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動如期舉行了,午夜時分,城中忽然到處起火,無數刀客從街頭巷尾冒出,向著征西大將軍的行轅,向著紅衫軍的駐地猛攻,城外鐵道兵的兵營裏也炸了鍋,有人大喊:“漢人要活埋咱們了!”士兵們亂作一團,有人倉皇逃竄,有人拿起兵器要反抗,別有用心的人一蠱惑,就有上萬人跟著反了。
尉遲光穿了黃金鎖子甲,拿了一把波斯寶刀衝鋒在前,數千刀客緊隨其後,一直衝到征西大將軍的行轅前,行轅的牆上站了一排火銃手,端的全是轉輪式的五連發快銃,大門後麵還蹲了大隊的紅衫軍,刺刀密密麻麻的如同森林,隻要劉子光一聲令下 ,他們就會衝出去大肆屠戮。
可是劉子光不敢這樣做,現在隻能依托圍牆的掩護用火力殺傷敵人,衝出去火並的話隻能徒增傷亡,更何況敵人還有七劍那樣的高手。
劉子光站在行轅的門樓上,指著尉遲光道:“本帥奉勸你趕快懸崖勒馬,不要在反對人民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蘭州城自古以來就是我大明的神聖領土,你以為靠著幾千亡命之徒就能把蘭州從大明版圖上分離出去麼!”
尉遲光一身金甲,周圍火把照耀,映照得他滿臉紅光,漂亮的連腮胡子也翹起來,他舉起手中馬鞭對劉子光喝道:“你錯了,蘭州城不是西夏的蘭州,也不是明朝的蘭州,而是蘭州人的蘭州,任何人也沒有資格占領我們的家園,奴役我們的人民,斷絕我們的活路!今天,我尉遲光就要揭竿而起,為蘭州和西域人民謀一個公道!”
尉遲光身後那些粗野的刀客雖然聽不明白大老板的高深發言,但是總能聽得出這話慷慨激昂,振奮人心,於是大夥一起舉起刀子嗷嗷的亂叫,一時間氣勢大增,城外的喊殺聲也起來了,火光衝天,蘭州的天空都映紅了,仿佛空氣在燃燒。
劉子光在大門後麵放了一門榴彈炮,此時正瞄著尉遲光呢,看看時候差不多了,他剛要下令開炮射擊,忽然尉遲光身後有一人拔劍直刺,動作快的不可想象,可憐尉遲光壯誌未酬身先死,一身鎖子甲也擋不住鋒利的寶劍,被刺了個透心涼,他扭頭看去,發現殺他的人正是七劍之一的傅青主!
“為什麼?”尉遲光隻來得及說出這三個字,傅青主的劍就拔出來了,他下手很是刁鑽,把肺給穿透了,尉遲光不能說話,肺部被鮮血充滿,嘴裏也吐出血沫來,晃了一晃便從馬上摔下來,帶著這個永遠的疑問離開了人世。
“尉遲光死了,爾等還不束手就擒!”傅青主舉劍高喊,但是周圍的刀客都是尉遲光豢養多年的心腹,看見主人被殺還不當場紅眼,於是幾十把刀一起向傅青主砍去,七劍中來了六劍,傅青主一動,其他五個人也跟著動起來,六把不同的寶劍在人群中大開殺戒,所到之處血肉橫飛,令人歎為觀止:
傅青主的莫問劍劍身長兼富彈性,變化無窮,招式變幻難測,專門以劍氣傷人,劍不到人已倒,楚昭南的遊龍劍無堅不摧,劍走聲響,光是那種怪異的音頻就能把別人的刀震的脫手,楊雲熜的青幹劍是隕石煉成,奇鈍無比,但是硬度驚人,就是遊龍劍也砍不斷他,而且揮動的時候流光溢彩,敵人看不見劍鋒就已經喪命了。韓誌邦的舍神劍身形巨大,給人開天辟地的感覺,所到之處無人能當,一劍下去,就是堵牆也劈開了,其它兩人穆郎和新龍子的劍也各有花頭,雙劍合一的日月劍和能飛出去殺人的競星劍,和中原那些古板的劍比起來簡直太有創意了。
六把劍在刀客們中間翻飛,殺得他們哭爹喊娘,毫無還手之力,圍牆上那些紅衫軍都看傻了,原來殺人也可以這樣精彩啊,別說他們,就連劉子光也傻了,這幾個家夥不是來對付自己的麼?怎麼一下子化敵為友了,難道自己人品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