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燈光和星光下,他們倆就跟旁若無人一般追鬧,仿佛回到了最初的純真年代,他們融入其中,竟絲毫也不顯突兀。
“別追了……”
“你給我站我!”
可是,他腿長,跑一步等於她的兩步,她哪裏能追得上,沒兩下就不行了,累得氣喘籲籲的,陸振軒看著她這模樣,笑得更樂了,“還說不是你追我的,叫你別追了,你還偏要追……哎!真傷腦筋!”
夏以薰也意識到自己有多滑稽了,可是他越是奚落她,她就越是不服氣,她唯一想的就是反正那封情書他已經看過了,一定要搶回來,才能避免了以後更多的奚落。
她不管,繼續追……
她追,他就跑……
在籃球場旁邊有個大約長十幾米的看台,他跑過去,用一隻手撐在上麵,一個帥氣地躍起,一下子就跳到看台上麵去了。
夏以薰追到他腳下,開始犯難。這個看台的高度估計有一米五左右,對於身高才一米六多點的她來說,已經是個望而卻步的趕度了,她若是爬上去,可想而知會是比追著他跑更滑稽的動作!再說了,爬不爬得上去還是一回事呢!
她仰著頭望著站在上麵的他,氣得直跺腳,“陸振軒,你下來!”
他低頭朝她笑,“我不下來,你上來啊!”
“你下來!”
“你上來!”
“你下……”
對峙了兩個回合,依然還停留在最表麵的步驟,顯而易見的,她在居高臨下的他麵前,處於弱勢的一方。
雖然被他氣到,但當夏以薰抬頭時,看到他臉上那猶如孩子般的純真笑容,她的心情也一下明朗起來,如果她能讓他這麼開心,那麼就算是一輩子都讓他取笑,一輩子都讓他欺負,那又何妨?
一輩子,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字眼。人的一生中,會遇見的人不計其數,又有多少個能陪自己一輩子?
他們的人生,還如朝陽一般絢爛,可是,她卻恨不得一夜之間與他白了頭,那樣的話,他們就不用去想那些擋在他們麵前的荊棘了。
她嘟著嘴,故意擺出一副生氣的模樣,然後挑釁的說道:“上去就上去,你給我等著,被逮到的話你就死定了!”
說完,她四下張望著……這個水泥砌成的看台就在籃球場旁邊,其實也是為了在舉行什麼比賽的時候方便學生在上麵觀看的,兩端都有樓梯上去。她往右邊走了大概五六米的距離,直接踩著樓梯跑上去了。
然而,還沒有抓住他,他又直接從看台跳了下去,刹那間,兩人的位置對換過來,她在上,他在下。
夏以薰看著他,愣了片刻之後,她真的要發飆了。不能這麼欺負人的!
“陸振軒,你怎麼這麼可惡?你還跑……”
這回輪到他仰著頭,看著她氣鼓鼓地瞪著眼睛,像是生氣的小金魚似的,他看著她,怎麼看怎麼高興,說道:“不跑不行啊!有個如狼似虎的女人一直窮追猛打的,誰知道是什麼居心呢?我怕被劫,色!”
“色,你個大頭鬼!你給我等著……”
她是想跟著跳下去的,可這高度說高不高,說矮也不矮的,最主要的是她還穿著細跟的高跟鞋,這一跳萬一崴到腳,就得不償失了。可是,再走樓梯下去的話,說不定她剛下去他又上來了……
這樣躲貓貓的遊戲,她不想沒完沒了地和他玩下去。
於是,她還站在台上的時候就開始恐嚇,站得高就是不一樣,說起話來那叫一個有氣勢,她指著他道:“你不準再上來,聽到沒有?誰再上來的話誰就是小豬!”
陸振軒的臉上一直洋溢著笑,“好,我保證不上去了,在上麵的小豬!”
“你才是豬……”
她忿忿不平地罵了他一句,然後一邊盯著他,一邊從樓梯往下跑。
可是,就算是兩人站在同一高度上了,他鐵了心不把情書還給她,她依然是連他的身都近不了,你追我趕的遊戲還在進行中……
她要累死了,也氣壞了,忽然……
“哎喲!”
陸振軒聽到她一聲驚呼,趕緊回頭一看,卻見她已經摔到了地上,一邊揉著右腳的腳踝,一邊皺著眉頭叫道:“疼!疼死了……”
他立即慌了,趕忙折回來蹲到她旁邊。“怎麼了?哪疼?”
她一把便拽住他的手臂,一雙大眼可憐兮兮的望著他,“腳,腳疼,我扭到腳了……都是你不好,誰讓你跑的,你都不等我……”
他一手攬住她的肩膀,趕緊俯身下去看她的腳。“哪兒疼?扭到哪裏了?”
“不知道,到處都疼……”她抱著他的手臂,繼續撒嬌,可是目光卻已經越過他的肩膀,趁他一心隻留意她的腳的時候露出一個得逞的笑來。
總是欺負她!
哼!別忘了她也是有殺手鐧的!