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章 大發為自保死強(1 / 1)

又回來講平陽這個迷失自己的人——假廖大發。他還沒醒,姑且再稱呼他幾天大發吧。

這是大發被關在市招待所的第四天。這四天麵對車輪般的輪番勸說和審問,他始終表情淡漠,都以貸款的私人性質和堅持企業自主的觀點和他們相對抗。弄得審他以及看押他的人哭笑不得,又無可奈何。他可比那些問題幹部難攻多了!打,打不得;罵,罵不得。還得好吃好喝供著。讓人感覺意外的是,沒有家人來找或探視。一打聽才知道,他離婚單身,亦無姐妹兄弟。母雖健在卻一直獨居。卻係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這讓關押他的人多了幾分憐憫。

最後那次和大發談話的級別最高,是市委副書記周秉元。時間也最長,長達兩小時之多。周微胖,白臉兒也微凹,似邱書記。中下等個兒,說話聲音響亮。那檢察院警官一出屋,周就進來了,坐在大發對麵提審員席座上。他挺隨和的問:“大發呀,還認識我不?”

大發看著想著說:“不認識。”

“你裝吧!我去市經委你陪我喝過酒。你不認是派性作怪吧?”

大發想,可能是因自己失憶不認得他。可還是針鋒相對的回答:“我沒派,你這樣問倒說明你是‘務虛’的!”

來人臉嚴肅起來說:“廖大發!我是周秉元,你要清楚你問題的嚴重性,你身處給你定罪的的門檻!”

“我沒罪!我掌握北企後備金是企業自主權!我私人貸款私企用放哪兒不犯法!我的貸款也沒到還款期,你們抓人是以法犯法!我要提前還貸解決問題,你們不許,說明你們是故意整人奪北企!你們不管好自己的工作而專門和政府對著幹是派性作怪……”大發又故伎重演,一股腦說出一串反擊之詞。

“嗬嗬,真能強詞奪理!”周秉元一笑說:“廖大發,你理性混亂!今天我就和你好好說說。先說誰是玩派性。廖大發你說一個市的主導、中心,是市委還是政府?

“當然是市委。可關鍵是市委要當好這個主導和中心!”

“你的意思之前市委主導和中心沒當好?你擺事實!”

“你們現在在做什麼?無視法律亂抓人!侵犯企業自主權……”

“住嘴!說著說著話跑題了。廖大發,你就說你能不能團結在市委周圍,不搞派性?說白了,你到底站不站過來?”

大發有些迷糊,想想說:“我原來也沒站過去,現在也沒有站過來的一說……”

……

兩人腔腔,涉及的話題越來廣,誰也沒說服誰。周秉元倒好脾氣,一直沒和大發發火。不過,倒讓大發明白了:抓人定罪隻是一條大棒,真實目的誰讓自己隨過去!大發還有點兒沾沾自喜,自己好有麵子呀。

可這些阻擋不住政策的大車輪!總的看,大發對問題是采取對抗態度的。下一步,市委在考慮正式給他的問題立案了!

大發這幾天憂心自己的後路問題,覺得這回自己是徹底玩兒完了!他還不時的望著窗外,天空已連續多日陰晴不定,幾乎每天都要下一場陣雨。他心懸著,擔心不定什麼時候大暴雨就會來臨,那樣自己苦心經營的企業,又要麵對一場水災的摧殘,弄不好被洗蕩一空也說不定。那麼,自己連最後一點兒盼望都沒有了。

天氣越來越蘊育著危機,外麵有一個人這幾天都在找大發、等大發,誰呢?就是機械廠一車間鉗工班長,氣候土專家顏庭立,他感覺災害天氣臨近,廠裏該做些實際準備了。可幾次找大發,總經理室門都鎖著,問程誌民、未蒙和秦立娟,又都吱唔不說,似有難言之隱。

這天下午,顏立庭又一次去找大發,仍見鎖頭把門。他出樓門時碰見了喻傑,順便問老板去哪兒了。沒想到喻傑對大發的事兒門兒清,又口無遮攔,隨口說道:“老板犯事兒了,讓市委關在市招待所!”

顏庭立很驚訝,問:“老板犯的啥事兒?”

“沒啥大事兒,老板手裏握著北企後備金……”喻傑極力把大發的問題說得合理。

“啥後備金?你講清楚。”顏立庭追問。

喻傑費了好些口舌,終於讓顏庭立明白了怎麼回事。這時秦立娟下樓來,喻傑不說了,告辭上樓。

顏庭立默默地回車間。猛然記起老板曾和自己約定救助的事兒,發覺自己險些誤事!他可沒有為組織保密的義務,他回來就把老板被市委扣押的事兒和班組工友說了。在工友的氣憤中,他說:“現在形勢萬分危急!如果老板玩兒完,北企就保不住,我們的高工資和年底的股份分紅就沒了。所以我們必須組織起來把老板救出來!由於北企全員股份製是市公證處公證的,扣了大股東老板還怎麼施行?我們就管他們要人!又由於留後備金是北企的保障措施,的確交不得!那我們北企人就用自身的股份作抵押!除老板外,我們股份三千多萬元,夠了……”顏的分析和布置獲得工友們熱烈響應。他們隨即就聯係本車間工人,之後是全機械廠,再後就是另幾個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