚,你等我想想,回去到哪裏落腳呢?

和尚把車靠路邊停下了:不用想。我們還得回黃金海岸去。

陳彪有些驚異地望了他一眼。

和尚摸出了手機說:我們不是跟那個何公子有過合同嗎?在他的地盤我們生意做不下去,他要不負責我先找他的麻煩。等我給他打個電話再說。

和尚就給和公子打了個電話,和公子那邊滿口答應馬上把癲崽和蝦米保出來。他還解釋說,馬老板並沒有舉報他們,也沒設什麼圈套。那些警察是他媽媽叫來的,她對他們這種生意深惡痛絕,看來他們短期不能在這裏再出貨了。不過他幫他們介紹了兩個朋友開的歌廳,以補償他們的損失。並在那家叫‘大富豪’的歌舞廳把房間都幫他們安排好了。

和尚放下電話問陳彪:這個何公子不會給我們設圈套吧?

不大可能吧?陳彪想想說:你不是把緬甸一個D場的股份給了他一半嗎?我看他很再意這個D場,現在國內這些官二代撈了錢都想跑到外麵去,說不定他也有這個打算,所以就是你借一個蛋給他做膽他也不敢。

兩個人哈哈大笑了幾聲。

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好。和尚說:他不是講把癲崽跟蝦米保出來了嗎?讓他們先住進去看看再說。我們還是轉回去在這個小店喝兩天雞湯補補身體再出去不晚……

兩天後,癲崽給和尚打來了電話:大哥,這兩家歌廳合起來賣的貨比黃金海岸那邊還多。我還找了好幾個下家想跟我們批貨的。

幹得好。和尚說:我們晚上就過去了。

這天上午,省政府召開了一個經濟工作會議,散會時還不到十二點,何市長步出省政府大樓就看見劉副省長站在他那輛奧迪前朝他使了個眼色,然後上了車。何市長見自己的車開過來就馬上命司機跟了上去。他們又來到了那間隱秘而安靜的茶室。但這次的談話更不輕鬆了。

副省長先跟他說:最近他得到了一個可靠的消息,南江市有兩份有關周氏集團產業拍賣的內參到了中央,主要是說有人利用周氏集團違法犯罪而下手趁火打劫,壓價賤賣以中飽私囊。副省長認為,這兩篇內參搞不好可能會惹一些麻煩。讓他盡早想些應付的辦法。

副省長同誌還給他提了一個很高見的思路:

他說:老何。我覺得你應該棋高一著。

何市長就不易查覺地皺了皺眉頭,他這話讓他心裏太不舒服了。他擔著風險把兩家糖廠拍給了他的小舅子李建園,使他現在成了在南江市能獨占半壁江山的‘金光糖業集團’的董事長,大老板。得了便宜嘛,本來有風險就該一起擔當,可他卻說‘你應該棋高一著’,好像這全是他一個人的事似的。但他當然不敢當麵發泄不滿。

那依你高見怎麼才能棋高一著呢?他做出一副謙虛的微笑問。

副省長就輕咳了一下說:能不能再在所有製上動動腦筋?比如說,你再找市裏一些國有企業讓他們出錢買一些股份回去,有國有企業的牌子在裏麵,在輿論上就好聽多了……

何市長聽明白了,這不就是洗錢、套現嗎?他在心裏飛快地算了一筆帳。比如說那兩個價值五個億的糖廠,現在才出了兩個多億,還絕大部分是銀行的貸款。如果按原來的評估值,找一家國有企業出兩個億也隻能買下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還得共同承擔貸款的責任。如果這樣操作成功,他們等於一分錢不出坐享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還能從中得到兩億的淨收入。

何市長當場就不由自主地搖了幾上頭,這心黑得讓他這個共產黨員也聽不下去了。他悄悄望望副省長那寬闊和謁的笑臉,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惡毒的念頭:像這樣的貪官實在應該抓起來槍斃才好,他們從哪裏來的這份膽量?!可這念頭一出來他卻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又是什麼人呢?他又該當何罪呢?他不敢想下去了。

何市長也不天生就是一個貪官的,他從大學中文係畢業後進了政府部門,由於口才好,善於煸情一類的演說,所以第二年就被下派到市郊一個鄉鎮掛職當了個副鎮長。那時他年輕氣盛,也曾有過以天下為己任的壯懷,也是一步一個腳印辛辛苦苦幹起來的。可後來看到有人買官青雲直上,有人利用權力尋租大發橫財,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過他也知道,世上沒有後悔藥,何況也無可後悔。因為他有時覺得,就是讓他再回到從前,再重新做一遍官,在這個社會,他還是要變成這個樣子。他覺得這是社會的悲劇,他隻是順應潮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