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龐大的建築群。”沈冰盯著圖畫,站起身來。
圖畫的正中有一個銀色的金字塔,在它的周圍是星羅棋布的小金字塔,這種排列方式看起來毫無規矩可言。在這種與其他金字塔群迥然不同的布局中,是否又暗藏著什麼玄機?
“好龐大的建築群。”徐乾自語道。
“又是一個失落的文明。”沈冰說。
“它就在腳我們腳下。”兩人同時說道,相對大笑。
“現在明白為什麼一直覺得別扭了,”沈冰說,“咱們進來的入口不是金字塔的大門,而是塔頂的一個通風道。該死,怎麼早沒想到!”
“我原以為這方石台所在的位置就是金字塔三分之一的高度……”徐乾說。
“三分之一”,沈冰的腦海中浮現起一個寫在黑板上的,大大的粉筆字--1/3。那是在她大二時的一節選修課上,一位神采奕奕的老教授寫下的。那位教授曾是她崇拜的偶像,但是現在,如果可以,她會忘記有關教授的一切。可偏偏忘記比記憶更難,而且無從選擇。這時候,那教授的聲音又在耳邊響了起來:
“如果你頭痛、牙痛,到金字塔去吧;如果你神經衰弱,疲憊不堪,到金字塔去吧!隻要幾分鍾或幾小時,你就會消腫止痛,精神煥發!”教授講課時永遠都是那麼嗓音洪亮,熱情洋溢,“更神奇的是,在塔底的1/3高度上,屍體不腐,蔬菜保鮮……它內部形成的磁場刺激人體內分泌腺,產生最大分泌功效,它們製造的激素,賦予控製人體的功能。有一點我要要聲明一下,以上言論純屬道聽途說。”大教室裏笑成一片。
“喂,你在想什麼?”徐乾問。
“哦,沒什麼,我隻是在想,你剛才那樣指著我幹什麼。”沈冰點著自己的額頭問。
“我是想用氣功幫……”
“氣功?”沈冰沒等他說完就掩嘴笑了起來,“神經病,你以為你是大俠?”
徐乾搖了搖頭,沒有跟她理論。他有些想不通,為什麼印度的瑜珈術風靡全國,偏偏氣功這種中國傳統的養生術卻在一天天的被人遺忘,甚至於漸漸地成為偽科學的代名詞。
“這裏,地麵上有劃痕。”徐乾無意間發現石台背向門口的一側有兩道輕微的痕跡,“這東西應該能夠滑動到這裏,隻是不知道機關在哪兒?”
“如果有炸藥的話……”沈冰說。
“不愧是考古專業的!”徐乾說。
“禽獸,你敢諷刺我!”沈冰說,“你難道有更專業的意見?”
“當然有,”徐乾轉到石台的另一側,“一個字兒--推!”
“果然好辦法!”沈冰的聲音裏充滿了無奈。
“一二……”徐乾聲嘶力竭地喊。
石台在兩人的推動下,發出刺耳的聲響,一看有門兒,他們又加了把力。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石台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任憑他們使出吃奶的力氣也紋絲不動。
“我……我沒勁兒了……”沈冰靠著石台坐了下來。
徐乾喘著粗氣,最後推了一下,也停了下來,汗流浹背。
“吃點東西吧,休息一會兒。”沈冰把裝食物的背包拖了過來。
“再而衰,三而竭,沒關係,下次一鼓作氣,我還不信治不了它了。”徐乾邊嚼肉幹邊說,“可惜沒有菠菜。”
“你以為那是興奮劑啊?你又不是大力水手。”沈冰說。
休息了一個多鍾頭,兩人振作精神,好像全身充滿了無窮的力量。“哢”,石台裏麵發出了一下輕微的響聲,終於和地麵間露出一道縫隙,縫隙越來越大,終於推開三十多公分的距離,露出一個黑沉沉洞口。
“為了新中國……”徐乾臉憋得通紅。
“哈哈哈……”沈冰被他逗樂了,渾身沒了力氣。
“行了,行了,夠用了。”徐乾挺了挺腰,興奮地掏出手電筒,向下照去。
強光手電的光線中,一個吐著鮮紅信子的巨大蛇頭探了出來,墨綠色的瞳仁中映出人影來。
徐乾的腦子裏嗡的一聲,一手扯住沈冰的胳膊,向後仰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