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光自有他的想法,在高麗的日子,他和彭靜蓉盤點了天下能安身的地方,招商局這幾年是打下不少土地,南洋幾內亞島群,還有廣袤的澳大利亞,都是招商局的地盤,往西是天竺,和中東沙漠產油地區,這些地方招商局已經建立了殖民政權,和當地土邦、部落合作關係良好,再往西就是一望無際的非洲草原和雨林了,這裏已經建立了大讚比亞國,國王正是劉子光的結拜兄弟馬戈頭。這些地方雖然麵積甚廣,但是一如例外的是太過於荒蠻,隻能作為原材料生產地和產品傾銷地,民智未開,不堪使用,再說遠離中原,將來反攻的時候也比較麻煩,所以劉子光把目光落在了倭國上。
東瀛倭國,和大明一衣帶水,早年也曾派過遣唐使前來中原學習政治經濟文化藝術,學到了一些皮毛,國內通行漢字,建築也頗有唐風,中原人去了,會有賓至如歸的感覺,更重要的是倭國人的一些獨特習性,讓劉子光頗為欣賞,他們記打不記吃,隻要把他們打怕了,那就是最恭順的奴才。
經過十餘日海上跋涉,船隊終於抵達了位於九州的長崎港,遠遠望過去,海港的燈塔上已經飄揚起紅衫軍的旗幟,再看城內,一片焦黑,瓦礫遍地,看來征服長崎也是打過一場惡仗的。
長崎是倭國對外貿易的窗口,天然深水良港容的下巨型商船,但從上海開來的船隻太多,隻能依次進港卸貨,經過了長途跋涉的旅客們早就吐得身體虛弱,沒有力氣幹活了,不過不要緊,碼頭上早就站滿了隻穿著兜襠布的羅圈腿們,一個個眼睛放射著熱忱的光芒,摩拳擦掌等著幹活呢。
看著倭國的苦力們不用人催促鞭撻,就這麼爭先恐後的出力幹活,來自上海的人們不解地詢問起港口的占領軍同行們。
“你們這是咋整的?城都打爛了,肯定死了不少人,這些苦力咋還這麼賣命啊?”
被問起的那人鉤鉤手指,一個剛放下貨物的倭人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跪在地上點頭哈腰用半生不熟的漢話問道:“太君,什麼的幹活?”
那兵問道:“這些大人問你,為何如此賣力幹活,難道不記恨我們把長崎打爛了麼?”
倭人還未說話,眼淚就先出來了:“太君的,大米的給,長崎的,大名的有。”然後感覺自己的漢語詞彙不足以表達意思了,又哇哇地說了一大段倭語。
那兵懂點倭語,向大家解釋道:“這人意思是說,長崎是大名的地盤,不是他們這些小民的,打爛了無所謂,天朝大軍到了以後,把隻有武士階層才能吃的大米發給他們這些小民,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怨恨天朝大軍呢。”
眾人麵麵相覷,心道大米的魔力竟然如此之大,那倭人平時吃啥啊,那當兵的仿佛猜到眾人所想的事情,解釋道:“倭人貧瘠,能吃上大米就算不錯了,長崎靠海,還能打點魚吃吃,聽說內陸地區的農民平時就是吃小米和豆子,喝點醬湯就打發了,一年到頭見不到葷腥。他們的貴族也就是吃點梅幹米糕啥的,日子過的連咱們那裏的窮人都不如。”
眾人這才釋然,原來如此啊,怪不得倭人的個頭都這麼矮小,還都是羅圈腿,原來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啊。
曾橙等人登岸以後,看到彭靜蓉正等著她們,兩下裏抱頭痛苦,共訴分別以來的艱難險阻,哭了好一陣才停下來,登車前往城內的寓所,馬車內,彭靜薇問道:“姐夫怎麼不在?”
彭靜蓉道:“你姐夫率軍打下關去了,打了下關又要穿過海峽去打京都,那倭人的幕府將軍打敗,就算大功告成了,那時候咱們再一起去江戶。”
彭靜薇道:“什麼將軍,難道倭國沒有皇帝麼?”
彭靜蓉道:“倭國和咱們大明不同,皇上隻是個空架子,權力全在幕府將軍手上,聽說前一個天皇就是因為和將軍關係不好,年紀不大就讓位給自己的女兒了。”
彭靜薇瞪大了眼睛:“又是女皇,那不是又便宜了姐夫。”
一隻手指狠狠戳在彭靜薇的額頭,“你姐夫哪是那樣的人。”彭靜蓉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