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將軍的部下果然訓練有素,真乃南海第一強軍啊。”劉子光坐在寬大的藤製帥椅上,轉頭對站立在一旁的鄭芝龍誇讚道。
“大帥繆讚了。”鄭芝龍淡淡的一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經過西夷的夾攻,他的部隊隻剩下原來的三分之一,可是和浙江水師比起來,在氣勢上絲毫不落下風,光是那股縱橫四海桀驁不馴的海盜派頭就把施琅手下那些本分的水師官兵給比下去了。
數十艘戰船從劉子光麵前乘風破浪開過去以後,整齊的在海麵上拍成一字長蛇陣,桅杆如林,戰旗飄飄,戰鼓聲聲,氣勢令人折服。
最後一艘經過觀禮台的是南征艦隊的主力上海號飛天母艦,隻見這艘巨大的明輪戰艦翻動水花,滾滾而來,船上的水兵都沒穿盔甲,隻是在藍白條的棉布小褂外麵罩了一件寫著字的彩色馬甲,紅綠藍黃黑各色不等,馬甲上按照顏色不同寫著“械”“油”“武”“輪機”等字樣,頭上是統一的藤條盔,綴著黃銅質地日月星軍銜,而一架架全副武裝的動力翼傘就停在甲板上,路過觀禮台的時候,甲板前端的一窩蜂集束火箭筒和船舯部臨時加裝的近戰武器蒸汽機關槍同時抬高炮口轉向校閱的眾將帥們,以次致禮。那艘飛艇也飛臨了觀禮船上空,巨大的艇身完全遮住了陽光,讓下麵的人有一種強烈的被壓迫的感覺,飛艇艙室裏恰到好處的拋出一條巨大的紅色綢帶,上書一豎排大字:“首戰用我,用我必勝”
“真乃天軍啊!有督師大人的雄兵在此,何愁西夷不破,台灣不克,各色匪類不俯首稱臣。”熊文燦興奮的翹著下巴上的胡子恭維著劉子光,一邊說一邊還別有用心的瞄了一眼鄭芝龍。
“這天兵雖然氣勢奪人,但恐怕臨敵之機,不堪大任啊,要知道西夷的船堅箭厲,強弩能射一裏之外,這飛艇外殼鬆軟,難當利箭啊。要論海戰,還是咱們鄭家軍的鐵船最厲害。”說話的是鄭芝彪,鄭芝龍的小弟。
劉子光聞言微微一笑,鄭芝彪這樣說話,說明他是個善於分析的聰明人,飛艇是用脆弱的皮囊做成,自然不能和堅固的戰船相比,這一點自然已經在劉子光的考慮之內了。
“這位將軍所言極是,但是你以為本帥會讓飛艇暴露在敵船的打擊距離之內嗎?今天趁著大家都在這裏,咱們不妨比上一比,看看到底是鄭總兵的鐵船厲害,還是我的飛艇厲害。”
在場的都是爽快人,沒有人假惺惺的推辭,一場比試就在這校閱海麵上展開,參賽對象是南征艦隊的飛艇和鄭芝龍部下的戰船,目標是二裏外一艘殘破的貨船,看誰能先將其擊沉,誰就勝出。
數十艘戰船,上萬雙眼睛的注視下,一場空海之爭拉開了序幕,鄭家的選手是一艘一千料的明輪快船,關鍵部位裝了鐵板,所以也被稱為鐵船,是鄭軍水師的中堅力量,作用相當於後世的驅逐艦。紅衫團的選手是那艘巨型飛艇,這艘龐大的飛艇融合了朝廷科學院所有的最新技術成果,是劉子光的驕傲,也是紅衫團的驕傲。
飛艇和鐵船分處目標左右一側,距離二裏,指揮台上令旗一揮,二者同時開動,看誰能先擊中目標,鐵船的鍋爐已經燒得滾開,明輪在蒸汽的驅動下瘋狂的轉動,撥動海水向前進發,蒸汽驅動的弓弩也昂起了頭,隻待距離拉近,就搶先射擊,將目標擊沉。
飛艇的螺旋槳根本就沒有轉動,依然原地不動。上萬觀眾大跌眼鏡,難道這天上飛的大家夥不想替督師大人爭光了嗎?怎麼這麼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