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市長擺擺手又閉上了眼。有些事想不通也得想,這是最苦惱的事了。
下飛機時,他覺得已經頭暈腦脹,走路都像個大頭娃娃那樣跌跌撞撞了……
幸好他的奧迪車徑直開到舷梯邊上來了……
齊天劍開著一輛舊別克車在停車場放好,就穿過酒店的大堂向後麵的家樂走去。他的車技很好,但有任務他很少開車,尤其不開好車。因為在交通擁擠的城市裏,車有進不是代步而是炫耀,開著車讓人關注的機會太多。
這天他穿了一套灰色的休閑西裝,頭上戴了一頂長帽沿的棒球帽,把眼睛遮了起來。到了門口,他把那個金色的VIP卡遞給屁股上吊著一根警棍的保安,那個保安把卡又交給值班室裏另一個保安,在一台讀卡器上識別了才放他進了鐵柵門,經過兩重門,齊天劍終於感受到了這裏的非凡氣氛。這裏麵煙霧繚繞,靠牆的一排抽風機哇哇地轉著也無濟於事。D徒們一個個睜著兔子似的紅眼緊緊地盯著莊、閑兩家手裏的牌,那眼神像一個落水的人看到了救生圈。
齊天劍在兌換處換了一萬塊錢的籌碼,有手在兜裏搖得嘩嘩響,在幾個桌前走了一圈,很快地發現了白冰說的那個和公子。
他胖圓臉中等個頭,也很隨意地穿著一件休閑上裝。他總是很閑逸的樣子在各個桌旁觀看,一旦發現哪個桌上有了中和的機會,他就會叫人搬張椅子過來,點上一支煙,一連串地押在和上,直到喜笑顏開地捧著贏的籌碼走開,或者把挎包裏的籌碼輸完離去。
齊天劍也湊到他下注的那張桌子上麵押了幾注,一邊仔細觀察他的神情舉止。那幾注他還贏了幾百塊錢,一會他嫌屋裏的煙太嗆人,就開門出來到走廊上透氣。
門口那個保安正歪在一張腿特別高的椅子上打磕睡,見他出來,慌忙站了起來。他從他敏捷的反應裏看出,這是個當過兵的人。
他把一包中華煙扔到他懷裏:你當過兵?
保安馬上感激地站得筆直:是的。老板。
我也是當兵的。齊天劍笑著說:你看得出來吧?
我看不出來。保安幽默地說:現在人一有錢神態舉止都不一樣了。老板能來這裏一定很有錢,我哪看得出來?
齊天劍就笑了起來。他說得有點道理。
他們抽著煙聊了一會,齊天劍拉開一條門縫找到了和公子問他道:這個小胖子是和公子吧?我看他手氣蠻好呀。
保安伸頭看了一眼,低聲說:那當然,人家是老板,不計較輸贏地玩,當然贏得多了。
你怎麼知道他是老板?
本來不知道。保安說:有一次幾個外地的D徒輸紅了眼,說場子出老千,在裏麵大打出手。我們幾個保安把這幾個人全狠揍了一頓。是他把我們叫到總經理辦公室給我們發的獎金,一個人兩千塊,他不是老板是閑瘋了?
這裏每天都這麼多人玩嗎?
差不多吧。保安說:樓上還有呢,那裏玩得小的都不敢進。最小的籌碼聽說就是一千塊的。
你是這裏的保安為什麼是聽說呢?
這裏的保安分檔次的。樓上的保安都是老板的親戚、熟人,跟我們都不講話的。
我到上麵去看看。齊天劍說著在他的指點下,從一個很隱秘的樓梯間上了樓。
他一走出樓梯就被兩個大漢攔住了,這兩人都沒穿保安製服,但同樣屁股上吊著警棍。
他們看了他的卡,但對他說:對不起,這裏的包房。你要是認得哪個老板,我們去通報了你才能過去。
我認識你們和老板不行嗎?
當然行。你可以把他叫來,讓他帶你進去。
我不認得人就不能在這裏玩了?
不是這樣的。那人禮貌地回答:你也可以帶自己熟的人來包房,每晚房費一萬,我們也不會讓別人來打擾你的。
齊天劍隻好又下了樓來到大廳裏,他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和公子,他已經走了。
齊天劍要了一杯飲料,又試著下了幾注,這下輸了。
那天他一直待到天亮關了門,才跟那些意猶未盡的D徒一起眼睛血紅地走了出來。他身上帶的一萬塊錢全輸了個精光。
他粗算了一下,光下麵這十幾張桌子,一個晚上就真有幾百萬的營業額。這太嚇人了,但是他怎麼才能更深入地了解這裏麵的真正內幕呢?
他想起了梁倩倩說過的那個從美國回來的富婆,就是她出手拍下了周荷夫的溫泉度假山莊……
他又得在女人身上下功夫嗎?
他有些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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