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子，你不想你哥更好？”玉生媽逼上了。
娥子說：“我哥的決定有道理，讓他當副市長是邱的陰謀！”
“小丫頭片子你懂啥？”玉生媽又對田鬆，“秀麗她舅，你也表個態。”
“我的工作性質不宜站隊，就當公證員吧！”田鬆是在耍滑頭，他覺得自己不該參乎陸家內部事情。
“也罷，表決三比二！請放手。”玉生媽放下手說。“小子，這回你給我當副市長去！”
“弄得象真事兒似的！行了，媽我答應你考慮一下。其實人家未必真的把烏沙帽給我，瞧著吧！”玉生含糊答應說。他是給媽也是給自己一個台階兒。
“你可不許明一套暗一套，玩兒賴媽可不讓你！”
玉生唯唯諾諾地答應。但他心裏清楚，這全看北企在產權問題上向市委讓步不讓步。玉生媽也看出了這一層，又逼玉生表態允許市委在北企注資。他以公司班子要商量為由推之。家庭會隻好散了。
送田鬆出去時，玉生問：“大發改供的事兒咋辦？”
田鬆說：“咋辦？啥事兒能那麼絕對？邱和謝院長都插手了，在平陽你翻得過來嗎？認了吧！”。
玉生沒在言語，心裏也默認了。
————
再來說王好為的事。
這日子變得不怎麼惱人。王好為白天開動機器，晚間思考構思，寫寫自己之前的花花事兒。累了就讀讀感興趣的書，儼然一個工人兼學者了。但很快老板的新招法又來了。那天早上，車間大門打開，李三兒先進來，身後跟著一溜青年男女，一律白衣白帽兒。相互有說有笑。那女工們多很青春靚麗。王好為被拘日久，見不著幾個人，不由看得呆了。又聽見外麵汽車轟鳴，人們都去幫著卸機器，炒豆機搬進來幾十台。
忙完，李三兒讓人集中到隔屋開會。王好為被安排坐在李三兒身邊。李先講話，意思是：市場開拓了，企業要擴大運作了。大家要齊心協力，好好工作，遵守紀律雲雲……又指指好為說：“這位，就是你們的廠長，也是師傅，也是技術員兼檢查員……”事前李沒露口風，好為聽了不由一驚。轉過神兒來，他這個經受了落魄和絕望，飽受了寂寞和孤獨的人，心裏不由熱呼呼的。有種被賞識的愉悅感。
會散，李三兒安排工人收拾車間和搭建機台等。把王好為留下單獨訓話：“到了你關鍵的時候，生產搞好了，老板就會確定下你安全、安穩的活法兒。你要全力以赴的教會工人，督促工人，管理工人。炒壞了豆，不但要扣當事者款，還要上你的扣款帳。還有重要一點，你還被拘押使用，別犯你騷佬的毛病，敢對女工有一點兒放肆，看人家不作了你！……”
王好為心服口服，一個勁兒點頭稱是。接著兩人又商量生產、分工等具體事宜。
五天後炒豆設備全部安裝好；車間裏通長兩大排，共三十台。接下來，就由王好為來施展了。他利用六天給工人做技術培訓。他文化水平不低，那炒香豆絕活兒、那自己研製的設備都融在心裏。講起來如行雲流水一般：深入淺出，有條有理。之後的十來天裏，他就開動原來那台樣機做示範，現場手把手對工人傳授炒香豆的技術要領和機器的操作方法。他做得十分認真細致，一絲不苟。他為自己的生存問題不敢有絲毫怠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