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但,什麼也做不了,唯有等。
驚蜇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緊張,反倒還有心情去留意,那鐵蜥蜴的牙齒是不是整齊,舌頭上是不是也長著倒刺。考慮著,一會兒是被爆開的雷球炸死,還是被這些牙尖嘴利的東西拿去填了肚子。
不過一個瞬間,腦子裏卻轉過千百個念頭,直到,那冰砰然碎掉。
在下一個瞬間,驚蜇很意外的發現自己還沒死,也沒聽到雷球炸裂的聲響,隻有腦袋暈暈的,眼前也有點發黑,還有就是胸悶,似乎剛剛做了什麼極限運動一樣。
還沒等他緩過神兒來,就又是一陣的暈眩,如是,重複了三次。最後強自撐著支開眼睛,入目處,卻是深藍的那一身藍色的風衣。
張了張嘴,想要說點兒什麼,但這個念頭也隻是停留在意識裏,別說張開嘴巴了,連稍稍抬一下頭,不看那風衣的下擺,看看上麵都作不到。
“交給你了,再繼續,估計他撐不住。”
眼前一起一落,驚蜇猜自己被換了個位置,隻是卻感覺不到身體的所在,腦袋就像在天上飄著一樣,沒根沒憑的,不過胸悶倒是好了,或者說感覺不到身子,也自然不會被身子拖累,悶不悶的不知道,隻是很有些詭異的味道。
想要定下心來,好好琢磨一下,剛剛都發生了什麼,自己這是怎麼的啦,可腦子就是不聽話,仍在那兒雲裏霧裏的,東一下,西一下。
直到一個聲音傳來,驚蜇才忽然間從那說不清楚的感覺中,回醒過來。
“瞬間移動……後遺症?”
在驚蜇的記憶裏,這個聲音是屬於遊魚的,那個最好說話,也從來不欺負自己的生命騎士。
“算是吧,他體質好,連續了四次都沒吐。”
這個是天臣,他說自己沒吐,可為什麼要吐?
“那你怎麼沒事兒?”
遊魚問出了驚蜇想問的話。
“適應,從一次開始。”
天臣的耐心很好,一句一句的,都給了解答。隻是驚蜇卻有些委屈。
“你自己都是從隻一次,再慢慢增加的適應上來的,為什麼到了我這兒,就直接上到四次了?”
可惜這一次遊魚沒再幫著問。
到這會兒驚蜇已經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在怪群破開冰壁的時候,天臣及時的帶著他,一塊進行了瞬間移動,而且還是連續的四次,直接追上了前麵的六人。
他現在這個狀態就是初次進行瞬間,身體不適應的結果,這還是因為天臣說的,體質強的結果。驚蜇不敢想像,要是身體弱的,這麼折騰一番,會是個怎麼樣的下場。
“他現在感受不到身體,你扛著就行,不用托著,省點兒力氣,一會兒還要用。”
“哦。”
天臣的話,遊魚絲毫不會懷疑其準確度,他說沒事兒那就是沒事兒。
於是驚蜇一下子被麵朝下的擱在了肩上,看著地麵忽的一下近了,再又離開。
驚蜇想抗議,因為他已經漸漸的有了些感覺,知道這樣很不舒服,要回去剛才的位置上,不過這話卻很難說出口,剛剛忽略掉的胸悶又很湊熱鬧的趕了上來。
“我先走一步,回去看看情況。”
“好的。”
天臣微一做勢,再次啟動瞬移,閃爍著消失在遠處。
同一時間,遊魚肩上的驚蜇再也忍耐不住,被天臣瞬移時帶起的些微動蕩,引得吐了出來。
“唉,可憐的孩子。”
遊魚的話讓驚蜇直想哭。
前麵一些悶頭趕路的深藍臉色很不好看,一身的魔力耗費的七七八八,想要回複到最佳狀態,至少得要明天太陽再升起的時候。刹娜的傷很嚴重,整個左肩全都碎了,難以想象這還隻是被擦碰了一下,那金毛利爪果然凶悍。
淺藍上一次玩得有些過火,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恢複過來,仍舊呆在幻境裏,暫時幫不上忙,讓深藍的心情更加糟糕。
本以為問題不大的一次拖延行動,最後卻弄到如此狼狽,隊伍裏的三個法師基本上都不再有戰鬥力了。刹娜重傷,火舞輕傷,短時間都最好不要再想拿弓,隻剩下遊魚跟荷葉兩個騎士,而其中還有一個也是帶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