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深藍還活著,刹娜總算冷靜了些,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想辦法而不是胡思亂想。
翻遍了全身,又把空間腰帶折騰了一遍,卻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深藍現在明擺著凍得死去活來,必須要趕快增加體溫,可又不能添加衣物,因為寒氣是在體內,添了衣裳反倒是讓寒氣散發不出去了。刹娜連火係的魔法箭都試了,卻實在是確保部不了會是怎麼樣的結果,擔心一個冰火九重天就送掉了深藍的小命。
幾經躊躇之後,隻能采用了一個最笨卻最穩當的辦法,以自己的身體去幫助深藍回暖,哪怕隻有一點點的作用,也好過什麼也不做。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冰封城堡,這是雪域冰原!常年保持著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溫。刹娜隻在背後罩了一件深藍的備用法袍,正麵卻隻是內衣,為的就是盡量能夠把更多的體溫傳過去給深藍回暖。
抱住的一刹那,女孩控製不住的打了個寒顫,深藍的身體實在是太冷了!超乎想象的冰冷,僅僅觸碰了片刻,刹娜的手臂就變得慘白一片。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刹娜甚至懷疑自己抱著的是一個大冰塊兒,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深藍因為雪盲而失去了視力,被凍氣浸染又失去聽覺和觸覺,連思維能力似乎都被凍結了,所以刹娜之前說的話,現下的動作在深藍都是一無所知。
冰冷的城堡大廳中,左邊牆壁處靜靜的擺放著那尊凝固了冰妖女皇絕美容顏的雕像,旁邊一點的位置上,一對戀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幾個雪女用奇怪的眼神關注著,剩下的就隻有安靜了。
直到火舞提著晨曦走進來,才打破了這裏的靜謐。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兩個人的境況足以說明所經曆的危險。小心翼翼的靠過去,猶豫了一下才出聲,卻發現兩個人已經都昏過去了。之所以還站著,完全是因為深藍被凍僵了,想倒也倒不了。
昏了也好,省了些顧忌,仔細的探察了一番,發現刹娜已經連呼吸都沒有了,倒是深藍還要好上一些。
不敢再耽擱,急忙將兩人分開,卻是費了好一番的手腳。也好在回來的是火舞,弱是換了一個可就尷尬了。
解下身上的防寒鬥篷鋪在地上,扶著刹娜輕輕的躺倒鬥篷上,再把衣裳整理好,接下來就難辦了。火舞手上還有一個花了大價錢買到了神術卷軸,功效足以保證一時不死,可卷軸隻有一個,給誰用是個問題。
看上去似乎是深藍要好一些,可火舞試了,那家夥凍得結結實實的,想放他躺下都做不到,怎麼也不能說是境況尚好,而刹娜又是連呼吸都時有時無的,也是隨時可能掉命。如果兩人中有一個清醒著,也不用難為她一個外人做這份兒選擇了,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偏偏就要她火舞來作出選擇。或深藍,或刹娜,或生或死。
“死深藍!臭深藍!混蛋深藍!你給我記著!”
撕開的卷軸發出一陣蒙蒙的白光,一直僵硬著的深藍終於回軟了下來,至少可以躺下來,不用再站著了。
幾番猶豫過後,火舞還是選擇了把卷軸給深藍用,理由很充分,因為深藍隻有一顆神淚了。但當她真的選擇了之後,卻又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
手中抱著深藍,眼睛卻看著躺在一邊的刹娜,難以言述的酸楚讓火舞控製不住的流下淚來。
“為什麼!”
一直以來的委屈和不甘心在這一刻,在這個沒有人會知道的地方肆意的流淌了出來。
“不就是死麼!我也做得到!再冷又怎麼樣!我……”
滿腹的辛酸抱怨麵對現實的無奈,讓她也隻能咽會腹中,化作一行清淚悄然滴落。
再次出現的怪物打斷了火舞的哀怨,抬手拂去落在深藍臉上的淚水,左手握著晨曦,右手用力將斬龍者插在前麵地上,以備隨時取用。卻不知在起身的那一刹那,含在眼裏的最後一滴淚飄然而出,落在了深藍的額上,被寒氣瞬間化成了冰珠。
“來吧!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