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入股。”劉小貓煞有介事的說,聲調極其嚴肅,但是整個人騎跨在劉子光身上,又顯得極不嚴肅。
“你要入什麼股?”劉子光奇道。
劉小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呲牙詭異地一笑,竄上大衣櫃,從上麵拖下來一張大紙。
劉子光一看,頓時傻眼,這是一張沒有經過裁剪的日升昌十兩麵值連體銀票,還散發著清新的油墨味道,足足能剪成五十張票子,仔細一看,居然還是偽鈔!
“哪裏弄來的銀票?”劉子光驚喜地問道。
劉小貓搖頭晃腦,上竄下跳,拒不回答他的問題,隻是不斷重複著:“我要入股,我要入股。”
“好好好,給你入股,小貓最乖了,帶我去你找到銀票的地方,我讓你入更多的股,讓你當大股東。”劉子光沒辦法,隻好答應劉小貓用偽鈔入股的非分要求。
英國公府,燈火通明,歡聲笑語,門口停著一溜豪華的轎子,京城裏上流社會的貴婦人有一小半都彙集在這裏飲宴,宴會也沒什麼由頭,隻說張夫人高興,其實大家都知道是因為夫人在今天的交鋒中戰勝了風頭正勁的鎮武侯才擺的宴。
京城上流社會多是世襲貴族,和英國公關係最好的當屬成國公、廣平侯、富陽侯等幾個在靖南之役中晉升的公侯 ,還有就是些群主、縣主、鎮國將軍、輔國將軍之類的遠房皇親,她們的共同特點是都極其看不起暴發戶,尤其對新近躍起的鎮武侯,眾人總是一肚子的不滿,或許是因為劉子光的苦出身還有他令人眩目的上升速度,反正上流社會不是很待見他。
把守府門的家丁心不在焉的扶著刀柄站著,期待著趕緊換崗回去吃喝,忽然間,原本空蕩蕩的街道爆發出滾雷一般的腳步聲,早就埋伏在附近待命的南廠番子和五城兵馬司官兵一起衝出,迅速將國公府包圍,飛虎隊一馬當先,直衝入府門,家丁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放翻在地。
國公府的大堂上,眾人正一邊喝酒一邊聽曲,驟然出現的數百隻火把讓他們目瞪口呆,又是南廠!這些遭瘟居然殺了個回馬槍!
府裏的侍衛前幾天被南廠屠了一半下去,已經沒有能力對抗搜查,他們在火銃和弓弩的瞄準下隻能乖乖放下兵器,一架小型熱氣球冉冉升起,懸停在國公府上空,用刺目的電弧燈照耀著府內的一舉一動,所有丫環用人家丁被勒令不許走動,違者格殺,所有賓客也要待在原地不許走出房間,違者雖不會當場擊斃,但也不能好過了,劍拔弩張,殺氣騰騰,再加上獒犬們聲嘶力竭的嚎叫,養尊處優的貴婦人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嚇得兩股戰戰,不敢言語。
“你們這是要造反不成?永樂爺禦賜的丹書鐵卷難道不管用了嗎?”張夫人努力裝出一股威嚴的態勢斥責道。
“丹書鐵卷當然管用,但是對叛國謀逆的大罪可不頂事。”劉子光冷笑著從一列士兵身後轉出來,後麵跟著的是徐增壽,還有錦衣衛的大頭目齊振銘和宮裏一位太監,幾個人的麵色都很難看,那太監幹咳一聲道:“聖上口諭,英國公張俊涉嫌叛國,著南廠錦衣衛搜查府第,欽此。”
張夫人還想說點什麼,幾個人一甩袖子走了,隻剩下女婿徐增壽望著丈母娘歎氣道:“嶽母大人,您教出來的好兒子啊…”然後一跺腳也走了。
大廳裏死一般的沉靜,沒有人說話,張夫人轉而對自己的兒子道:“說!?你到底幹了什麼?”張俊麵色陰晴不定,強作鎮定道:“娘,兒子什麼也沒做啊,他們陷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