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雖然是小學都沒有畢業,不過咱這腦子裏裝的可都是戲,隨便拿出幾部戲那都不是問題,不過還是低調點好,低調才是王道!
“你有新戲?”金德驚訝道。
作為一個老戲骨,他很明白一部新戲的重要性,能排出一部新戲可不簡單。從寫戲到登台可是需要好幾個月的時間,要做服裝,要揣摩人物的心思,最重要的一點,沒有一定的文化水平,是寫不出來那些優美的、朗朗上口的戲詞。
別看現在的那些讀書人,自以為能作兩首詩,能寫兩首詞。真要是給他們一個劇本,讓他們把戲裏麵的人物寫的有血有肉有思想,把性格凸顯出來,在寫那一大段一大段優美的戲詞時,估計他們都得哭死。
所以,金德聽趙承誌說他那裏有新戲時,金德冒出來第一個想法就是看,就像愛喝酒的人一樣,看見酒就走不動。
趙承誌點點頭說道:“是的,我這部戲是一個人表演。講的是一個叫花子在四處討飯的時候,被一個大金元寶絆了個跟頭,從小就受窮的叫花子,為了給感謝財神爺的眷顧,就給財神爺唱了幾段戲。
這部戲的特點就是表演風趣幽默,戲詞簡潔朗朗上口,民間的老百姓一聽就能懂。”
“說的怪熱鬧,我能先看看嗎?”金德興奮道。
一個戲班能有一部好戲,就意味著這個戲班能走下去,如果能再出幾部新戲,那就證明這個戲班將會在梨園行站住腳跟。
趙承誌看向餘師傅,說道:“餘師傅還請您受累,伺候我一段,就拉我剛才第一次跟您哼的那個小過門,然後,你就聽這我的詞調還下拉,有問題嗎?”
“沒問題,不過咱們去哪唱啊,這周圍也沒個地方。”餘師傅四下看看說道。
金德說道:“沒事,咱們去後麵的涼亭裏,天這麼晚了,別吵著人家睡覺。小誌,你趕緊回去換身衣服,雖然說天不涼,但是小心點好,咱們唱戲的可沒資格生病。”
趙承誌點點,就回房換衣服了。
金德和餘師傅來到後院,點亮了涼亭裏的兩盞燈,餘師傅說道:“金班主,這個小誌可不簡單呐。”
“他豈止是不簡單,他簡直就是祖師爺賜給我的金飯碗,隻要他在這個戲班,我就把當成我兒子一樣對待,我讓他這個四處流浪的小家夥,在這裏能感覺到家的溫暖,讓他一直待下去。”金德感歎道。
趙承誌不知道,自己死乞白列的要待在這個戲班的班主,此時也正在想辦法留住他,這倆人真奇怪。
換好了衣服,來到涼亭裏。金德用慈祥的眼光打量著趙承誌,問道:“小誌,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十五了。”趙承誌想也沒有想就回答道。
“十五了,幾月生日?”
“五月十七。”
趙承誌不明白金德為什麼要問這些東西,心裏想道:“他問我的生辰八字幹什麼?難道是要給配八字?我可是定過親的人呐,有婦之夫。”
金德看著趙承誌笑道:“你比珠兒大兩個月,如果你……。”
“停停停,金班主,我實話跟您說吧,我定過親了,我有未婚妻。”趙承誌連忙攔住。
金德的手舉在半空中不知道該往哪落了,自己心裏確實想讓他和珠兒配八字來著,沒想到他竟然有未婚妻了,等等……,他有未婚親了,證明他是有個根的人,那他跑到我這個戲班裏幹什麼?
想到了這裏,金德的目光變得不在柔和,而是犀利的盯著趙承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