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發聽得一愣。這婦人夠精了!她是怕我跑了清償追到她頭上。她也小看了人!就說:“放心吧,我死也不跑!”
秀麗繼續深入:“好!關於家產,這樓室和屋裏的東西歸我,北企和那輛寶馬車歸你。”
大發想了想說:“那家裏存款六十萬元,一人一半行嗎?”
秀麗馬上驚詫地立起眼睛:“廖大發你露出了狐狸尾巴!你不失憶了嗎?咋知道咱有存款?”
大發苦笑著解釋:“上午我找失款下落,櫃子我翻過,見過存折。”
秀麗眼睛轉轉:“不管咋說,存折上的錢你別想了,北企和車歸你,我不爭。”
“秀麗,這不公平!北企是家產嗎?它是貸款和擔的債!那寶馬車也是用貸款買的……”
“我不管,存折上的錢你一分也甭想要!”
大發一臉苦相,心裏不是滋味兒。這女人全沒有一顆公平心!明知我處境艱難,創業缺資金,她還好意思將存款獨吞。想想說:“罷罷,就算彌補這些年我欠你的!”
簽協議時,大發落筆艱難,心裏淒傷,眼淚又流下來。秀麗見狀,也有些傷感。可她還是嘴一撇說:“還動感情了,早幹嘛啦?字你簽不簽?”
大發無語,顫抖地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秀麗很高興,她之前的有關離婚的擔心都消散了。她還奇怪呢,今天廖大發在重大問題上咋這麼好說話。
接下來兩人遵守協議,秀麗給大發講他近幾年的情況。從中重點介紹他的親人、朋友、同事和上司……
秀麗給講到夜裏十點,睏了,不講了,撂被睡覺。大發也要在一邊兒躺下,秀麗立起眼睛:“你給我滾外屋睡去!”
在大發眼裏,秀麗發怒都是美的、性感的。他不由強笑著說:“我不走,你現在還是我的法定妻子,你要履行義務!”
“屁!你滾不滾?”秀麗板臉坐起,見大發不動,玉腿就向他蹬來。
大發仍然嘻笑,一把攥住她潔白胖乎乎的腳。她急了,抓起枕頭打過來。大發鬆開攥她腳的手,一把將枕頭接住,就勢撲了上去,把她壓在身底下。她雙手亂打,又被大發把她雙手摁牢,大發欲火升騰,恨不得把身下的美人吞下去。吻著她的臉說:“你還能咋的?我就強迫你……”
秀麗動攤不得,氣得臉通紅:“廖大發!你是禽獸,我見你就煩!就惡心!我死也不從你!”說著就往大發臉上吐口水。
秀麗話重,把大發的欲火澆滅了。他遲疑一下就鬆開秀麗的雙手,身體翻在了一邊。秀麗玉腿又開始蹬他。他坐起身,什麼也沒說,默默地下地,拿起被子去了外屋。呆愣一會兒,他又去了書房,開始寫日記和背書訓練。
平陽市型不大,從空中烏瞰,市區是個帶把的鴨蛋形。那蛋把就位於市區東南角落槡河北岸邊。十幾家企業排列在順河走向的一條公路兩側。北方機械廠就在那蛋把兒根部,靠河的一側。
早八點剛過,秀麗就帶大發來到北企。一進廠大門,大發就被這壯觀的廠型驚呆了:正對著廠大門,是一條寬十多米的柏油路,一直延伸到遠處廠南牆,估摸有一公裏長。路兩邊是花壇綠地,各有二十多米寬。再往兩邊,就是東西對應整齊的一邊兩棟的大車間。那每棟車間都高十來米,長度有一百米多,寬近二十米。數一數,廠中心路兩旁這樣的大車間共十排四十棟!院兒兩邊還圍著稍矮的架子房、平房等廂房建築。看到這些,他心情豁然開朗,心想,我還有一塊不錯的根據地!
“發子來啦!這陣子你跑哪國去了?”門衛晃出個瘸老頭兒,衝大發招呼。
大發已知他是本廠一個退休職工,姓吳,挺負責任的老頭兒。是自己安排他做門衛的。大發衝他擺手:“老大叔,給我好好看廠,改日我給你打酒。”
大發和秀麗正要往裏走,老吳頭兒叫:“發子,你別進廠,裏麵好多人鬧呢!”
大發和秀麗停住,大發問:“誰鬧?怎回事兒?”
老吳頭晃到大發跟前:“有人暗地串通,十多家債主討債來啦!都鬧五六天了。弄得程廠長他們不好出屋,上廁所都有人跟著……”
大發心裏一沉,剛才的好心情一掃而光。心裏歎道:晦氣到家啦!進門就添堵。他問秀麗:“不是說社會債務一年後還嗎?”
秀麗說:“是啊!誰知道他們這會兒就來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