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暴行(1 / 2)

父母心情不好,生活的壓抑令他們常常會將氣都發泄到孩子身上。家境越是不好,孩子倒是越生越多,有時兄弟姐妹間,也會因為一些小事情而打得頭破血流的來上課。

其實,對於藿麻而言,功課上的困難並不多。每學期最讓她痛苦的,是填“家庭調查表”。剛進國民小學的時候,她告訴老師,繼父不識字,不會填表。老師問了一些她的家庭狀況,她也是一臉的惶然,大眼睛裏是超乎了她年齡的無奈和迷惘,使那位老師不忍心再深問下去。

於是,這個名叫江藿君的孩子,在她的家庭調查表上,是父喪母亡,弟妹失蹤……另外的許多欄內,都是一片空白。

至於藿麻的學雜費,由於她是屬於貧民,都被豁免了。她成績又十分優異,每學期都能夠領到許多的獎品,也許,這也是她無限悲苦的童年裏,竟能夠一直念到小學五年級的原因吧!

小學五年級那年,藿麻麵臨了她一生中的另外一個悲劇。

這個悲劇終於使得藿麻整個的崩潰,同時也改變了她的命運。

那一年,藿麻已經出落得唇紅齒白,楚楚動人了。

自從過了十一歲,藿麻的身材就往上竄,以驚人的速度拔高。隻是,她仍然纖瘦。

在熱帶長大的女孩兒,發育都比較找,而從艱難的環境中鍛煉成長起來的藿麻更是如此。夏天,她那薄薄的衣衫下,逐漸隆起了曲線玲瓏的身段。藿麻從同學和老師那兒,都學到了“成長”的課程。

當胸部腫脹而隱隱發痛,她知道,自己在變成少女,在從女孩變成少女。

有時候,躲在小廚房洗澡時,她也會驚愕而羞澀的低頭注視自己的身子,那樣嬌嫩如水的肌膚,潔白如玉,盡管從小就被各種體罰、虐待,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那些傷痕都已經不再明顯了。

而明顯的,是自己那對小小的、挺立起來的、柔軟而可愛的乳~房,上麵綴著兩顆粉色的小小花蕾,整個看起來玲瓏剔透,惹人憐愛。每次把洗澡水從頸項上淋下去,那兩顆小小的花蕾上掛著兩顆小小的水珠,像極了早晨花瓣上的露珠,閃爍耀眼。

第一次發現羅金根在偷看她洗澡時,藿麻嚇得毛骨悚然,慌亂的用衣服和毛巾把自己的整個身子都遮蓋了起來。從此,她洗澡都是秘密進行的,得等到羅金根喝醉了沉沉的進入夢鄉了,她才敢偷偷的去洗淨自己的身子。

而那些日子,她特別愛幹淨,她討厭極了自己???底褲???上偶爾會出現的汙漬,她並不知道,那是月信即將來臨的跡象。

然後,不知為何,羅金根看她的目光就變得不一樣了。

每次,他喝醉了之後,那眼底流露出來的貪婪和猥瑣都讓她心悸。她小心翼翼地想要躲開了他的視線。羅金根的這種視線,她再熟悉不過了,以前,她也曾經看到過他用類似的目光看著恬妞,然後就是恬妞忍耐的呻~吟聲。

內心裝滿了恐懼,所以她盡量的逗留在外麵,盡量的能夠晚一些回家就晚一些回去。可是,每夜彩票總是有賣完的時候,香煙也總是會有賣完的時候,那個小小的攤子,怎麼也盛不完一整夜的時間。

她終究還是得回家去,暗沉的街道和小巷一樣讓她恐懼了,她怕黑,怕黑夜裏的冰冷,怕那無星無月的晚上,也怕狂風暴雨的怒吼,甚至怕稍微大一些的響聲……這些,都是那次水災之後遺留下的後遺症。

隻是,她從不敢把自己的恐懼告訴別人。

她,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說。

那一夜,她賣完了彩票,賣完了香煙,拖到好晚了,她終於還是磨磨蹭蹭的像往常那般回家去了。

小木屋一共隻有兩間,羅金根住前麵那一間,藿麻住後麵那一間,她每晚回家,都必須得要經過他的房間,這對她真的是苦事。

往往,她都會在這段“經過”中,被扯住了頭發狠狠的被揍一頓,或者挨上好幾個耳光,理由一直是千篇一律的:“為什麼你要活著?你這個掃把星!我的玉華死了!恬妞也死了!說!你說!是不是你克死的?是不是你這個掃把星克死了她們?你這個天生的魔鬼,碰到你的人都會倒黴!你克死了你的父母還不夠,你還要克死你的弟弟妹妹!到現在,就連我的女兒也被你這個掃把星給克死了!你這個掃把星!你要害死多少人?”

這一套“魔鬼”和掃把星的理論,是羅金根從巷口那算命的老林那裏學來的,隻是,那老林說的可不是藿麻的命,他說的是羅金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