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蟻是以種群數量來保證存活能力的,絡根則是一種地下根係極為發達的植物,兩者相互敵對又彼此依靠,它們存活的地方向來不允許其他生物靠近,遠遠的就可以看到絡根露在地麵上稀疏的枝條構成的灰綠顏色。
這一片灰綠就是所有生物禁足的區域,任何試圖靠近的都要麵對無數個沙蟻不計生死的撲擊,絡根依靠沙蟻獲得了足夠安穩的鋪展空間,沙蟻依靠絡根提供食物養分,相得益彰。
但這會兒呈現在冒險者們眼前的卻是一片漫無邊際的灰黑色!濃濃的死亡氣息,觸目驚心。密密麻麻的幹癟的沙蟻屍體鋪滿了沙地,絡根原本挺直的枝幹頹然倒伏,像是剛剛被死神光顧過的樣子。
“這……這沒關係吧?”
驚蜇結結巴巴的問道。
“饑不擇食!它快了。”
五個人中,隻有天臣還保持著一貫的冷靜,臉色也沒變一下,似乎眼前的場景對他沒有一絲影響。
出雲看到天臣點了點頭,才小心翼翼的步入這片死亡之地。刹娜離開後,他就擔起了偵察探索的職責。他們並沒有如深藍所說的分開兩組,反正不趕時間,還是穩紮穩打的好,也符合天臣一貫的處事風格。
“這麼慢慢的拖著,別追上的時候它已經恢複了。”
在出雲示意安全之前,其他人隻能呆在原地,法師弓手可以隨時準備支援,遊魚就閑了。可以說進了沙漠後,他一直挺閑的,一個騎士擔了祭司的任務,總是不習慣,這會兒正拄著劍,盾牌鬆鬆垮垮的拖在地上,很沒樣子。
“不會,最大的可能是在它恢複少許的時候,主動回頭。”
“怎麼會!它又不傻。”
“對,它不傻,你傻。”
完成了探索的出雲一邊走回來一邊說道。
“挨了那麼一下狠的,還要逃,能維持就算不錯,拖下去更沒好處,還要擔心撞上獸神,找合適的機會回頭才對。”
出雲跟深藍。遊魚,三人最熟,說話間也不大計較,一路上的細心探查,讓他對邪神的傷勢多少有些了解,正好拿遊魚開涮。
應著出雲的話,在下一次發現這樣規模的死亡屠場處,邪神終於出現了。
“獸神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至於這麼趕盡殺絕嗎!”
倒黴的邪神連身形都保持不了,勉勉強強湊成個不規則多麵體,還好它說話也不是用嘴巴的,不耽擱。
天臣稍稍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實話實說。
“追你是為了令牌,跟獸神關係不大。”
意外的答案讓邪神愕然。
“令牌?什麼令牌?跟我有什麼關係!”
“跟沙王有關係。”
“沙……該死!不要提這個名字!”
盡管狼狽卻依舊保持著氣度的邪神,在天臣提及沙王的時候突然陷入到歇斯底裏的瘋狂中,形體更是接連不斷的變換。
“不提可以,不殺你也可以,令牌拿來。”
不溫不火,永遠冷靜的聲音。
“快!那個生命騎士!快!攻擊我!快!”
連續三個快字,顯示出邪神急迫的心情,可是過於匪夷所思的內容,顯然是得不到回應的。
“神術!令牌!”
幾乎每一秒鍾,邪神都要顫抖一下,更有部分身體漸漸變得透明,聲音也開始模糊起來,似乎正遭遇著劇烈的衝擊一樣。
得到天臣的示意遊魚才開始準備生命神術,那邪神卻已經迫不及待的湊了上來,似乎是一秒鍾也耽擱不起。直到一道綠蒙蒙的光暈罩在它的身上,異常的緊張和急迫才舒緩下來。
一邊冒著被生命之光照射後的縷縷灰煙,一邊卻作出一副舒心的樣子,就算是沒有表達情感的麵孔,但通過形體的變化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過於尖利的棱與角都平複了下去,雖然仍舊是一個不規則多麵體的造型,但至少順眼了些。
“好吧,我們來談談令牌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