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黑暗的空間裏,墨軒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也感覺不到自己的饑餓和困倦,隻是如同木偶一般機械地行走著,他的腳掌被一次又一次穿透,起初他還將骨刺拔出,後來麻木了,便任由骨刺留在掌心,不過也不知為何,每過一段時間後,那骨刺仿佛融入了他的身體一般消失不見。
“嘩啦啦...嘩啦啦!”腳掌不知被穿透了多少次後,耳邊響起了河流的奔湧之聲,讓墨軒為之一愣,這麼多天來這是他聽見的第一縷聲音。眼中燃起了一絲希望,難不成此地還有河流與人家不成。墨軒停下腳步,仔細聆聽起來,辨出方向後,感覺腿上都輕盈了很多,飛奔而去。
奔跑了大約一頓飯的時間,一條波瀾壯闊的黃色河流攔在墨軒眼前,明明四周黑的可怕,偏偏卻可以清晰的看見河中卷起的浪花,這條黃河如同分界線一般,將黑晝隔成兩塊,咆哮著奔向遠方。對岸,似乎比這邊稍亮些許,一朵朵各色鮮花兒肉眼可見地綻放在河岸,河中水流喘急,墨軒本以為他此行要到此結束了。卻在不經意見,掃到河上顫顫巍巍地搭建著一座吊橋。走近後發現,此橋年頭久遠,橋中木板都已破碎不堪。
咬了咬牙,狠心走上了吊橋,感覺晃蕩比之前看到的更加厲害,稍不留神,就有墜入黃河之險。
“哢嚓!”墨軒一腳踩空,差點伴隨那碎裂的木板掉入河中,隻見河水中湧起一個個似人似獸的水波,爭先恐後地將木板吞噬而去,稍落後點的直奔吊橋而來,看著令人驚悚,他趕忙收回露在橋外的腳掌,生怕被吞去了。一路小心翼翼,僅僅握著吊橋的繩索,總算挪到了對岸。
隨著腳掌著地,墨軒懸空的心頓時放鬆下來。
“龍妖,先前感覺到的活物踏入冥府之地了,身上的氣息似乎像是人族。”
“人族?”另一個聲音嘎嘎笑了兩聲道:“很奇怪麼?此地什麼種族沒有囚禁過?若不是我等答應替他看守此處,想必早已道消魂散了。”聽聞此話,另一個聲音久久不語。
“現如今也不知我妖族如何?”妖龍有些感傷,但很快話鋒一轉,“想必你魔族早已被神族屠戮光了,哈哈哈...”
另外一個聲音怒不可遏道:“放屁,我魔族乃大道正統,神族那些異類,早該死絕了。反倒是你妖族,小心被人族全部當做道獸,屠殺殆盡。”
“哼,魔古,我妖族還輪不到你來議口舌。”妖龍似乎被揭了傷疤一般,滿是怒火。
“哼哼,我說錯了?想當年你也不過如此...”
二人唇槍舌戰,各自都討不到一點好處。
河岸邊,墨軒立在一塊石碑前,盯著碑文有些發愣。
“冥河之絕,永鎮冥府,彼岸花開,魂歸何兮。”碑文古樸無華,蒼勁有力,墨軒嘴中不停地念叨著,卻不明其中意義。
回首掃過岸邊百花,驚訝的發現那花的顏色隨時都在變幻著,如夢似幻。仔細觀去,花朵中似乎隱藏著一張張表情各異的麵孔,似喜似悲,似怒似笑,好不真實。
“我到底來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墨軒嘴裏喃喃道,這裏的一切事物,皆以超越了他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