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的電話？”一旁的程誌民有警覺。
玉生說：“打電話的應該是個電業工人，他說他不參加對恩人的‘剃頭’行動，提醒咱小心變壓器。看來工人不買二胡的賬！”
程誌民說：“邪門了，看來真要發生點事兒！奇怪，有人告密不提錢。”
孟凡傑說：“這不奇怪，天下還是好人多！再說了，總經理和北企在平陽是何等威望？水災中市電業局大樓都塌了，要不是總經理帶人通知，他們有生性命之憂！好心人怎會對恩人企業下手呢？所以沒人給北企報信才不正常。我還估計他們幹這事兒不好找人。弄不好都是家人幹！”
值頭班是程誌民，十點至十一點。玉生去外麵看望蹲守崗位的複員戰士，天空半個燒餅似的月亮升起來了，地麵不太黑。夏末的夜風微微吹拂，讓人感覺有些涼了。他囑咐複員戰士：提高警惕，堅守崗位。各守候處的人員回答都一樣：請總經理放心，我們一定完成任務！這讓他好感動，真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好戰士。來到廠配電區，見前麵住宅樓對應這裏的二三層樓窗裏麵都燈光閃閃，十幾家住戶都忠實地在為北企照明。他又感動了。夜裏十一點前廠區平安無事。
至淩晨一點，月亮爬上中空，廠院兒裏又亮了些。這期間整個廠區也無異常。接下來，指揮部玉生值班，至淩晨兩點，廠院兒裏依然沒有動靜。這時屋裏屋外的守候人員都睏乏了，一些人開始懷疑老板的安排是否有實際作用。玉生知道此時最為關鍵，忙用手機下令：“各組各路結束輪班休息，全員進入戒備狀態！手機不關機。”守備埋伏人員精神又振作起來。
後半夜兩點十分，情況終於出現了：辦公室第一台電視屏幕上突然駛來一輛轎車，停靠在路邊靠北企的一側。仔細辨認，這是台奧迪轎車。辦公室裏的人都圍過來看。神情都很緊張。玉生馬上要通配電區未蒙的電話說：“現在請注意，目標出現，目標出現，不許關機。”
很快車上下來兩個人，向配電區走來。頭一個個兒頭偏高，長臉兒，右手提個工具袋。跟在後麵的人個兒稍矮，圓臉兒，一手拿著大搬手，另一隻手拿著根棍樣的東西。玉生又對著手機下令：“目標接近，沒命令不許出擊。”
那兩人走到廠前住宅樓附近，這時第二台電視出現二人的圖像。
程誌民先認出一個：吃驚地說：“哎呀！頭一個是胡大力，胡天成的兒子！是南河區電業所副所長，我和胡家住過一棟樓。”
“後一個圓臉兒的是市電業局長胡天民的小舅子，叫錢立東。他常去我們武警支隊，工作單位在市電業局機關。”孟凡傑仔細辨認著說。
玉生分析說：“小孟說對了，看來是抓不到工人隻好家人幹了。整對立麵企業可真下功夫！”
程誌民說：“這倒好，花錢雇人容易露，自家人幹保險。”
這時，兩個家夥到了北企院牆下，見矮個的把手裏的東西放在一邊，“嗖”地上牆，四下看看，就接過高個遞過的東西往牆裏扔。接著高個的也上了牆。兩人又張望，先是矮個的跳進院兒，接著高個兒也跳下來。這時後三台電視屏幕上出現二人圖像。
玉生又對著手機說：“目標進院兒，沒命令不許驚動，不許出擊。”
兩個家夥已來到配電區，又四下張望了一陣，就上了變壓器維修鋼梯。
這時第一台電視屏幕顯示車上又下來個人，身體高瘦，右手也提個大袋子。迅速來到北企牆邊，並不上去。蹲在了一個角落。這個人屋裏人都沒看出是誰。
玉生幾人的目光又集中到後三台電視屏幕上去。那兩個家夥已開始在變壓器上卸輸入電源部件了。一個家夥還用刀把輸入電源線一根根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