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庭立高興了:“總經理,你可能聽到了,鄰省省城蔬菜儲備站要來定菜,開口就要一千萬斤!價已給到每斤七角五分。說近日來人洽談。而且他們又是自己運……咱有菜的信息,是平陽那些販菜車跟車的人說給他們的。咱北企人緣好有回報了……”
“這也提醒咱應該在網上發信息……”
“對!等會兒我就辦!”
……
玉生和顏庭立整談了一個點兒。車從市蔬菜公司出來,秀麗說:“這兩個大忽悠、傻大膽,還想給俄羅斯發信息呢!你幹脆把白菜賣到月亮上去!”
“這你說錯了,月亮上沒人口。”玉生說。
廖母笑著說:“難得你哥手下淨些有膽有識又忠誠之人!你哥發令事就辦得這麼好!”
“我哥錢大,給那麼高工資他當然盡心。”
“孩子,這又是你看人的差距。你看低了北企人,也看低了你哥!你哥和部下感情深著呢……”
晚上傍九點雪也沒停,隻是比開始時小了。玉生在自家樓門口看雪好久。他拿卷尺量過,雪深三十二厘米!他心中禱告,夠了,夠了,再多了反為不美!他又呆呆的望著雪,黑暗中一片烏白,空中的雪花完全看不見了。隻是濺在臉上感覺到濕冷。他又想起娥子,可憐的娥子你在哪兒呀?是被陳啟明賣了?害了?他心酸了,眼淚又流出來。今天孟凡傑沒來彙報電話,是偵察沒進展,還是來不及?他好憂心。
身後有腳步聲,接著是親親的話語:“老公,還看呢?也不嫌冷。”
玉生心煩,一時失去裝下去的耐性:“去去,少來煩我!”
“呀,天冷還把你凍出‘氣’來了!走,快上去。”
“你滾一邊去!陰險的女人。”玉生的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不是要把秘密揭穿嗎?他馬上把話題引開,“臭娘們,今天我和廖媽差點兒死在你手裏。”
黑暗裏玉生看不見秀麗的表情,估計是十分難堪和痛苦的。他瞬間就聽到了哭聲,接著是抽泣委屈的話語:“老公,你怎麼這樣想深愛你的女人……我一撩頭發走了神兒,左手把方向盤有些僵,控製不住車就往外滑,後來我就蒙了……老公,你想想我也在車上啊!我怎麼是害人呢……”
就事論事,玉生自知理虧。可他又心生一念:讓這個女人離開吧,明知她下場悲慘,自己還這麼裝,有些不道德!也避免她再弄出什麼事端來。於是玉生繼續著歪理:“你不計劃好了跳車嗎?身體還真靈便,連前邊的車門也躲過了。佩服!”
“哎呀——!”心急中秀麗的哭聲更響,“你、你冤枉人!我沒有啊!我怎麼說你才相信……”
“你也不用解釋,事實證明咱倆是兩類人,水火不同爐!現在看出命中還是相克的。為了相互保命,你還是走吧,結束這危險又多事的所謂婚姻!”
秀麗啞然,這時能聽見雪粒落下的刷刷聲。繼而她的哭聲更響,哭叫:“老公,我以死證明我的清白。”說著身體向樓牆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