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送到了門口還不想走,下了車也要進去。淒月看了他一眼,她無所謂,按了門鈴。開門的是楓……的母親。飛搭在淒月肩上的手縮了回去,半鞠躬著說:“阿姨好……”淒月很少見他這樣吞吞吐吐,看他的樣子像是吃到了臭雞蛋噎住了。
“進來坐吧,是……楓的同學吧?”林母說著看了眼淒月,“淒月怎麼不在家啊?我們回來兩天了。”淒月進了門,也不說話,隻是站在那裏。
飛還站在門口猶豫中,他後悔得很,楓已經夠讓他難對付了,他的父母!飛想還是不要認識了,淒月現在不就已經扯不清楚了,剛才那個阿姨可是說——不在家!“阿姨,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以後有機會一定來玩,再見。”就自己關上門,飛也似的跑掉了。
楓早聽到聲音了,以為是清茶送她回來的,就沒出去。現在才走出來,看到淒月時就呆住了。她站在那裏,側麵對著他,仍是一貫的淡漠神色,隻是這些天想她想得太苦了,乍一見到,竟無措了。
“回來了?在外麵還好吧?”隨口問了句。淒月回過身看著他,點頭。“是他送你回來的?為什麼突然……”都沒有通知再見。
“不是。是肖俊飛,去他家住了幾天。”淒月不知該怎麼說,總不能承認,是因為想他了所以突然決定回來了吧?“叔叔阿姨都回來了啊。”
“隻請了兩個月的假。”林母回答她,“剛才那個男生是誰啊?”警覺的問道。
“隻是普通朋友。”淒月回過身淡淡對林母說,並沒什麼笑容。見著某個人心境還沒調整過來,居然有些心慌。
“那就好!那就好!”林母開心起來,楓責怪的看了眼母親,淒月隻是深呼吸了一下,笑了笑,等著接下來的話,“你們一起住了那麼久,不是什麼進展都沒有吧?淒月你看楓怎麼樣?”就直接問出來。
“很好啊。”無比誠實的回答。
“媽!你幹什麼!去上班吧,爸都去了好半天了!”楓催人了。
“啊?楓,不是你沒提過吧?其實,我都說了,我沒意見的,你爸也沒意見,你不會說你媽幫你說……”林母顯然覺得兒子還沒學會——追女生。楓把她一個勁往外推。
“媽,去上班!你說了兩天了都!走啦——”終於把他媽媽趕出去了。楓無奈的搖搖頭。
淒月站在那裏看著他做這一切,就笑了。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她早答應了,其他的什麼不確定,似乎因為突然出現的阻力,都消失了,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她不奢求什麼,隻要和他做最普通的朋友,不違約就行。
“楓,這塊手表是你買的?你那天沒送給我對吧?”淒月坐到沙發上,電視裏在放卡通片。
“啊…是…一樣的。買的時候隻覺得很配你。”忽然被揭穿的人,甚至忘了去聽她叫自己的名字。
“你知道那個十字項鏈我放在哪裏嗎?”
“你丟了吧?不要緊的……”習慣了她丟東西,楓故作輕鬆的說。
“不是丟了,也不是不要緊的。夏娜說,那條項鏈上的十字架是美國一家著名珠寶行生產的,全世界限量隻有三十件。”淒月看著楓繼續說,“我聽說以後就想著,這麼貴重的東西,我還是不能收,所以就放著了。”
“不要說要還給我!”楓直直看到她眼底,然後別開頭說,“通知書我幫你拿到了,八月十五日就開學了,準備一下吧,你的學費,如果沒有的話,我想……”
“不用了,學費我自己能應付。你等會。”淒月進了房間開了箱子,她隻有一個旅行箱,不是裝衣服的,是裝書的。在最底層拿了哥送她的那把刀,和一個錦盒。可能上大學比高中更複雜了。
“看,真的是非常珍貴的,放了這麼久,連灰塵都沒沾染。”淒月坐下後拿給楓看,“我……以後會戴著,和手表一樣,不會取的。”淒月說著就戴上去了。她有些吃驚楓的爺爺和叔伯之類的到底是什麼工作,那麼有錢,而楓的父母卻隻是普通職員,很奇怪的一家人。
“真的?一直戴著?”
“除非……”淒月停下來笑了,楓看著她等她說話,“除非我死了。”她說得很輕鬆,楓卻一陣心口發堵。
“怎麼又說這些。”楓輕聲責怪了句,就把她拉進懷裏,親昵的用下巴擺弄著她的短發,像戀人一般。淒月推開他坐起身。
“好,不說了。學校有什麼要求和規定嗎?”
“你的戶口是哪裏的?需要戶口本。”
“戶口?我不清楚。”淒月不想談那些,她根本不可能拿出戶口本,那種東西,大概被銷毀了,她沒有戶口。
“可是,學校要求把戶口轉過去,你可以問一問你媽媽啊,否則……”
“不,不要緊的。”淒月隨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