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樣做,痕跡太過於明顯,任誰來看,都能夠輕易的判斷出這裏發生了什麼,以及是怎樣發生和發生的過程。會大大的增加搶劫後脫身的難度。這裏距離夏河已經不遠了,以夏河拍賣行的實力,很有可能設置攔截,雖然未必就在乎,但總歸是麻煩。
一邊推想著,一邊看著,紫黑色的火焰不像通常的火係魔法那樣的聲勢浩大,燃燒起來很有點無聲無息的意思。短短的一分鍾,所有被地獄火籠罩燒灼的目標全都化為了灰燼,沒有留下一具屍體,幾輛大車更是連一丁點曾經存在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毗鄰的幾顆枝葉茂盛的大樹,僅僅被擦了個邊兒,這會兒也走到了生命的盡頭。甚至於,那一圈組成攔截包圍的岩刺,也沒有逃過這一劫。在地獄火的威勢下,直接變成了結晶體,隻是顏色駁雜不一,表麵也凹凸不平,看起來異常的醜陋。
握著刹娜探過來的手,深藍輕輕的歎了口氣,這不是戰鬥,這是屠殺,是一場飽含著重重目的的屠殺。
打擊夏河拍賣行,拿到領主令的同時,再順手把這禍事移嫁到法協的頭上,很完美的計劃。當然,前提沒有深藍幾人恰好在場的話。
天臣也想到這一點,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名契合暗黑神術體質法師的勢力組織,還是法協的對頭,怎麼都不是一件能讓人放心的事兒。而且,就現在的局勢看,自己這邊雖然都很強,但數量差的太多。如果對方按照標注的法師護衛安排人手的話,那自己這邊的七人根本不存在爭奪的機會。
轉過頭去看深藍,卻沒發現他怎麼緊張,反而是一臉恨恨的神色,天臣有些不解。
其實深藍不是不緊張,未知的敵對勢力,強大的敵對勢力,怎麼也不可能不放在心上,隻不過這會兒他正忙著準備報複。
之前的不知道,就不算了,這一回剛好遇上了有人這麼算計自己,深藍火氣相當大,這一點通過微微顫抖的雙手就可以看的出來。
既然運氣照顧自己,讓自己遇上了,就沒理由放棄報複。自家人知自家事兒,雖然對方人數很多,但深藍仍然有把握,將他們全部搞定。
或許很多人都忘記了聚魔陣是可以收回的,但深藍不會忘記,這個製約是契約神幫忙定的,當時還覺得太過簡單了,這會兒才發現,越是簡單越是沒有漏洞可鑽。一句話,深藍說行的,就行,說不行了,不需要理由,直接收回就可以了。
保守估計,對方也有三十多名法師,職業等階也不會低了,看起來似乎很誇張的樣子,再加上應該不會少於三位數的隨從守衛人員,就更加離譜了。不過深藍不在乎,不說有心算無心的,但就是在恰當的時候去掉對方的聚魔陣,再由自己這邊四個實力恐怖的法師,聯手一擊,人數就不再是問題了。
何況,火舞的超級射程,足以保證對方無法安心的施法,從這裏到下麵戰場,足夠遠的距離,沒有個十幾二十人,不用想突破火舞的封鎖。
再加上,深藍這次想要動用的,可是接近於禁咒的魔法,而且還要利用上元素法則進行威力提升,想不恐怖都難。
這個時候,下麵的地獄火接近了尾聲,原本尖利的岩刺這會兒全都變成了圓潤光滑的琉璃石塔,凹凸不平的地方都被掩平,隻是色斑變成了色條,看起來更加的怪異。下麵的沙地也沒逃了被燒灼的厄運,完全結成了一塊兒,隻是還沒有完全冷卻下來,高一些的地方正在緩緩的流向低處,給人以毛骨悚然的感覺。
深藍忽然笑了一下,不知道那些殺人放火的家夥們,考沒考慮到,領主令萬一陷進了沙地煉成的沙板中,要怎麼去挖才好。
事實證明,這絕不僅僅是惡意的猜測,而是確確實實的難題。
隻顧著放火和嫁禍了,忘記了令牌雖然不會損毀,但沒了承托之物,鐵定要掉進已經是半溶質的沙地之中,冷卻之後,可就很難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