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劍來到時,還是那天那幾個女人,她們擠坐在一條大沙發上在說著悄悄話,見他進來一起揚臉向他露出半老徐娘的微笑。
那天是陳行長說要請客,齊天劍看到桌上早放好了一箱法國幹紅。
還是我來請你們吧。錢紅說:我約的人當然該我來買單。
不用不用。陳行長就笑著說:姐姐你的錢省點下來那是自己的,我請客花出去的是公家的。這有本質的不同,都別爭了。以後我還指著姐姐年底給我分紅呢。
錢紅就說:什麼年底,我們這個項目,半年我就給你們分紅,還不是小數。你們盡管放心。
什麼項目這麼賺錢?我也入點股呀。齊天劍試探地問:我這兩年盡虧本了。
錢紅就認真看看他,但最後還是說:你呀,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吧。我們也才起步,等有把握了一定帶上你。看來她對他還是有戒心。
那天照例還是吃了飯唱歌,最後唱得大家都有些累了。齊天劍望望桌上打開的酒還剩了有一瓶多,就提議說:哪個姐姐會玩牌,我們玩牌喝酒吧。
玩什麼?
玩‘三公’。
這誰不會呀。女行長就說:我跟你來。
錢紅就問道:什麼是三公?怎麼玩。
一看就會。王珍也說:跟B家樂道理一樣的,每人三張牌,點數相加超過十就算零,剩下的比大小。如果是三張花牌,就是公崽牌就是三公。那要翻倍的。來大家一起玩,輸到十分喝一杯酒。
行長就叫來服務員在桌上擺開一長溜杯子,全倒上酒作注。齊天劍就發牌。不一會錢紅就輸了第一杯,後麵王珍輸了第二杯。有注放在那裏就是不一樣,幾個女人玩得不亦樂乎。
幾個女人都喝了三四杯時,齊天劍才喝了兩杯。
你手氣不錯呀。錢紅對他說:你要是玩D一定能贏大錢。
別提了。齊天劍一臉不快地說:那天要不是我在黃金海岸那裏玩B家樂,警察也不會盯上我。
你還喜歡這個?錢紅問他。
談不上喜歡,無聊了玩玩唄。
過兩天我帶你到溫泉山莊去,錢紅對他說:我那裏檔次比黃金海岸還要高,保證任何人不敢盯上你。
女行長也笑著說:過兩天我也找幾個我們係統的頭頭過去。讓溫泉山莊熱得像開水鍋才行。
什麼過兩天呀。李姐就說:明天我們就去。
必須得可靠的,有身份的人。錢紅正色對她說:我得保住我的檔次,寧缺勿爛!
我們還不明白嗎?哎,剛才該誰喝酒了?
我喝,我喝。齊天劍搶著把一杯酒喝了,雖然他知道這是錢紅輸的。
半老徐娘向他投來感激的一笑……
第二天,齊天劍開著他那輛舊別克來到國色俱樂部時,一輛洗得錚亮的黑色奔馳也跟著停在了他前麵。司機跳下車過這邊來拉車門,齊天劍又看到他屁股上撅著一砣硬梆梆的東西,這肯定又是治安大隊派來的。錢紅戴著一副大墨鏡下了車,對他笑笑說:你這破車就別開了,一會你就看到了,我那裏哪有這麼低檔的車呀。
那我開什麼呀?齊天劍也笑著說:我總不能跟著你的車練長跑吧?
你要喜歡開車就開這輛奔馳行了。她說:這是我跟李姐借來的,她老公那糖廠這幾年有的是錢,就是撞壞了也沒關係,拉回去給她就行。
那好。我就給錢姐當司機兼保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