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誌點了點頭,似乎也明白了什麼,長伯兄家有嬌妻美眷,還是昔日秦淮河的頭牌,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可是吳三桂常年累月在外征戰,紅杏不出牆才怪呢,怕是因為女人的事情惹到了某些權貴而下獄,唉,這種事情真是愛莫能助啊。”
袁承誌表麵上黯然神傷,其實內心深處卻又有一絲竊喜,若論大明朝的少年英雄,劉子光自然是當仁不讓的頭一號,那第二號就數有著“白皙通候最少年”之美譽的吳三桂了,現在這兩個人都完了,自然桂冠就落到自己頭上了。
國家處於內憂外患之際,正是真英雄大顯身手的好時候,西夏帝國傾巢而動,兵鋒直指中原,未嚐不是一個機會啊,憑著手中十萬雄師,胸中數不盡的文韜武略,能做的可不僅僅是封侯拜相了,即便是另起爐灶,成就萬世基業也未可知啊。
“承誌,你來看。”袁崇煥又拿起了地圖呼喚兒子,袁承誌趕緊把飄遠的思緒拽回來,來到父親身邊,像模像樣的研究起戰略,但是內心的小算盤卻開始打起來了。
京城動蕩,六部癱瘓,都察院禦史但凡有些骨氣的都掛印而去,皇帝受了驚嚇,臥床不起,大權更加旁落,魏忠賢的權力達到了巔峰狀態,內閣在他手中如同玩偶一般,全國軍政都由他一手操控,為了進一步掌握軍隊,他緊急任免了一批總兵以上將官,並向京營禁軍派駐了監軍,每個營都有一名太監,四名錦衣衛坐鎮,監軍的職位在營官之上,為了防止叛亂,軍火庫的鑰匙掌管在監軍手中,沒有他的首肯不能擅自動用,軍中有能力之人盡皆被排擠出去,阿諛拍馬之徒上位,原本還算有些戰鬥力的京營禁軍迅速敗壞。
魏忠賢可不管這些,此時他正春風得意,信心極度膨脹,想當初黃金榮用了幾十年才爬到的位置,他幾年就達到了,雖然現在沒有給自己加什麼九千歲的頭銜,但那些都是遲早的事情,現在朝廷上下全是自己的人,文有侯恂、冒辟僵,武有袁承誌,江南稅賦何止千萬,出產的糧草軍器足以讓他底氣十足,不懼怕任何外敵的入侵。
東林黨都是軟骨頭,除了一些又臭又硬的家夥掛印而走之外,大部分人還是投歸自己門下,一口一個魏公公叫的親熱的緊,黃宗羲是世外高人,也不和自己爭權,隻是迫於無奈安排了自己的幾個親戚擔任武職,這也讓魏忠賢很是滿意,普天之下他唯一忌憚的就隻有遠在海外的劉子光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等江南造船廠的大炮艦造出來,管他逃到天涯海角,一定要抓回來淩遲處死,方能放下心中包袱。
朱由校不能生育的秘密魏忠賢知道,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熱衷於大肆屠殺那些宗室子弟,後續計劃他都想好了,過一段時間獻一個懷孕的女子給皇上當妃子,過了十月之後自然有皇子誕下,到時候就可以掩天下悠悠之口了,這個孩子自然要出自他們魏家了,說到這個就生氣,魏良卿和魏良棟兩個侄子都不爭氣,一個被大火燒死,一個離奇失蹤,想要傳宗接代,還得再找人,唉,咱家要是下麵還在,該有多好啊。
清晨,紫禁城,魏忠賢正在批閱奏折,還真應了那句老話,皇帝不急太監急,朱由校不勤政事,魏忠賢倒是勤勉得很,每天早早起來大模大樣地用朱筆批閱各地呈上來的折子,大有勤政愛民之風。
忽然門外有個小太監邁著小碎步跑進來,魏忠賢眉頭一皺剛要嗬斥,小太監低聲道:“魏公公,大事不好了,江北發現大隊騎兵。”
“哦,有多少人,打的什麼旗號?”
“不知道,地保說他們沒有旗幟,不過看裝扮似乎不像中原人,起碼有一萬人吧。”
魏忠賢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劉子光的餘孽死灰複燃了,不過這並不可怕,隔著長江天塹不說,還有十幾萬京營大軍和高大厚實的南京城牆呢,就算來個幾萬人又能如何。
“哼,來的正好,咱家這就登城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