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天,三伏熱。
草長鶯飛、山河自轉,一片大好春光風將起。
大夏帝國,東南行省,定昌府林家。正所謂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此天時不過微微亮,但在定昌府的別院之中早已經是人影憧憧,喝哈之聲不時響起,卻道是一群少年在習武練功,或騰或起,或拳或腿,煞是好看。
即使是隔著三進大的院子,走更的老卒、販菜的老嫗也能聽到聲響,或駐足一聽,滿臉羨豔之色,之後也就歎息的離去自顧自得忙了。若有旁人驚奇於此,他們反倒會一臉驕傲的向你絮絮叨叨來:少年郎當是外來人吧!可曾聽過定昌有武林?說的就是這處林府,這聲響都是林氏的少年練武發出的,歲歲年年日日都是這樣子來的,不然你以為這林武之稱怎麼得來的,哎,可憐我的孩子當年筋骨不行沒能加入林府武院,成為人上人.........。
而在這九百畝的東向大院中,又有一一進開的小院,此中花草俱芬,有小亭池塘坐落,又有三五個奴仆裝之人分之開來在做事,顯然這處的主人在林府中的地位自然是不低的。
”九公子,九公子~“伴著輕敲小門聲音的是一憧憧老人,白發白須,低眉順耳。
”何事。“卻是一青稚少年的聲音,聽去不過十之三四。
”公子,今日是府中武院爭魁的日子,夫人讓我請你前去武院。“
伴著開門的聲音,一個少年的身影出現在前,麵冠如玉、五指修長、長發含髻、膚白如雪,一看就是一無從事事的貴公子形象。
”不了,何老也知道我一向喜文不喜武,昨日得了李浣江的京江帖,我一宿未眠,還是不去獻醜了,你就告知姨娘一聲,我就不去了。“說著還打了個嗬欠。
”這......公子這是為難老頭子,夫人說了,今日老爺也要親去武院檢視院中少年的功課,若是不見了公子你.......隻怕老爺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何老又是一臉為難,又是攤手道罪。
”何老,你也知我從來是不操之於武的,這幾年來連練身的猿猴拳都未入門,這要是見了父親,非得被他打死不可。“這九公子一邊委屈的說著,一邊拿手握住何老的手,”何老,你就和姨娘說我身有小恙,不便前去,可好?“
”這.......公子可真是為難我了啊。“何老輕輕拂過九公子的手腕,不著痕跡的收回手,”也罷,公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老朽就不強人所難了,若夫人責罰,老朽也一肩扛了,公子告辭。“
話未必,就已轉身離去,哪裏還有剛才的低眉順耳,肩膀寬闊、身板極直、步子又正,太陽穴處微微凸起,分明就是習武有成之人,隻怕離養性也是不遠了。
”何老慢走,我就不送了。“九公子卻是抱拳定身,直到老人離開院落。
下首唯一仆役裝的青年甩手走上了階梯,一臉憤懣。
”公子!這老鱉孫欺人太甚!明知您從小棄武從文,這事兒還是得了老太君認可的,這家中何人不知,偏是這鱉孫竟然、竟然.......!”
“阿九!事已至此,無需多聒噪,遲早會讓他還回來。何況,他又哪裏隻是來羞辱我.....”說完話,這九公子搖頭閉眼,轉身回了房間。
“阿九,你也16歲了,此次武院爭魁你就去吧,給少爺爭點臉。”房中又傳來九公子淡漠的聲音。
“公子!阿九這條命都是公子的!你都不去,我也不去!”
“無需多言,這也是你機會,去爭魁進入內院,以你的身手也是夠了。”不同於之前偽裝的淡漠,一瞬間的自信早已衝上嘴角,“至於我,已經,找到我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