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上班,大發在總經理室等汪行長的電話。等一會兒不來,他就心急地動身前往。
趕到市工商銀行,人家剛到上班時間。汪行長看大發來笑了:“猴兒急,你來了好,省了電話費。坐。”
大發在沙發上坐下問:“怎樣?”
汪行長說:“以你的威信還有不行的?大夥兒覺得北企發展是強勢,現在再不為北企做點兒事兒,功勞就都是發行的了!不過,條件又加上一項。”
“什麼條件,快說。”大發急不可耐了。
“我們監督操持這樁地產生意全過程,就得二百來萬利息是不是太少了?所以你得另付傭金!”
“也合理,那你們要多少?”
“兩千畝地,年底增值一千萬元沒問題。我們取半,收傭金五百萬元!這是死數,你賠賺都得交。希望地能多增值,之外全是你的。”
大發想了想,先是覺得傭金多了點兒,之後又想到那隱蔽的“可能”,就表態:“汪行真是做狠生意的!行,我就再貢獻你銀行五百萬元!不過,貸款協議得寫上,我掙多少多你們不許再要了!”
“好!我說話算數。你不急嗎?快叫人帶公章來辦戶頭,我這就取貸款協議書你添。”說完,他出去辦了。
大發給秦立娟打完電話,汪行長也把協議表拿來了。大發認真添寫。汪行長看著不忍,笑著說:“沒有你這樣傻氣的!傭金數你咋不爭一爭?行了,衝你是朋友,衝你這人實誠,傭金就寫四百萬元吧!”
大發抬頭,眨著眼看著他,愣一會兒才說:“一百萬元讓人說我廖大發占了你便宜?再說你手下也會說你開後門。我還是寫五百萬元吧!”
“嘿嘿,絕了!就由著你。”汪行長笑,心想廖大發好怪呀。
一會兒,秦立娟趕到。不到半天,建戶、貸款辦完。
出來時,秦立娟說:“老板你可真厲害,不到一天四千萬元貸款到戶了!可就是傭金多了點兒。”
“不多,你瞧著他們後悔吧!”
“那你估計能賺多少?”
大發伸出一個指頭:“這是保守的!”
“就一千萬元呐?那還算多?”
“我說是乘以十!”大發一高興,露了心裏的算計。
“什麼?一個億?”秦立娟一驚,又不相信,“這怎麼可能,咱那兒也不是市區。”
“我跟你說你必須保密。”大發說,“從現在開始廠街生意火,咱廠前樓好賣,這是苗頭。今年十有八九要有一場水災,市區低處,還有採空區必露出劣勢!市區房地產開發勢必向咱這兒轉移。市政府說不定也要改市區向河南發展的戰略,改向東。這樣,咱那兒地價要漲到市區地價的一半兒。我豈不是賺了一個億?當然,我說的是有這種可能……”
秦立娟思襯著說:“聽起來好象有點兒根據。可不見得有把握。”
大發笑:“看出可能我就辦了!要誰都看出有把握,就輪不上我賺錢了!”
大發下午給市畜牧局打了電話,告訴高局長北企已決定買下那塊地。明天上午九點去簽協議。高在電話裏樂,爽快地答應。
晚上下班,秀麗來會大發一起走。她問:“上午找你不在,你上哪兒啦?”
大發說:“我去銀行了。”
“去銀行幹嘛?貸款也沒到期。”
“我又買塊地,去貸款。”
“這事兒你老婆要知道!你細說說地在哪兒?又貸多少款買的?”
大發給她細講一遍,她吃驚地說:“我的媽呀!又貸四千萬元買地?你膽子也太大了!這事兒事先應該和我商量。”
“按理是該跟你說。可這是你接納我之前就定下來的。寶貝老婆原涼吧。下不為例。”大發真誠地說。
“我不怪你。走,帶我看看那塊地。”
那地塊離北企近,大發帶秀麗走到那兒。秀麗從地頭看地,又吃驚了:“媽呀!這麼大片呐,有一平方公裏多。老公,你買這老多地幹什麼?”
大發說:“向夫人彙報:不漲價和漲價少自己搞房地產開發,漲價多就賣了他娘的!”
“我老公做事兩頭堵!沒風險。好,我同意你買地,咱要賺了,我犒勞你。”秀麗滿臉神彩地說。她心裏很甜蜜,想:自己已是女主人了,丈夫做的大事就是自己的大事,何況這買地又不是北企的事兒。自己是必須要管的。北企的事今後自己也要管,小白菜一棵棵間。
大發說:“咱走,我打車。”
“別,陪我走走說說話。”秀麗拉著大發的手。
兩人往回走,秀麗說:“明天簽買地協議我要參加。”
“行!歡迎夫人監督指導。”
“你啥時讓我去總公司上崗?”
“後天要開個班子會,定下屬廠自留資金上限,順便通過你職位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