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艾文從白熾熾的一片夢境中驚醒過來時天還是亮的。
他從半空之中的家中遙望著外麵一片夕陽西下的壯麗景色,隻穿著內褲的他身體精壯健碩,虯結的肌肉似有把身上唯一的那塊小布都撐破的可能。
都夕陽西下了還有必要這麼耀目刺入嗎?笑了笑回過頭來,溫和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書櫃之上,橘色的樺木材質還是他親手揀選的。
他忍不住想伸出手去觸碰它,卻發現在木板之上夕照之下,似有浮遊的微粒在空氣中跳動。
越來越多的微顆在冉冉升起,活像是廣場上噴泉的水柱自成形態,它們互相攀延、彼此連結成一組組奇怪但又迷人的景象。
看似隨意卻又依照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規律在舞動著,活脫脫就是一群驚世的舞者,在躍動、旋轉與起落中演繹著自己的人生。
打住,這隻是塵埃啊!
不對,還未必是呢?
再細看時,這美到驚奇的情景並沒有維持多久,就像人的一生也隻不過是短暫的一瞬,榮耀過後便歸於沉寂。
一切又仿佛從未發生過一次,令人驚歎的奇觀似乎從未曾存在,就連範艾文都有點懷疑自己2.0的視力已經被昏聵的頭腦所支配,繼而產生出一係列的錯覺。
但,不可的對吧。
他唇角微挽,伸出二指往那橘子色的木櫃上就這麼一抹,一道幹淨的弧線就此劃出,清晰到不可能留存任何的疑問。
範艾文是個稍有潔癖之人,家裏的衛生搞得可謂是一塵不染,哪來這麼厚的灰塵。
原本慵懶散慢的目光驟然聚斂,定神之間有個事實如此駭然地躍入他的腦中,不容他去忽視或者扭曲。
他們成功了!
當他聽到自己內心中這句可以稱之為評語也可以稱之為論斷之話時,他深長地呼出一口大氣——天要變了!
真是的,仁慈的上帝怎麼能就這樣讓他們把事情辦成了呢?
看來,他是非出手不可了。
範艾文深沉地冷笑,轉身迎向了未知的未來,無暇再去看一眼他身後逐漸沉淪的太陽。
他沒有去看身後豔麗斑斕的夕陽最終歸於何處,他隻是快加速度去穿了衣服,推開跟雪白牆壁無異的暗門,進了軍備室。
裏麵的兵器火力齊備,他沒有遲疑半秒,搶起放在正當眼處的激光輕機槍轉身便走。
這支槍外型設計得跟支水槍無異,槍鏜也是水槍鏜的模樣,重量不足一斤。如此輕盈但又威力十足的輕機槍世上罕見,目前全球應該不足5支吧。
這家夥與其說是槍還不如說是炮,它開到最大馬力時可以連續發射60枚激光彈,激光彈可是比普通子彈強大百倍的存在,每一枚都相當於一枚迫擊炮彈,持續發射威力可想而知。
簡單一句話總結,不開槍萌倒一條街,一開槍掃死一條街!
把老胖子的出口還是很有保證的,思想間槍已經別在了腰間,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要出門。
‘呱呱呱呱’,關在籠子裏的那隻老怪物又在對他怒叫,這是投訴。
範艾文走過去,把手掌放在竹籠的頂上,手指無意間輕敲著編籠子的竹條。
‘呱呱呱呱’裏麵那隻老怪又猛跳起來似要以血肉之軀頂穿牢籠的束縛,躍入他的掌中找尋他的溫暖。
“好啦,隻是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乖!”
籠裏的東西聽得懂人語似的隨之沒了掙紮,隻餘下嗚嗚的哀鳴,是那般的不舍和擔憂。
它也是有靈的,知道事情凶險。
接下來他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情必將會更加凶險。
範艾文出了門,從108層的高空直下到地麵,光走出電梯那人間的紛煩與嘈雜就能讓他的大腦瞬間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