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人走到東門附近,忽然迎麵遇到孝陵衛的人馬,李洪傑當場就呆住了,對麵帶隊的赫然是當今國舅爺兼魏國公,怎麼喝喜酒把全衛所的兵都拉來了,而且還穿了盔甲,拿了兵器,脖子上係著紅綢子…這是….這是要造反吧。
“快攔住他們,本將回去調集援軍!”李洪傑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這點人馬根本擋不住,也不和徐增壽搭話,撥馬就逃。
沒成想剛把馬頭撥過來,魯英一把揪住了他的韁繩:“李大人,你不能走啊。”
“你!”李洪傑情急之下剛想拔刀,手臂也被魯英抓得死死的,身旁幾個護衛也被魯英的人控製住了,看到自己人幹起來,那些不明就裏的士兵一時間不知所措,被孝陵衛的兵馬圍了起來。
“閹黨意圖謀害皇上和皇後,李指揮使還不隨本公前去救駕?”徐增壽縱馬過來說道,也不待他答話,便大聲喊道:“某乃是魏國公!如今皇上有難,諸位隨我前去殺賊!誅殺一個閹黨賞銀五兩!”
那些山東兵已經取出紅綢子係在脖子上,和孝陵衛和兵一處,也不管李洪傑答應與否,裹挾著他和其餘的東城兵馬司士兵,向著午門開進。
午門外站著不少東廠番子,皇宮裏鬧得動靜那麼大,又聽說錦衣衛也反水了,搞得他們風聲鶴唳,都不知道誰是敵人,誰是自己人了,看見大隊打著孝陵衛和東城兵馬司旗號的士兵殺過來,番子們一邊派人飛報楊波,一邊拚死迎戰,一時間午門外血流成河,若論單打獨鬥,番子們的戰鬥力要高於孝陵衛,可是這樣的團隊作戰,明顯要弱於正規軍隊,眼看著就要吃不住勁了,忽然佇立在午門兩側的四個銅製翁仲突然動了起來!
三丈多高的翁仲頭部忽然冒出一股白色的蒸汽,然後渾身上下發出齒輪、曲軸轉動的聲音,隨即邁動了巨大的雙腿,緩慢走向混戰的人群。每走一步身上的各個關節部位都要噴出蒸汽,沉重的大腳砸在石板地上,再抬起來的時候就是一個深坑。下麵的石板都碎了。有那受傷倒地不能躲閃的士兵都踩成了肉泥。
“快跑啊,天神下凡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不管是東廠番子還是孝陵衛軍都轉身逃命,徐增壽眼看就能拿下午門了,卻被這四個怪家夥擋住去路,氣得他一連砍了兩個後退的士兵,喝令道:“給我放箭!”
尋常弓箭射在翁終身上連個痕跡都沒能留下,這樣徒勞的攻擊反倒激怒了翁仲,銅人耳朵裏冒出黑煙,嘴巴裏發出類似火車汽笛那樣的鳴叫,手中的兵器橫掃了過來。
翁仲拿的兵器各有不同,分別是斧鉞、金瓜、鏈子錘和鐵鞭,斧鉞金瓜的炳是用參天大樹的樹幹做成,上麵加了鐵質的斧鉞和金瓜頭,鏈子錘的鐵鏈子簡直就是海船上的錨鏈,錘頭更是不滿尖刺,鐵鞭是一節一節的圓柱形鐵管用螺栓擰在一起的,這四樣兵器舞動起來,漫說是血肉之軀了,就是堅固的城牆也擋不住啊,翁仲的速度雖然緩慢,但是勝在體形高大,外殼堅固,兵器威力巨大,尤其那條鏈子錘,揮動起來簡直就是人間地獄。錘頭滾過的地方,人和馬的屍體都被砸得不成樣子,在翁仲麵前,徐增壽的三千人馬簡直就像螞蟻一樣弱小。
皇宮中的情況不知道怎麼樣了,徐增壽心急如焚,可是這四個怪物實在是難對付,正在為難之際,忽然聽到後麵一聲巨響,回頭看去,是劉子光的南廠人馬到了,正拖著兩門大炮向翁仲開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