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了,它……傳一下應該沒事兒吧。”
遊弋的光芒中,深藍忽然來了這麼一句,結果就讓遊魚見識到了什麼叫絕望的麵孔。
天臣這次傳送的坐標落點,是雪域的雪溪鎮,剛巧遇上正在這裏處理神殿事務的遊魚。傳送的突然結束,讓默言沒來得及收起臉上的絕望,就被遊魚看了個正著。
“怎麼了這是?哎喲喂!快!你們幾個,把它抬到神殿去。”
遊魚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深藍了,正想打個招呼,就被黑夜的慘樣給嚇了一跳,急忙指揮人手抬去神殿裏邊,看能否救得過來。
說起來,這還是深藍第一次見到這些間自己掏錢建造的神殿,想想法協為此付出的大把金幣,不禁感歎。
“這一磚一瓦可都是錢呐!”
“嗯,不過我覺得你更應該考慮一下,這個月的金幣怎麼花掉。”
天臣不溫不火的回了一句,噎的深藍直翻白眼。
每個月法協都有數量豐厚的金幣入賬,然後經過穀雨的整理再根據各處的需求分派下去,深藍從來就沒管過這事兒,隻在需要的時候,給穀雨知會一聲,很快就有錢拿。
如今穀雨不在了,這一項責任重大的任務就落在深藍頭上。說實話,深藍從沒把這事兒太放在心上,對金幣總額也沒個概念,直到收齊了放在手裏,才知道這項任務的艱巨性。
“這麼多的錢!我的天啊!拿去收買巨龍,我們能組織起一個龍騎士大隊!”
這是刹娜的原話,而深藍隻能苦笑的點頭同意。隻是相比於刹娜的興奮,深藍卻是滿腹的苦惱。翻看法協的金庫收支記錄就知道,在這之前從沒有過囤積如此誇張數額金幣的前例,穀雨總是能在囤壓之前,及時的把金幣支出去。
其實深藍也不是拿這事兒毫無辦法,隻要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把穀雨留下的收支記錄仔細研究一遍,以深藍的頭腦,絕對能處理妥當。
可惜,深藍現在最欠缺的就是時間,法協是出了名的一言堂,從來都是以深藍的意誌為前進方向。能順順當當的走到今天,離不開深藍每一次適時,適當的抉擇。而之所以深藍總能是對的,當然不可能隻靠著靈機一閃,時間才是這一切的保證。
如今,隻負責戰略層麵思索了深藍,因為穀雨的意外離去,而不得不親自處理後勤發展的細節,不適應不說,時間精力也都不夠用。
“祈禱吧,希望文章能盡快成長起來。”
穀雨意外離開後,文章被選做了他的接班人。隻是一時間還無法做到穀雨的程度,需要深藍幾人各自分擔一些才可以。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少有的,天臣用這樣一句異常形象的讚美,回了深藍的話。
的確,穀雨在的時候,沒誰覺得他對法協有多麼的重要,所作所為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是應該應分的,不需要為此給出什麼樣的誇讚。
但當他意外的離開了,所有人才明白到法協失去了什麼。
如今的法協,表麵看起來風光依舊,但內部卻是亂糟糟一團。手裏攥著大把的金幣,下麵的人卻苦等著久久不到的撥款;天南地北的十幾家商隊擠成一團,誰也拿不到通行批文;開發東部海路隊伍的本該輪換休息的,接手的那批人卻被送去了冰原……
類似的事情數不勝數,法協以恐怖的發展速度,在很短的時間裏就統一了提亞北部,雖然戰力完全壓得住,但管理和發展上,難免問題重重。之前有穀雨全權統管,還沒看出什麼來,如今他這一死,立刻爆出諸多弊端。
非是如此,生性高傲、吝惜言語的天臣也不會心悅誠服的稱讚穀雨。
幾乎每一個法協成員,都切身的體會到了失去穀雨後,法協和自身的種種不便。這樣一個全抓全拿的大管家,對法協實在是太重要了。
深藍、天臣、花憩,每一個都有不下穀雨的智商,但誰也沒辦法全盤接下穀雨留下的攤子,都學不來他那關注到每一處細節的周到細致。
自然的,對於害了穀雨屈死的魔法工會,法協上下也是格外的憤恨,報仇的念頭使得大家擰成一股繩,忍耐著諸多的混亂和不便,非要魔法工會付出血的代價放肯罷休。
這一個月的煎熬讓深藍整整瘦了一圈兒,既要處理穀雨留下的攤子,又要安撫會員們急於複仇的怒火,還得小心的斟酌著姿態的強硬程度:別讓下麵人覺得自己這個會長對複仇不積極、不誠心,還不能不留給那些中間勢力們適當的輾轉空間。
深藍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點、線。麵,從細節到大局,多層次的折磨實在太熬人心血,即便是深藍的身體強度也有些撐不住了。
所以,天臣這邊剛一察覺到空間道標的召喚,深藍就急吼吼的跟著一塊兒傳了過去,不為別的,散散心也是好的。隻沒想到居然會有意外的收獲,不過還得等黑夜的救治出了結果才行,否則以默言的狀態,深藍真怕他說不明白講不利索,把最重要的地方漏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